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鳥。” 三千秋依舊在笑,隻是周圍逐漸升起的火藥味便不怎麼友善;“我有沒有告訴你,不準和他說?”
“是我的表達有誤?還是因為你明知故犯?就是要和我反着來?這讓你有一種特立獨行的優越感嗎?”
“你少和我說這些。” 鸾鳥“啪!”的一聲把燈打開,兩人都不适應的閉上眼,可鸾鳥接着罵;“好像我沒說一樣。”
“我又沒有告訴你?你不可以帶北冥的媽媽回來你不接着去?你不是依舊冒險帶回骨灰?”
“行,那就是都有問題。” 三千秋笑容漸漸淡了下去,他冷着臉質問;“我問你,我睡了多久?”
“九天不到十天。” 鸾鳥問道;“怎麼?墨龍前天帶你下本,要不然你覺得你還能活?”
“不到十天?” 三千秋怒極反笑;“不到十天的時間裡鴛鴦可以跟鶴子遊把北冥逼得奔潰,我們是不是該算算賬?”
鸾鳥;“……”
“我…他,他們隻是實話實話而已。” 鸾鳥避開三千秋那藍眸,心虛不必多說;“你别那麼大脾氣……”
“我脾氣大?我已經是好脾氣了你看不出來?” 三千秋笑着問道;“你們通過這件事情去逼北冥的意義在哪?”
“鶴子遊出于單純的蠢我知道,那你呢?鴛鴦呢?你們兩個也蠢嗎?”
“要不要讓我猜猜?你們是怎麼說的?” 三千秋張口就來,他簡直太了解了;“三千秋都是為了你才冒險的。”
“他很少用這個異能,上一次是鶴子……墨龍,這一次是你,你對得起他嗎?”
“選擇權在你,你要媽媽還是三千秋都是你的選擇,沒人可以幹擾……等等等等。”
“這就是在逼他,我說的有錯嗎?” 三千秋斬釘截鐵,他甚至不需要等待鸾鳥就知道正确答案;“可是你們錯了。”
“這對于北冥從來不是選擇題,這是他的自由,他不存在為難的選擇,他隻需要做自己。”
“你們逼着讓他做出選擇,你們逼着讓他選擇我,這就是對嗎?”
“沒有人說這是對的!” 鸾鳥脾氣也上頭,她沖着三千秋怒吼;“我就是看不慣夠了沒有?!鴛鴦就是不服行不行?!”
“憑什麼你三千秋玩命才給他換來她媽媽的骨灰盒你還要覺得自責?!”
“憑什麼他選擇一個三歲以前的媽媽都不選擇你三千秋?!”
“你也就是一個不到十七的小孩而已!你就低人一等嗎?憑什麼你的付出你又不說出來?你做什麼聖母呢?!”
“就算他媽媽回來了又怎麼樣?到那時候他也會選擇自己的媽媽你以為他真的會選擇你嗎三千秋?别傻了!”
“你說得對。” 三千秋很平靜的認同鸾鳥的說法;“他會選擇他媽媽,這一點我也知道。”
“你知道還說!” 鸾鳥氣的側過頭去;“我還以為你被下了降頭迷了腦不知道用腦子想事了呢!”
“可是你也說了。” 三千秋疲憊的歎息一聲;“北冥會選擇自己的媽媽。”
“這是選擇,無論是自願的還是被你們逼得,這都是選擇。”
“可是鸾鳥,在感情中如果通過選擇來保持去留,那麼久太廉價了。”
“……” 鸾鳥聽着三千秋的話若有所思;“為什麼會說廉價?”
“因為感情從來都不需要選擇。” 三千秋解釋道;“感情需要的是互相尊重,強求的沒結果,隻會适得其反。”
“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讓你們逼迫北冥做出選擇,也不是為了看他的決心到底是誰。”
“我隻是想讓他可以有媽媽而已,就算媽媽回不來,在他被毒化師威脅的時候,他也是害怕的。”
“所以這對他很重要,我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幫他,這是作為朋友的義氣。”
“但是現在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三千秋好好的和鸾鳥說;“我需要的是北冥的開心,從來不需要被迫的選擇。”
“如果是這樣的話,和落落是一樣的結果,被迫的自願就是絕望的開始,反抗的前奏。”
“如果我帶的小孩連在我身邊都不能快快樂樂的做自我,那麼我這個監護人實在是太失敗了。”
“這不叫家,叫僞裝過的牢籠,這叫囚禁,還不如把他們放生後自生自滅來的好。”
“所以你就不管自己?” 鸾鳥依舊不滿;“他們開心了委屈你,你真了不起,和以前比起來還真是蠢多了!”
“可能是蠢了吧。” 三千秋看着鸾鳥身後狗狗祟祟探出頭的三人,沒忍住笑了出來;“哈哈,都那麼怕做什麼?過來吧。”
“白,白哥。” 初三夜被三千秋剛剛的事情吓到了,他可從來沒見過三千秋對自己人發這麼大的脾氣;“北冥他……”
“他沒事。” 三千秋揉揉北冥的頭發,笑的溫柔;“累了這麼久,讓他休息一下吧。”
說到這,北冥無意識的抱緊三千秋,那因為委屈哭的通紅的臉蹭蹭,還呢喃着;“老大……對不起……”
“白哥我錯了。” 初三夜立馬乖巧認錯,哪怕錯不在他;“我沒攔住,鴛鴦告訴北冥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哎呀媳婦兒你也别嫌棄他倆。” 莫林聲一屁股坐在三千秋邊上,抽出濕紙巾替三千秋擦擦臉;“老初确實攔了。”
“可是媳婦兒你也知道啊?那提名榜第一可是有官微的,心氣高脾氣大,老初這麼小小一個打也打不過的。”
“鶴子遊呢?” 三千秋含笑的目光看向那不知所措的鶴子遊,開口再次詢問;“鶴子遊,你說了些什麼?”
“……” 鶴子遊站在原地,他不敢看三千秋的眼睛;“我……對不起。”
“我已經聽了一天的對不起了。”三千秋問道;“你們不能說點别的嗎?”
“媳婦兒~” 莫林聲他再次出來打圓場;“媳婦兒你别管他們,小爺都幫媳婦兒你處理着呢,媳婦兒你先好好休息。”
“就是媳婦兒,你這頭發疼還黑了呢?之前那幾撮藍毛怪好看的,也不是說媳婦兒你現在不好看哈。”
“……” 原本隻是一句在普通不過的話語,可三千秋聽到後卻變了臉色,他搓楞在着;“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