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目的地并不是都拉斯,這裡太容易引人注目,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北部的一片山脈。
森林的每一棵樹木都長有縱橫交錯的枝幹,斑駁的光點透過搖曳的樹葉詭秘地散布在這片綠色之上。不知名的鳥雀低頭打探着徒步而來的陌生巫師。
穿過這片綠蔭我終于看到一間小屋,牆上布滿的綠植一直延伸到上方的瓦片,這些藤蔓蓋住了唯一透光的一扇窗戶。
至少屋内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殘破不堪,明顯被人特意清掃過。
巨大的花紋地毯鋪在整個小屋的正中央,原木地闆也被人修葺過,壁爐旁也被整齊的柴火堆滿。隻是這個小屋的所有光源僅僅來自牆壁上裝飾的四個黑色的燭台——還有那扇隻能透出一點點光線的窗戶。
“度假小屋?”我撇撇嘴,将施了無痕伸展咒的小包随着丢在唯一的一張布藝沙發上。
“還有驚喜。”湯姆興奮地說,他的魔杖在壁爐上有規律地敲擊着,它的煙囪突然掉落一點灰塵,接着整個壁爐開始移動起來。
一條不見底的樓梯通往底下漆黑的房間。
“過來。”他的魔杖亮起的白光像一顆閃爍的圓球般滑到底,照亮了那個房間——它更像是一間牢房。
“我不要。”面對這種場景我實在是不願再見。
“西亞。”湯姆像是妥協一般将他的手伸向我,“我在這裡。”
猶豫再三我還是牽住他,同時将右手的魔杖握得更緊一些。
廊道很黑,沒有熒光閃爍我們根本不可能看清楚這裡。牆壁的污垢十分嚴重,甚至留有他人掙紮過後的痕迹。
我幾乎是皺着眉走完這裡,并且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快要将他的手掌掐出血迹。
看見未上鎖的鐵門時,我可以肯定這是一間地牢。
肮髒的地面長着一些奇怪的植物,泥巴填滿角落,牆上遺留從前的血迹與被折磨後的痛苦證明。
“我們要在這裡練習嗎?”我忐忑地問。
“這當然是個好地方,明天我會找來幾個實驗對象…從一些小動物開始。”他補充最後一句。
在一個月的訓練後,我幾乎快要适應那裡窒息的環境。但今天醒來後湯姆并不在身邊,這令我又開始不安。
我找遍了小屋四周,包括不遠處的一個湖泊,我們在兩個星期前發現它,并且每周三次會去到那裡遊泳。
快到傍晚了,他還沒有回來。
在隻有一個人的情況下我是不可能面對壁爐下的隐藏地牢的,況且屋外開始下雨,這是一個月以來的第一次。水滴落在瓦片上的聲音使我感到異常焦躁,我窩在被子裡用枕頭将腦袋蓋住,才使得那密密麻麻的雨點聲漸漸停歇。
過了好一會我漸漸睡去,直到夜晚湯姆才把我喊醒。
一個撲騰着翅膀的小球被他捏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