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湯姆就離開了，想到他昨天的話，我走到門口擰動把手，根本打不開…沒有魔杖，我試了幾個咒語，這扇門還是紋絲不動。

“騙子！”我用力踹着大門，冷靜過後我再次嘗試，握緊門把，讓整個手心包裹着它。

我聽見咯哒響動，再次擰動把手。大門被我拉來了。

我心裡是說不出的激動，可以與我重新成為巫師那段心情媲美。

西裡斯不知從哪鑽了出來，這隻大黑狗猛得撲到我懷裡，我蹲在他面前，不停揉着他的臉：“這是你的阿尼瑪格斯啊…真厲害呀。”

他掙開我懷裡走進房子，地面的影子也從一隻狗變成了高大的人影。

西裡斯穿着一身棕色的皮夾克，内裡的襯衣領松垮地搭在兩側，他将卷發随意撥弄幾下站在了我身後。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很好奇。

“我為鄧布利多做事，前些日子看見那家夥送來的筆記就…問了問他。”他有些心虛，畢竟找到雷古勒斯後進行的可是非友好交流。

“雷古勒斯？他竟然告訴你了。”這是伏地魔的住所，隻有食死徒内部知道，将地址交出去也同樣能被定義為背叛…

“他想讓我帶你走。況且我也想。”西裡斯盯着我的眼睛，他朝我伸出手，“現在，離開這裡吧。”

離開…恐怕現在并不是一個合适的時機。他藏匿魂器的地方我還不知道，更何況我需要拿到那個屬于我的魂器。

“抱歉西裡斯。”

“我以為你替我們傳遞信息就已經加入鳳凰社了。”他看起來很生氣。

“這隻是我和鄧布利多個人的交易。”

“那你知不知道他殺了多少人！數不清的生命被他終結，你還能心安理得陪在他身邊嗎？”

“這不關我的事。”我撇過頭，試圖将自己與他的距離拉遠一些。

“你說什麼？”西裡斯皺緊眉頭，他顯然今天才看清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想當英雄。”

“那些人死後，也許下一個就是我，甚至是你！”他氣得額角的青筋暴起，但随後又恢複平淡，“也是，我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我有自己的事要幹。”

“什麼事。”

“……别問了。”我歎了口氣，“你知道我們是兄妹，你想想我和他的差别會很大嗎？”

“你和他不一樣！”是和阿爾法德說過的同樣的話。

“是嗎？你說說看有什麼不一樣。”我靠在一側的牆面上，并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我們同樣自私，傲慢，沒有同理心。對了，你知不知道我也殺過人…”

“我還殺了…幫過我的朋友。”我擡眸看向他，“你怎麼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你。”

“你現在就可以讓他過來殺了我……”西裡斯撇過頭，将視線落在角落的那顆檸檬樹盆栽上，“或者你親自動手。”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那個盆栽，泥土濕漉漉的，應該是湯姆臨走時澆過水。好半晌，我才盯着他的臉再次開口：“你在威脅我嗎？”

“所以…”他終于注視着我，灰色的眸子在于我對視時微微顫抖，西裡斯邁開腿一步步逼近，額前的卷發也随之擺動，“你要不要殺死我。”

他早就長得比我高出不少，平時總會面帶笑容的臉如今格外嚴肅堅定。他的身體擋住我面前的光線，眉峰皺起帶着些許煩躁，可那雙灰色的雙眼依舊流露一絲期待。

我從他這張神似阿爾法德的臉上移開視線：“我沒辦法殺死你。”我擺擺手，試圖讓他發現少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