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三千秋收起青竹棍,在北冥與初三夜的維護下,從那群人中走了出來;“怎麼了?說就是。”
“不用對我這麼客氣,你是我妹妹,我有義務保護你,聽取你的想法。”
“就是……大哥哥。”落紅物依舊遲疑,卻在三千秋走來摸摸她的頭發時,抿嘴道出;“她們有話想對大哥哥你說。”
“關于洞神還有母神大人的事情,她們,還有些不太理解,希望能和大哥哥你聊聊。”
三千秋原本柔和的目光,在移開落紅物的下一刻,看向了蠱女。
雖然依舊帶着笑意,可目光中卻疏遠了幾分,還有探究的意味。
“我知道我們肮髒……”
“你可能搞錯了。”三千秋在她剛來口時便打斷她;“不需要貶低自己,還有。”
“除了你們自己,沒有人可以看不起你們任何人,聽見沒有?”
蠱女愣住,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是。
“你還驕傲個屁啊?”鸾鳥一巴掌打在三千秋後背上;“關心就關心啊?這算什麼?等着别人來猜?”
“别打他。”鶴子遊不知何時來到三千秋身邊,摸了摸三千秋的腦袋;“生氣了?”
“沒有。”三千秋擡手拍開他的手,冷不丁的再次看向蠱女;“你們……”
而就在此時,至于為什麼是鶴子遊得手,是因為想過來的北冥被初三夜死死抱住胸膛攔着他不給。
還順帶着在鸾鳥拍了三千秋一巴掌以後,初三夜踢了鶴子遊一腳,小聲【快去快去快去……】
一旁的邵沫也是啪啪鼓掌,還一邊說着奇怪的話,又像是感慨。
邵沫;“我也算是知道,為什麼隊長可以這麼讨厭北哥的同時,聽九哥的話了。”
“和着是因為這關系呢?不過北哥你糊塗啊?你搞事搞什麼不好?”
“怎麼就偏偏要去攔着遲鈍沒腦子的隊長追老婆呢?這不是作死嗎?”
反觀另一邊的蠱女們,在聽完三千秋說的所有蠱苗百年之間的世紀以後,她們是如此說的。
“謝謝你。”蠱女們走了過去,對三千秋行了一個特别隆重的大禮,低着頭特别敬重;“我願以自身為封印,永身永世封印洞神。”
各位蠱女異口同聲的說出同樣的話,她們表情不能說都是一樣的決絕。
有些人在笑,有些人很勉強,可統一的是一人都未曾退縮,大家都站了出來。
“這就是你們來找我需要做的事情?”三千秋視乎很不能理解,蠱女為什麼要這麼做;“可以問一下原因嗎?”
“你們不是恨嗎?不是想殺了他們報仇嗎?為什麼還要以自身為封印?既然讨厭洞神的話,為什麼還要以自身為封印?”
三千秋特别重複最後一句話,他也不能理解,如果是自己的話,會慢慢的将所謂的洞神,折磨至死。
但是現在做出選擇的人不是他,而是蠱女,她們是不一樣的人,自然會有不一樣的立場,不一樣的做法。
“不知道啊。”其中一位蠱女笑的勉強,低垂着頭,可語氣堅定;“因為祂是母神吧,我不想讓祂死。”
随後如此接二連三此起彼伏的話語,陸續傳入三千秋的耳中。
“母神大人活着可以保護更多的人吧?我希望母神大人可以保護更多小妹妹。”
“就像你說的一樣,問題應該從根本解決,既然是母神與蠱苗的問題,我希望你可以替我們看着母神大人改變。”
“我不想讓更多的女孩與我們一樣,我希望她們自由,永世不需再做蠱女。”
“洞神新娘是一種身份,它并不是我,所以我隻是以自己的身份來封印洞神,而不是蠱女,或是洞神新娘。”
“女孩的婚姻不應是聯姻或者送葬,一段不被自己承認的婚俗,隻不過是綁架的借口而已。”
“既然我沒有自由,所以我希望其他人有自由,不用受到父母的催促,不用受到長輩的嘲諷。”
“所以。”蠱女們異口同聲的對三千秋說出最後的告别;“請你封印我們吧,請你為了蠱苗小妹妹的往後,永遠的…葬送我們吧。”
三千秋看着她們,雙方久久未曾言語,隻是透過眼神,不帶任何情緒的對視。
最終還是三千秋敗下陣來,她無奈的舉起召喚而來的青竹棍,因為不忍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時,是透亮的藍光。
“你們從來不是洞神新娘……”
三千秋聽着她們的話,一一向她們解釋,雖語氣稱不上溫柔,卻出奇的有耐心;
“你們隻是你自己,無論是蠱女或是新娘都是,建立在是你的前提上,這樣能理解嗎?”
“所以不必悲哀,不用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憤恨,飛鳥才是你,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生于天空翺翔于風,歸于大地葬于塵土。”
“願你們不再為蠱苗之女,願你們永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