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城北一富商家竟遭了賊,據說二夫人都被賊人弄暈,結果後面一排查,就少了幾個金錠子,其餘的金銀首飾都沒被動過,真是奇怪。
黎藍星冷冷聽着,心裡默默盤算。
雖然她打聽到那家富商風評不好,欺壓良民,所以才上門行竊,沒想到,竟嫌自己偷少了……
也行,下次多拿點,滿足他們的願望。
聽了許久,黎藍星得知不少消息,其中她最感興趣的要數兩天後木宗的招新大會。
修仙世界,真的會有練到一定階段就可排山倒海,毀天滅地的能量嗎?
她很好奇。
深冬的清晨,霧氣彌漫,草木各自染上了晶瑩剔透的薄霜,煞是好看。
黎藍星一早便到達雲木山山腳,隻見一座平平無奇的深紅色木台靜靜立在那裡,身着白色統一服飾的少男少女在木台附近徘徊,維持着現場秩序,三三兩兩的人群逐漸在這裡聚集。
黎藍星上前,排到隊伍末端,默默觀望。
山腳一側豎立着一塊兩人高的巨石,其上刻着一個蜿蜒潦草的‘木’字,幾近占滿整塊大石,凝神注視片刻,似乎能感覺到一陣詭異的能量波動。
前方木台之上,三個似倒扣杯子形狀的光罩,流淌着閃動的光華。
排隊之人站到罩中,光會閃動,或明或暗。
但幾乎每個人站上去,光都會變暗。
在她排隊的這一個時辰内,隻有兩個人留下了,都是讓光罩變亮之人。
黎藍星:看來,隻需将罩子變亮……
*
木宗掌門木恒一早便來到了山下,觀察着招新的動向。但幾十個人測過去,隻有兩個稍有天賦的小孩。
他薅了一把半白的頭發,一臉愁容。
西城雖說是木宗的附屬小城,但靈炎宗一家獨大、實力雄厚,西城但凡有些能力的家庭,都會先送自家孩子去靈炎宗一試。
在那樣一個龐然大物的籠罩下,他們這些小宗門隻能苟延殘喘,這樣一年不如一年,難道木宗最後就要斷于他手嗎?
“唉~”
他止不住的搖頭歎息,一轉眼,與台下一名女子搖搖對視。
黎藍星一早便注意到了這位白袍在身的老者,當然,主要是他的歎息太大,一聲又一聲的傳入她耳朵,想不注意都不行。
也不知是何事讓這位老者如此憂慮。
既與之對視上,黎藍星微一颔首,便将視線移向别處。
木恒表情一斂,左右四顧,他周圍無一人在側。
她?
看的見我?
還是說,他的隐身符咒這麼快失效了?
不應該啊,按理來說,隐身符咒至少能管六個時辰,可這才兩個時辰不到……
木恒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台旁的徒孫,像往常一樣背着手,閑庭闊步的走到為首的弟子面前:“淩兒。”
弟子捧着名冊擡頭,看向他。
果然,隐身符咒失……
“下一批。”
木恒:“……”
他仔細看了看,确定了武淩的目光沒在自己身上,而是穿透他的身體看向了後面的人。
幸好,隐身符咒還是有用的,他就說,他不信老夥計會賣劣質隐身符給他。
木恒捋了捋胡子,走下台去,從排隊之人身旁擦過,無一人注意他,直至走到剛才那女子身旁。
黎藍星眨巴了兩下雙眼,用餘光注視着走下台的老者,她隐約察覺到些許不對。
老者下台後,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使用這個世界的力量隐身了?
有趣。
不過,在周圍人都看不見他時,她最好也裝作看不見。
木恒站在女子身側,牢牢的盯着她,但她看向自己時,眼神也虛焦,與武淩的目光一緻。
“所以。”他往後望了望台上,“這姑娘剛才在看什麼?”
看見老者漸漸走遠,黎藍星微微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下一批。”
很快便輪到她了,黎藍星走上台去,站進光罩内。
木恒自回到台上,便一直饒有興緻的觀察着女子,見她進入罩内,不由好奇。
半晌,光罩沒有絲毫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