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拿着筆記本的手上冒着冷汗,又退後了幾步,直接退到床頭邊。
電視屏幕裡自動打開了視頻中心,随後跳到一個新聞直播上。
“據A市臨光區公安局最新消息,昨日上午10點在臨光區郊外水庫中發現一具男屍。經過血液與指紋匹配,該男屍正是三日前一起失蹤案的失蹤人員。”
她抿了抿唇,眸色深沉,盯着電視裡播放的内容。
現在跳出來的這個刑事案件,是要表達什麼?
“在5月7日上午9點許,我市臨光街區公安局接到一人員失蹤警情。失蹤人員季某,男,28歲,身高一米八以上,身材偏瘦。失聯時身穿黑色風衣和白色球鞋,手提棕色文件包。”
“據報案人周某所言,季某在5月5日下午13點許不見蹤影,周某與朋友尋找後在季某家發現大量錢财消失,且季某失蹤之前與他人存在巨大矛盾。”
“臨光街區公安局在5月7日當晚22點,已将該失蹤案确認為刑事案件,後由臨光街區公安部刑事偵查局接手調查。”
“經刑事偵查局持續工作,于5月9日上午10點許在郊外水庫發現失蹤人員季某的遺體。案發現場無打鬥痕迹,且受害人身上并無任何傷痕,失蹤時攜帶的錢财也不翼而飛。”
“經法醫确認,受害人季某的死亡原因為缺氧窒息。較為奇怪的是,受害者死亡前并無掙紮痕迹,臉部表情無痛苦,在體内也未發現任何藥物殘留痕迹。”
聽到這裡,紀然皺起了眉——表情無痛苦且并無掙紮痕迹?
在缺氧即将窒息的時候,人的血液承載氧氣的能力不足,末梢供養缺乏,會感到特别痛苦難受。而此時意識并沒有完全喪失,會産生腿腳抽動的神經痙攣,生物本能的會開始掙紮。
如果是被打暈導緻在昏迷時窒息而死,那麼身上必定會留下痕迹。
若是藥物緻昏迷,能讓人在窒息的痛苦下依舊保持昏迷狀态的藥,除注入式的藥會讓身體留下痕迹外,吸入式和吞入式的藥,怎麼可能體内查不出藥物殘留?
雖說藥物在體内幾天就能被代謝掉,但是人在死亡後幾分鐘内細胞代謝就會停止,不可能沒有藥物殘留的痕迹。
這個人,死得很奇怪。
“多方調查後,已确定該死者為上一件兇殺案關鍵目擊證人。因與前幾件兇殺案相同點明顯,死亡後身上毫無痕迹,目前已把該失蹤案并入臨光區第九系列兇殺案。”
“今日上午8點許,刑事偵查局接到報案人周某的電話,為案件提供了新的線索,目前該案件已經有了新一步進展。”
或許是直覺,她隐隐覺得,這個報案人周某,有點奇怪。
電視畫面播到這裡,屏幕一閃瞬間就黑了,跳出關機中的頁面。
紀然這才反應過來,緊緊盯着已經熄屏的電視,這詭異的一幕令人後背發涼。
為什麼電視會自己開關機,會自己跳出新聞直播,是有人在暗地裡操控?
想到剛才筆記本裡的那一幕,紀然不認為事情會這麼簡單,隻感覺是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在操控這一切,脫離了物理範圍。
所以,這種神秘力量讓她看新聞直播,是想告訴她什麼?
線索還是太少了,已經出現了不能被科學解釋的情況,就目前了解到的信息,紀然什麼都分析不出來。
電視現在沒有動靜,她忍着思緒不安,繼續搜查房間。
紀然把手機電筒光對準地面,手指輕輕擦碰地面,收回手指後借着光打量,指尖隻有淺淺的一層灰塵,不過是一般幾天沒拖地的地步。
她站起來摸了下桌子,桌子也很幹淨,沒什麼灰,椅子和床頭櫃也是。
這麼看來,這個房間有兩三天沒人住過,而她是在房間的主人失蹤後才進來的。
想到之前找到手機時顯示的電量,92%。
既然房間主人不在,為什麼手機卻在這裡,還是昨晚才充滿的電。
紀然深吸一口氣,視線轉向了房間另一邊還沒探索的衣櫃,和像是衛生間的門。
先近後遠,她走到衣櫃前。
借着手機手電筒暖色的光,眼前的衣櫃大門呈現深棕偏橙的顔色。是老一輩常用的那種需要拉開的衣櫃,實木做的,陳舊又龐大。
翻了翻衣櫃,全是疊得整整齊齊的日常衣裙,衣服風格看起來偏森女系,沒什麼有用東西。
她拉開了衣櫃下面的抽屜,裡面裝的是疊好的女性内衣褲,邊上還有個盒子,盒子裡裝着一些精緻的首飾,一把不知道是什麼上面的鑰匙,和一張黑金色的紙質燙金賀卡。
黑色賀卡外包裝上寫着一行字:歡迎加入我們!
她拆開賀卡,裡面是一張黑色的卡。
材質摸起來像IC卡,但是觸感冰涼,其中長的一邊邊緣鋒利,看着比菜刀還快,更像是多功能卡片刀。
這張卡整體是黑色的,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金色鹿圖案,摸上去還有凹凸感。
紀然把卡翻到正面,入眼便是金紅色線勾勒的兩個大字。
「紀然」
她一怔,仔細打量着手中這張不同尋常的卡。
名字後面還有一串小一點的金色數字。
「ID:1001437」
名字和ID,這不是隻有遊戲裡才會存在的嗎?
再下面,是一串像時間一樣的紅色數字,但是仔細看又不像,令人摸不着頭腦。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