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秋通過旋渦與希君翼走了出來,這裡是大樓後面,他們翻窗戶那裡。
三千秋從漩渦一出來,就撞上了靠着牆黑臉的鶴子遊。
“呦?回來了?我的鏡子呢?”鸾鳥看着毒化師的,順便套話,見三千秋出來後甩手交給初三夜;“來九月小弟弟,你來看着他。”
“給你。”三千秋召喚出幻鏡,抛給鸾鳥,随後走到毒化師面前,俯視他,笑眯眯的問道;“現在我問什麼,回答什麼。”
“當然,你可以不聽。”三千秋蹲了下來,歎口氣,卻依舊笑眯眯;“代價就是,你會死的很慘。”
“你殺不了我的。”毒化師滿是嘲諷的笑,将目光投向在一旁站着的希君翼;“他最是重情義,和他的媽一個樣。”
“嗯,沒關系。”三千秋召喚青竹;“北冥的母親叫什麼?”
“不知道啊……”毒化師頭癱了下去,像是陷入回憶中;“那一年,她的母親是那麼的陽光,花一般的年紀。”
“她對所有人都有着最大的善心,也就是因為這個善心,才讓我有了機會,有了這麼一個小雜……”
“哼?”三千秋一棍子打在他的腿上,臉上笑容不變;“他叫什麼?北冥的名字。”
“啊!哈哈……原來他有名字?”毒化師像是剛知道一般,表情扭曲,卻依舊不服,與癡狂;“隻不過是一個野丫頭生的孩子而已。”
“額……”突然傳來的頭痛,使三千秋有些意識不清楚,他甩了甩頭,皺着眉繼續;“所以你強/奸了那位少女?”
“你是否對北冥懷有愧疚?哪怕隻是一點?”三千秋抓着他的領子不耐煩的問道;“是否清晰的認知自己的錯誤?”
三千秋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隻要殺了他就行,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問這些問題。
最終也隻是覺得自己多愁善感而已,想為北冥,用謊言的方式,在自己生父那,取得所謂的‘尊重’,為他,也為他的母親。
“他要是會,就不會成為這裡的頭子了。”鸾鳥将三千秋拉起來,還覺得有些奇怪;“沒必要和他說這麼多。”
“倒是你三千秋,我不記得你是這樣的人啊?居然會問這些?”
“頭有點痛。”三千秋嫌惡地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毒化師,還是死死盯着他的北冥,三千秋輕喚;“北冥。”
“我在,老大。”北冥語氣平靜,卻沒有看向他,眼中說不出來的情緒。
“我問你。”三千秋走了過去,手中拿着匕首,就是毒化師一開始遞給他的那一把;“如果我殺了他,你會不會傷心?”
“你在說什麼啊三千秋?”鸾鳥都覺得莫名其妙,很是不能理解現在三千秋的變化;“不殺他,這裡就沒法平息。”
“鸾鳥姐姐。”初三夜站了起來,拉住鸾鳥的手搖搖頭;“白哥他有自己的思慮,尊重他們的選擇吧。”
而希君翼一時沒說話,始終側着頭,沒有看向三千秋。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三千秋冷着臉,或者說是這才是平常表情;“我一定會殺了他。”
“否則這裡沒法平息,不僅是那些女孩無法自由,外面的人,也無法安甯。”
“我知道!”希君翼的情緒突然就在一瞬間崩潰,他拳頭緊握,低着頭聲音沙啞;“我都知道!他必須死!”
“可是我能怎麼辦?!”北冥向前一步,抓住三千秋的肩膀,對着他敬仰的老大,第一次發了脾氣;“你要我怎麼辦?!”
“他說的沒有錯!我就是一個聖母心泛濫的傻逼!和我的母親一樣!”
“我做不到看着他死亡!哪怕我知道他是個惡人!哪怕我清楚他所作所為!我就是做不到這個所謂的父親!在我面前死去!”
“而你呢?!你呢?!為什麼要逼我?!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逼我?!”
鶴子遊看不出,皺着眉就準備拉開他們,而這一次鸾鳥都不敢攔,隻是安靜的看着。
“說的不錯。”三千秋很平靜,倒是顯得北冥的瘋狂更盛,隻是三千秋出聲制止;“鶴子遊,不關你的事少管。”
鶴子遊止住腳步,不前進也不後退,自己一個人抱臂生悶氣。
“哈哈哈哈哈!”毒化師強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拖着他那一條斷了的腿向他們爬過來;“父親的好兒子。”
“我就知道你不會看着父親死的,現在快點殺了他們。”毒化師抓住希君翼的褲腿,已經完全瘋了;“隻要你殺了他們,就可以和父親一起。”
“你就可以和父親在一起了啊?!就是父親的兒子!你不是最想要父親母親了嗎?!”
“現在向我證明你!我以後得産業都是你的!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兒子!所以……”
“殺了他,殺了這個挑弄是非的人!”
三千秋不難感覺到,九月低垂着頭,鸾鳥發火的前兆,與鶴子遊陰沉的視線。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也看在眼中,包括希君翼收緊的手,臉上糾結的模樣,他猶豫了。
“原來是我賭錯了。”三千秋輕笑出聲,擡手,拉過希君翼的手,将匕首交到他的手中,笑着調侃;“北冥啊……”
“我這麼久以來,做了唯一的一次虧本買賣,是對你。”三千秋抱歉的對初三夜笑笑;“包括初三,我最初隻是利用而已。”
“可是你不一樣。”三千秋在笑,臉上卻有些迷茫;“我不能理解自己莫名其妙的情感,我覺得我應該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