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枕頭上,被褥垂下在地,另一半挂在背上。幾縷烏黑的卷發搭在白皙的肩頭,一股涼意攀上裸露的肩胛,星星點點的紅印宣告着淩晨的戰果。我無意識扯過被子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昨晚淩亂的房間早被湯姆收拾幹淨,他在床頭放了一瓶魔藥,似乎是對我的嗓子有幫助。
冬令時的夜晚降臨很早,而我醒來時已經日落了。若不是窗外知更鳥的鳴叫,我想我依舊沉浸在睡夢中。
我餓的不行,以至于根本沒注意床頭的魔藥。我裹上一件長絨衫走下樓,沒有發現湯姆的身影。在櫥櫃找到一袋巧克力後我才放心地躺在了沙發上。
我給壁爐點上火,又往嘴裡胡亂塞了幾顆巧克力。聖誕樹下的禮物還沒拆,它們時時刻刻吸引我的注意。
沒人不喜歡拆禮物吧…我坐在禮物堆前的沙發上,順手拿起一個禮盒———是雷古勒斯送的那份。一張裱裝好的抓拍照片…在昨晚的宴會上,照片裡的我正舉着杯子笑,他恰好拍到我注意到相機時轉頭的那幾秒。
照片裡的我笑得很開心…我還是第一次存在于照片中,畢竟從前都是畫像。
又拆了幾份禮物後,我發現巧克力并不能填補我胃的空缺。湯姆還沒回來,即使是聖誕節他也沒有閑着。
我們從沒在家囤過食物,看着吧台上靜置的幾瓶烈酒我沒有猶豫地決定找家餐廳吃飯。
不過這決定做得有點晚,在我起身上樓時湯姆已經開門回來了。淩晨下的雪早早停了,不過還是能注意到他鞋底沾的雪漬。
“我帶了晚餐。”湯姆脫掉大衣換鞋進門。他把食物放在餐桌後無意瞥見了巧克力的空袋子,“魔藥喝了嗎?”他提醒我。
“什麼魔藥?”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輕,說話後嗓子疼得不像話。可他卻像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一隻手撐在餐桌上愉悅地笑着。
湯姆彎彎眸子盯着他淩晨在我鎖骨上留下的戰果輕輕歎了一口氣:“房間裡。”
我隻是點點頭沒再說話,轉身進入房間把那瓶口味獵奇的魔藥一飲而盡。
“我需要出趟遠門,大概兩周左右回來。”餐桌上湯姆冷不丁蹦出一句。
“好。”我已經很少過問他的事了,畢竟我并沒有參與的打算。
“你可以出門,但别離開倫敦。”他敲了敲我的左手小臂,“你在哪我都會知道,所以乖乖聽話。”
“……什麼時候走啊。”我無奈戳着盤裡的魚肉,塞了一塊在嘴裡嚼着。
“明天下午。”湯姆切了塊牛肉放進我的盤子,“怎麼,巴不得我趕緊離開?”
“沒有啊。”我朝他眨眨眼睛,“親愛的,我會很想你的。”
湯姆嗤笑一聲,随即又囑咐着:“你要覺得冠冕好看可以留下,不過放在首飾盒裡可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