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杖被傲羅收走,即使它現在在我手裡也發揮不了什麼用處。一位傲羅給我換上囚服,領着我來到一處冷冰冰的房間裡拍入獄照。
她遞給我一塊編号牌,前面兩個字母是如尼文,後面的三個數字是六百六十六(1)。他們應該把這塊牌子留給湯姆,而不是我。
涼風吹動着這身單薄且粗糙的囚服,黑發也順勢擋住半張臉,擡手挽住發絲時,聽見的也隻有鐵鍊碰撞的金屬聲。我仰起一點腦袋,面無表情地注視着眼前的鏡頭。
“側面。”那個傲羅說。
我轉過身,鍊條繼續發出清脆的聲響。
面前是白色亮面的牆壁,整個房間都一樣,看得我眼睛酸疼…再次聽見她的聲音,我才閉上眼睛緩一緩。
我第一次離攝魂怪這麼近,黑色的破爛鬥篷,結痂的長手指皺巴巴的,渾身就像泡在水裡腐爛了一般。
剛踏上地磚它們便一同飄過來,周身的溫度被瞬間奪走,隻剩下寒風吹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關押我的傲羅對它們舉起魔杖,她帶我走進監獄内部。
地磚陰濕得幾乎要沁出水,牢籠内關押的囚犯會時不時湊上前大叫。這些是剛抓住不久的巫師,越往前走,這所監獄就變得更加沉悶。
我觀察着每一個囚犯,他們消瘦,面色蠟黃,這裡的精神氣隻出現在養監獄外的攝魂怪時,并不再有其他的表現。我開始有些擔憂,我并不想變成他們這樣…
我的牢房旁空無一人,寂靜的不像話,傲羅将牢房鎖上後便離開了,周圍隻聽見她鞋跟的踩踏聲,逐漸變小……
鐵鍊磨紅了我的手腕,我坐在角落的地墊上不願動作,隻是活動一下它也會磨疼我,我并不想再給自己找不愉快了。
房間裡隻有一個很高的窗口,我需要跳起來才能看見監獄外的景色,看不見海面,更多的還是天空,這片被攝魂怪覆蓋的天空。
在牢房裡我總是睡覺,直到攝魂怪開始進食…我終于明白那些囚犯的痛苦。
破爛兜帽下的嘴開始汲取我的回憶…剛進入霍格沃茨的時光,和阿爾法德約會,考試的好成績,以及與湯姆的經曆……這些愉快的記憶成為它的養料,帶給我的隻剩下獨自面對哀嚎牆中吸血鬼和那個未知名巫師的痛苦。
我仿佛又回到那個昏暗的房間,總在搖擺閃爍的吊燈,發不出什麼實質性的光線,照射在牆面猙獰可怖的面孔上,投射的陰影隻會加重對我的恐懼……
冷汗浸透這件囚服,攝魂怪離開後我倒地不起。我隻覺得本就漆黑的牢房更是一片黑暗,我仿佛墜進無盡的深淵,底部有無數隻吸血鬼想要将我撕咬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