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抿嘴笑,她也很喜歡跟同性相處,何況這個叫葉柯的姐姐氣質真的很好,同她說話都有種很令人舒适的感覺。
幾個人走到距離看押室還有一個轉角的地方。
宋承停下腳步看向牆面,仿佛能透過厚厚的牆面看到看押室裡的人。
李新詠很清楚等下要做什麼。他看着紀然,嗓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張統會對jì然這兩個字有應激反應。除此之外,無論我們怎麼詢問,他都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葉柯是我們警局最出色的心理專家,嘗試過各種方法來接近張統的内心,包括心理安撫和深度催眠,但都沒有取得明顯的進展。”
葉柯在一旁點頭:“他的内心就像是有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将我們所有人都拒之門外。”
“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去刺激張統的心理防線,讓他在無意識的狀态下說出一些關鍵的信息。”宋承對紀然說道,看過來的眼神很是認真。
紀然看向牆壁的轉角,知道拐了彎走進這條走廊,就會看見那個斧頭狂魔。
肖羽見她有些踟蹰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放心吧,他現在被關在裡面,隔着厚厚的鐵門,根本傷不到你。何況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兒,還怕壓制不住他嗎?放輕松點,有我們在呢。”
紀然點點頭,但身體卻沒放松下來。畢竟有些事,懂得道理并不代表就能做得出來。
她的嘴角微微下撇,眼神閃爍不定,透露出不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筆記本邊緣——這是緊張的表現。
身為心理師,葉柯當然知道當受害人看到嫌疑人時,他們的大腦會迅速進入“戰鬥或逃跑”模式。這是一種原始的生理反應,由交感神經系統控制,旨在幫助個體應對緊急情況。根據每個人的不同,會産生各種應激反應。
葉柯摸了摸紀然的頭,指着宋承說:“我們隊長可不是一般的刑警,他是從陸戰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你想想看,那種環境下鍛煉出來的人,身體素質和格鬥能力得有多強?所以,你完全可以放下心來。”
紀然跟着看過去,真沒想到宋隊長還有這履曆,怪不得看着就很能打的樣子。宋承沒攔着葉柯說這些,見紀然看過來,便對她輕輕點頭。
又指了下李新詠,葉柯繼續說:“他也是從陸戰特種部隊跟隊長一起退役下來的。以前擔任狙擊手,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需要極高的心理素質和精準的判斷力。身手也不輸于隊長。所以,你全然可以相信,有他們在,你的安全絕對能得到保障。”
聽到提到自己,李新詠對紀然點頭微笑。
葉柯的語氣堅定有力,對兩位隊友充滿了信心。配合她說的話和動作,一下子就蓋過了紀然内心的緊張感,讓紀然也覺得好像沒什麼可怕的。
紀然剛準備說話,就被肖羽打斷:“該輪到我的介紹了。”他揚唇一笑,看向葉柯的眼中星光閃爍,仿佛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紀然:……像路邊的狗被踹了一腳。
葉柯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他的眼神,下意識地挽起紀然的手臂:“他……是從武警學校以優異成績畢業的。起初在刑偵部實習,後來刑偵部進行整改,按照小隊進行任務分配。他很有能力,得到了隊長的認可,于是去年被正式調入了第一小隊。”
期待了半天,肖羽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有些意想不到:“……就一句很有能力?”
“……也很能打?”葉柯飛快瞥了他一眼,用猶豫不決的語氣問了出來。
“我就知道,我是枯萎的玫瑰,是港口吹過的風,是不被在意的plan B。”肖羽攤手,裝作無奈又傷心的樣子歎了口氣。
盡管葉柯一眼就識破了肖羽的玩笑,她能清晰地察覺到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肌肉變化,但她内心深處仍然不願看到肖羽露出這種略顯苦澀的表情。在她的心中,肖羽就應該一直恣意張揚地笑着,那種無憂無慮、自由奔放的笑容才是他最真實的寫照。
“他也很厲害,跟隊長和李哥對練時也能打的有來有回的……”餘光看到肖羽的表情,忍不住誇了誇,雖然也确實是真心話,“身手敏捷,反應迅速,而且戰鬥意識很強。”
肖羽滿意了,嘴角揚起:“放心,有我們在,那張統傷害不了你們。”
表情中帶着幾分少年人的熱情和張揚,眼裡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普通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像一句誓言一樣,有種無畏無懼的力量感。
“……謝謝你們,我沒事了,現在過去吧?”紀然感覺再不過去,吃狗糧都能吃撐了。
宋丞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九點半了,大家再撐一撐,問完張統後做好登記就下班回去休息吧。”
葉柯還好,白天睡了一天。反倒是宋丞、李新詠、肖羽三人,從昨天早上通宵加班到現在,又是高專注地查資料,又是案件對接,還外出押回來一個殺人未遂的嫌疑犯。
下午宋丞一直陪紀然在醫院做檢查,倒不算有多累。但李新詠和肖羽則是穿梭于城市中,從各個角落搜集線索。
他們一路排查到火車站附近,調取了有關張統的監控錄像。順着張統的路線,沿途詢問路人,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的目擊者證言。然後來到上午去的公寓,仔細排查監控錄像裡每一個可能的細節。之後整理證據,翻閱檔案資料,對張統進行審訊。
兩人忙得如同陀螺,還找了不少民警幫忙,一刻不停地奔波于各個地點,隻為能夠盡快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真的很擔心自己會頭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