“不要!不看!”希君翼緩步向後退;“老大!你别吓我了—!”
“行了。”三千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快步上去拖住他想跑的身子;“有什麼好害怕的?”
“一群塞壬被煮熟的頭顱而已,有什麼好怕的?”三千秋倒是真的覺得無所謂;“虧得我還以為他們有膽子用人類的。”
沒錯,大鍋内的是七八顆長發塞壬頭顱,上面的皮肉被煮熟,眼球流出來眼漿。
長發被淹沒在骨泥底部,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經面目全非。
不知道煮了多久的原因,頭皮脫落,皮肉分離,化成了軟爛的白肉。
“不是老大!”希君翼被三千秋拖着走,不願意看,不過腳步還是願意跟着走;“我不看!不要!”
“不逼你。”三千秋停在大鍋前面,松開希君翼;“開玩笑,别怕。”
“抱我。”三千秋再次抓着鶴子遊的胳膊;“我搞一點出來。”
“你要是平時有這麼主動就好了……”鶴子遊小聲嘀咕的蹲下,可三千秋這人是誰?
“真不好意思啊,你覺得能多高?”三千秋笑眯眯的,轉身就對北冥伸開手;“幫下忙。”
希君翼很上道,想也沒想,直接抱着三千秋的腿将他抱起來。
“白哥。”初三夜不滿意了,湊到三千秋旁邊;“我也可以抱你的。”
“我身上有腥味,你幹淨。”三千秋對他笑笑,反頭照樣笑眯眯,可意味卻完全不同的笑容,看向鶴子遊;“真是麻煩你了呢。”
“……”隻是小聲嘀咕一句而被三千秋記恨上的鶴子遊;“對不起。”
三千秋不理他,用青竹棍沾了些骨泥出來,甩到地上,那粘稠的骨泥,就這麼;“啪叽!”一聲甩到地上。
“好,放我下來。”三千秋拍拍北冥的頭。北冥乖巧蹲下,将三千秋放下來;“謝謝。”
“嘿嘿!”希君翼嘴角咋都壓不下去,一部分是三千秋的【謝謝】,還有一部分是鶴子遊的黑臉。
三千秋走到那一坨白色的骨泥面前,猶豫半晌,收起青竹,看着自己的手心,發動異能。
三千秋的藍瞳與鶴子遊的金瞳同時亮起,下一刻,三千秋手心冒出龍焰。
三千秋控制龍焰在骨泥上,将多餘的水分燒幹,變成淺灰色的骨粉。
“哎呀,真方便呢,鶴子遊。”三千秋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他們三個;“……算了。”
三千秋脫下鶴子遊的大衣,在自己身上穿着的水手服上用力撕開一條。
“啧。”鶴子遊快步上前,撿起自己的衣服,圍住他的腰;“别撕自己衣服。”
“啊?”希君翼對于三千秋的突然反應驚呆了;“老大你這是?做啥?”
“想找一塊布包起地上的骨粉吧?”初三夜大膽猜測,很顯然,他對了;“不過白哥為什麼要撕自己的衣服?”
“這不是我的衣服。”三千秋倒是無所謂;“早就想脫了。”
言閉,鶴子遊把自己的衣服穿在三千秋身上,甚至還穿戴好。
因為鶴子遊的衣服大衣比較特殊的原因,不是正常的大衣外套,更像是披風鬥篷之類的。
他自己穿着時候正常,剛好到後腰,腿長一下就展現出來。
而三千秋穿着到大腿,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不要在别人面前這樣。”鶴子遊拿過三千秋手中的布,将骨粉包進去,塞到三千秋手中;“拿着。”
“你又發什麼脾氣?”三千秋不能理解。
在他的想法中,鶴子遊對他打印記,他都不建議被這兩個小孩看到。
現在隻不過撕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已,鶴子遊憑什麼生氣。
“我因為你在别人面前脫衣服不開心。”鶴子遊這人,腦子一向如此;“不行嗎?”
“你沒毛病吧?”三千秋嫌棄的将袖子往上拖了些,離開;“走了。”
兩人之間升起無形的牆,鶴子遊單方面生氣,三千秋不理。
而這個時候,我們的希君翼,簡直是渾身有螞蟻在爬。
“你有病啊?”初三夜看着他那一臉苦瓜像問道;“怎麼一副偷了人家猹裡瓜的心虛樣?”
“……”希君翼沉默,希君翼猶豫,希君翼躲在他背後小聲坦白;“老大跟我一起換的衣服……”
“……”初三夜沉默,初三夜不信,初三夜猶豫後接受現實鄭重;“孩子,你要死了。”
“走了北冥九月。”三千秋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來了老大!”希君翼竄天猴似的,就這麼;“咻!”的一下狂奔過去。
“小哥。”初三夜看着他們兩的背影,對鶴子遊尴尬笑;“白,白哥他們走遠了,我們不跟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