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緝魔衙,木恒一臉凝重的用留影珠記錄下兩具魔屍的模樣。
黑衣黑帽,特制的腰牌,身份似乎不簡單。
而且,他們隻在魔屍外溢的少量鮮血上察覺到了魔氣,這不正常。
莫非。
木恒眉頭緊皺。
莫非魔族已經掌握了完美掩蓋魔氣的辦法?那他們的死究竟是巧合,還是……
“啪啪——”
一隻紙鸢撲閃着翅膀自窗外飛入,木恒手輕擡,紙鸢落入掌心。
将紙鸢撐開,出現潦草的四個大字:師父速回!
這字迹,一看就是木吟的手筆,一個小姑娘,字寫的如此粗狂,也不知和誰學的。
木恒眉目稍緩,捋了捋胡子,将懸浮在半空的留影珠收回,邁步離開。
估計是小徒弟的事有着落了。
他離開後,兩個面罩遮住全臉的修士,嚴陣以待的進入房間,将兩張點燃的特制符咒放入魔屍口中。
倏忽一瞬,火光乍現,迅速蔓延。
不一會兒,地上隻餘兩堆灰燼,兩人将灰燼收拾妥當後,緝魔衙重歸往日的平靜。
……
“師父,你看這個提議如何?”木吟一口氣将自己的提議說完,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師父,希望得到他的認同。
聽完她說話的木恒:“……”不是,我的天賦異禀小徒弟還沒有捂熱乎,就要變成别人的徒弟了,怎麼聽的我如此痛心。
似乎是看出了師父的躊躇,木吟補充道:“師父,我也是為了小師妹好,既然她無法感知氣力,又測出了如此高的天賦,說明她與你我無緣,何不放手,不然再耽擱下去,一月之後的低階秘境,小師妹可就去不了了。”
“而且,如若她願意,她還是我們的小師妹,這一點不會變的!”
木恒略一遲疑,無奈點頭。
月黑風高夜,正是做事的好時機。
左程臉色微紅,顯然已喝了不少酒,他看着迎木閣外搖晃的枯竹,有些無奈。
作為木掌門的忘年交,向來都是他登門拜訪,這是第一次受邀前來,估摸着是有事相商,奈何這都酒過三巡,月亮都高高挂在天空正中了,木掌門還是一言未發。
難道,是有什麼棘手之事?
近日西城的動蕩,他也有所耳聞,莫不是有什麼事棘手到,連木掌門都解決不了?
千年前那場浩劫,損失了幾近一半的當世之才,剩下的也是殘的殘,廢的廢,木宗作為當年第一位木系上神的侍奉宗門,也有過一段時間的輝煌。
奈何後來上神隕落,魔族肆虐,一場惡戰,雖說解決了當時那位魔君,但曆經千年,魔族的殘黨餘孽,也慢慢開始有複燃之态。
頭有些發暈,左程知道他不能再喝下去了,悄悄将杯中酒倒進袖口,他率先開口,“不知木兄相邀,有何要事?”
就知道瞞不過他。木恒深深歎了口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知左弟可知我最近收了一個徒兒?”
“哦?”左程一臉興味,他平日不是在山上練劍,就是四處雲遊,對身邊的一些雜事鮮有耳聞,原來木掌門何時竟收了一徒弟。
他可知道木掌門收徒的嚴格标準,九百年,隻收了三個徒弟,無一不是天賦過人,不知是何人能讓曾說再不收徒的木掌門,收為弟子。
“我這小徒弟,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将測運罩破壞之人,奈何……”一聲尚未出口的歎息,被他及時吞下,“不知可否,可否入左弟門下練劍習武。”
看着木掌門一臉愁容,左程不由開始揣測他未言之意。
破壞測運罩之人,他聽說過的隻有那一人,而今,卻又出現了第二個,不就是妥妥的成神之才嗎?
但又要讓她入自己名下,這是感覺不到任何氣力?
話說,當年那位雲離上神可是一劍成名,又通過一場場惡戰,一躍成為一代戰神。
左程來了興趣,“木兄也知道入我南山宗的規矩,如果不能通過考驗,恐怕難以服衆。”
“哈哈哈,那是自然。”木恒将杯中酒一飲而盡,暢快同意,既然左程隻提了南山宗的規矩,沒提自己的,那便是默認了。
他可知道現在民間流傳的“天下第一劍”,便是眼前之人,而作為南山宗第一長老,更是從未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