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客廳與廚房擠在一處,我隻好再去卧室留意。卧室的環境更是髒亂,灰塵像絨被一樣鋪滿了整片能接觸空氣的平面,就連鋪設的地毯也瞧不清圖案。
我在書桌與窗簾的夾縫找到了幾張撕毀的報紙,已經看不清日期了。隻是好巧不巧,在我掀開窗簾後,一本完好的書被我找到。清理幹淨上面的灰塵,我發現它是一本空白的筆記,也許因為年頭太久,很多張都粘在一起很難分開了。
但我還是撕開了與封面粘粘的首頁,并在上面看見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名字。
“Marvolo Gaunt.”這怎麼可能…馬沃羅岡特?可這是湯姆的中間名,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你發現了什麼,西亞?”鄧布利多見我許久沒出來,他站在門口同樣注意到了筆記上的名字,“奧,看來你找到重要部分了。”
“他,不會是…”我直接蓋上筆記,将那惹眼的名字移除我的視線。
從前我隻知道,我們想象中高茂偉岸的父親其實是個麻瓜,而懦弱無能死在孤兒院的母親才是巫師…這一切都是湯姆告訴我的。我卻從未詢問過他是如何得知的,畢竟當初我正在遭受哀嚎牆的折磨。
想必就是那時,他組織沃普爾吉斯騎士團——也就是食死徒的前身。制作魂器,來到這裡解決岡特一家。
我咬了咬下唇感到無比諷刺,他自诩對我沒有隐瞞,可他藏匿的實在太多了。
那麼解決…又是怎麼解決的?我想這個問題應該去問湯姆自己了。
“這個房子不止住了兩個人吧。”除了馬沃羅岡特,我所謂的外祖,那個女人曾經也住這裡。但另一個房間一定不是給女人住的。
“還有莫芬岡特,你的舅舅。”鄧布利多不再賣關子。
“我沒有舅舅。”我隻有哥哥。
我現在有些煩悶,這下雨的鬼天氣真是令人讨厭:“他死了嗎?”
鄧布利多聽見我兩句話的聲調變化不由得歎口氣:“在阿茲卡班去世的。”
“湯姆殺死了裡德爾一家并嫁禍給莫芬岡特,他在阿茲卡班待了有些日子,不久前才去世的。”
信息量有點大…“你見過他。”我肯定道。
鄧布利多點點頭:“他将記憶獻給我,乞求我把他從阿茲卡班保釋出來。可沒過幾天就去世了。”
“湯姆修改了他的記憶,傲羅便把他抓走了。”雖然莫芬岡特當初可能有些精神錯亂,但他畢竟熟練掌控魔法,卻還是敵不過年僅16歲的湯姆裡德爾。鄧布利多對湯姆的能力并無異議。
我總算知道湯姆為什麼讓我一直戴着這枚戒指了,它本就屬于我們。
殺死裡德爾一家我倒沒什麼意見,沒有擔當的麻瓜父親我們更不需要。隻是我的心頭澀澀的,舌根感到有些苦味,我并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畢竟我不可能因為幾個麻瓜的死而感到傷心吧。
我輕咬舌尖偏頭從鼻息歎出一口氣:“我知道了…”想必是因為湯姆的隐瞞我才如此煩躁吧。
小屋外的雨停了,泥土如今變得黏糊糊的,鄧布利多問我需不需要去裡德爾府看看,我拒絕了。
“我還有其他事…想要請教你。”我們站在門口的石闆路上。
“過段時間怎麼樣,我該回學校了。”
“好……”鄧布利多目前并沒有再繼續的想法,我們分别在小屋前的大樹下。
即便十分小心,我的鞋底還是沾上了泥土,雖然一個咒語便可以解決這個小麻煩,但我想現在是用不到了。
在我回到宅邸開門的一瞬間,湯姆的身影覆蓋了我大部分視線。見到他的臉我渾身一激靈,随即故作埋怨開口:“嘿,你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