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初三夜他很少對别人這麼沒禮貌的大呼小叫，這一次真的氣到他，又不安多次看向愣在原地的北冥；“白哥他……他……”

“怎麼了嗎？” 鴛鴦看起來反而不理解；“你是覺得我說話太過于直白？可是這不就是事實嗎？”

“三千秋難道不是因為北冥媽媽的事情托鸾鳥來求我？難道三千秋沒有想用自己的命去換？”

“我告訴你北冥，聽好了。” 鴛鴦眼皮放松的垂着，沒什麼精氣神，卻很是冷淡銳利；“三千秋這一次，就是抱着去死的心來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讓你可以母子團聚，讓你童年的灰暗彌補，所以蠢到用自己的命去賭。”

“不過很可惜。” 鴛鴦做完了一切以後，他與北冥擦肩而過的出門；“他行為錯誤，可心正确。”

“他不喜歡欠别人的，讨厭别人對他太好，因為他會覺得自己還不起，執拗的性子為了你付出一切。”

“不過也是希望……” 鴛鴦很少說這麼多話，卻還是多嘴與北冥留下最後一語；“但願你不會是第二個墨龍。”

“三千秋的上一次賭約是他輸的最慘的一次，也是他唯一輸掉的一次。”

“……” 聽了這麼多的北冥依舊是沉默不語，他沒有去拿桌上的木盒，也沒有靠近三千秋；“……”

鴛鴦說對了，就如同三千秋猜的那樣，北冥在這一刻，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會選擇誰。

他就那麼傻傻的站在原地，低垂着頭握緊的拳頭收緊再松開，不要說别人，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你……” 初三夜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看着北冥這幅樣子覺得有些為難；“你要不然先休息一下？”

“累死小爺了……” 門外傳來響動，落紅物先一步進來，鶴子遊開門，身邊是勾肩搭背的莫林聲；“呦？都在呢？”

“哥哥們好。” 落紅物見氣氛不太對勁，不過還是禮貌打招呼，恰好四不像跑過來，她抱着順勢躲到一邊去；“大哥哥……”

屋内氣壓在莫林聲來到北冥面前，打破了那持久壓抑的平衡。

“老北。” 莫林聲依舊是笑，隻是他手中捧起【木盒】，鄭重的牽起北冥的手，交付給北冥；“别那麼喪氣，會沒事的。”

“……” 北冥緊抿的唇欲言又止，最終也隻是抱緊【木盒】，聲音幹澀的開口；“謝謝……”

“海~瞧你啊老北，咋滴哭了呢？” 莫林聲擡手輕輕的摸摸他的腦袋，放柔了語氣安慰；“這些都是媳婦兒自願的。”

“老北你也不用走壓力，既然是媳婦兒給你的，你就好好的受着。”

“獎勵個懲罰一緻。” 鶴子遊在路過北冥的同時也留下這麼一句；“在千秋醒過來以前，我不會給你好臉色。”

莫林聲；“你說啥呢老鶴？什麼叫不給好臉色？都兄弟你鬧得這麼難看……”

莫林聲先不願意了，也是他去與鶴子遊争執的同時，初三夜目光缥缈不定，不知在想着什麼。

隻有落紅物抱着四不像來到他身邊時，初三夜才像是剛回過神。

“三夜哥哥。”

“嗯？” 初三夜下意識的回應，卻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後詢問；“怎麼了落落？”

“大哥哥他會醒來的吧？” 落紅物看起來有些不安，抱着四不像的手也在無意識互相用指甲扣着；“大哥哥……會沒事的吧？”

初三夜看着低垂着腦袋的落紅物 ，盡然不能給她她想要的答案。

或許在初三夜心中，三千秋這種違背了時間空間的人，本身就帶上了罪孽。

不要說醒過來，通過從前帶回來的東西，本身就需要時間超控者付出所相應的代價。

那麼這一次隻是帶回北冥媽媽骨灰的三千秋就已經昏迷不醒，誰都不知道後遺症是什麼，甚至誰都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

所以初三夜合理的幻想，鸾鳥一直強調的【墨龍】那一次，三千秋又是否付出了所相應的代價。

那麼白哥到底帶回了什麼？又改變了什麼？為了小哥而付出的代價，所謂的代價，又是什麼？

“肯定會沒事的。” 莫林聲突然的出現，不過看着他雖然笑，卻有些幽怨的瞟了眼抱着三千秋上樓的鶴子遊而言；“他媽的老鶴這狗東西……”

“真是讓人不舒服，怎麼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呢？抱着媳婦兒就走，真是屬狗的。”

“？” 初三夜突然問道；“小哥他屬狗嗎？”

“沒有啊？” 莫林聲回答。

“那你怎麼這麼說？” 初三夜又問。

“哦這個啊？” 莫林聲聽後理所當然的笑；“小爺在罵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