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糕,香甜軟糯的槐花糕!”
槐花糕?
槐花?好吃嗎?
路旁的叫賣聲吸引了她的注意,黎藍星拉着身邊表情低沉的工具人一溜煙的過去,還沒等木栖反應過來,裝袋的點心已經到了他挂了四五個油紙袋的手上。
“喂我。”
面前的少女一改人前的冷淡,眉梢帶笑,微翹的眼睫映照着陽光,璀璨若星河。
顔色正好的紅唇微張,軟嫩的舌肉若隐若現,瑩瑩水光看的木栖耳尖爆紅,口幹舌燥。
他近乎急躁的扯開束縛她雙手的鐵鍊,一把把裝着點心的油紙袋塞到她手裡,“你自己吃。”
“啊?”
看着青年遠去的背影,黎藍星有些訝異。
怎麼了這是?
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她急急跟上去,匆忙間還不忘掏出紙袋裡的點心,默默品嘗起來。
“我就知道!”
她暗自嘟囔道:“吃喝都有人喂到嘴邊的好日子不會久的!”
回到客棧,正值陽光明媚的午後,難得的暖陽烤的人昏昏欲睡。
三樓的二号上房内,窗戶半開,市井的喧鬧混合花草的芳香從窗外湧入,微風輕拂,房間靠窗的架子床邊,薄紗随風飄動,隐隐透出床上兩人相擁的身影。
飄動的薄紗偶有疏忽,不時遺漏些陽光進來,黎藍星盯着那調皮的風引來的絢爛光芒,平日不起眼的微塵恍若被鍍上金光,耀眼如星。
她擡手,片狀的光斑不時落到她的掌心,暖意緩緩東移。
原來時間可以過的這麼慢,慢到她可以清楚感受到太陽西沉的軌迹;也可以這麼快,快到小半年眨眼而過,即使她懵懂的知道一些真相,也不能阻止一切發生。
得到那顆心之後,他會做什麼呢?
哈哈哈。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真是,好難猜啊,哈……
怎樣才能兩全其美呢?
即保住這個天下,又保護……他?
或許,是她太過貪心。
黎藍星嘴唇嗫嚅了幾下,卻始終沒有開口。
仿佛隐隐有一個确切的、沒有希望的結果,在前面等着她。
或許是她的手離開太久,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也尋着味兒找了過來,精準覆蓋到她略有薄繭的小手上,兩手交握,微涼的手替換了掌心稀薄的暖意。
黎藍星眼睛滞澀的轉動,緩緩移到那交疊的雙手之上。
輕薄柔韌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蒼白的腕部青筋凸起,手背上如樹枝般交錯的青紫色血管,随着她耳邊聽到的心跳,手指的觸碰,微弱起伏着。
她仿佛能想到血液在他血管内靜靜流淌的畫面。
莫名的,她想到了父親留給她的一顆血色圓珠。
這個世界的琉璃珠和玉珠,不是留影珠就是儲物器,但那枚血珠不屬于任何一類。
她用氣力試過,用小藍的能量試過,甚至按照一些傳說,還用自己的血試過。
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一度懷疑那隻是一個觀賞物件,但是或許,她可以再試一下。
“低頭。”
緩緩摩挲着緊握的手,木栖不知她意,卻也乖乖照做。
一張莫名堅定的俏臉迅速在他眼前放大,直至雙唇相接,口齒相交。
“怎……”麼了。
他未盡的話淹沒在唇齒間,寂靜的室内莫名多了些液體交融之音。
“撕~”
一抹刺痛喚回木栖的神志,懷中的少女頭微擡,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
“痛。”
木栖雙眼微微睜圓,顯出無辜的神色,仿佛不知其意。
不過,确也不知其意。
他唇上的傷口快速愈合,隻剩一點鮮紅的血珠,搖搖欲滴。
黎藍星迅速拿出血珠,接住了那滴血,然後便靜靜的盯着它,凝神等待。
木栖順着少女視線,也看向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