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這個問題:“你們不是都見識過我的能力了嗎?這個問題還有什麼必要要問的。”
“阿sir,既然知道我是玩家,使用一些特殊能力和一些小道具不是很正常嗎?”他眼皮耷拉下來,懶洋洋地回答。
宋承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繭,若有所思,反問道:“你們玩家,究竟是種什麼樣的存在?”
“玩過遊戲嗎?阿sir,”駱星嘴角揚起,又開始笑起來,眼底暗藏興奮,“那種恐怖生存遊戲,進去玩的人都是玩家。隻不過失敗者是真的會死,而勝利者将獲得繼續活下來的資格,嗯……還有一些額外獎勵。”
晚上聽肖羽說過一部分,宋承也有所了解,隻是沒想到還真是需要極限求生的無限流遊戲。他瞥了一眼桌旁的紀然,見小姑娘面色鎮靜,沒有絲毫被吓到的樣子,才收回目光。
宋承點頭,繼續問:“你前面的玩家晚上十點左右死了,你十一點左右就出現在我們附近,你們的任務是實時刷新的?”
“昂~”這點駱星很輕易地就承認了,“确實很湊巧,我剛接了任務用道具查了下季然的坐标,就發現她的氣息在我附近,這不立馬就追過去了嘛。”
氣息?李新詠想起之前在醫院時這個人說的話,直接問道:“你之前說我身上有她的味道,是什麼意思?”
駱星轉過頭看向他,眨了眨眼,又轉頭看向紀然,眨了眨眼。這才想起來在醫院時發現的事,他眼神裡滿是惡趣味,又開始誇張地笑:“哎呀,我們都被她耍了呀~她把你們當替死鬼,你們氣不氣呀?”
這話聽得紀然心中一動,問:“她一天都沒有出現過,怎麼讓我們染上她的氣息?”
“嗯……”駱星眨巴着眼睛,看起來無辜極了,“這話你是單獨問我一個人,還是問所有人的?若是隻問我一人的話,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他啧了啧嘴,笑嘻嘻地說:“這多令人不好意思啊,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我勉為其難地回答你吧。”
紀然:“……”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駱星沒等她反駁什麼,立馬接着說:“你們這裡隻是個C級世界,懸賞難度也隻有C級,她應該隻通過一兩次副本,手上有一些道具。”
“能染上别人氣味的道具有很多種,她這種新人呢并沒有途徑獲得什麼好用的道具。在低級道具中,嗯,等我想想……”駱星微微皺眉,低着頭回憶。
“對了,有一種道具呢,能把自己的氣息味道轉移到載體上,如果觸碰這個載體,氣息會随着時間附到身上。由于要長時間保持觸碰才能轉移氣息,所以非常雞肋。啧,沒想到能被這麼雞肋的低級道具給騙到,有意思哈。”
駱星低聲笑着,垂下的眼睑暫時掩蓋了眼中那一閃即逝的殺機,仿佛在掩飾着内心的風暴。
紀然跟李新詠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在季然房間裡找到的手機。
白天上午紀然接觸手機有兩個多小時,上交後宋承遞給了李新詠,之後他們檢查房間和開車回去也花了兩三個小時。可以說,紀然和李新詠,是這群人裡接觸手機最長的人,身上都染上了季然的氣息。
“雖然不清楚你們是怎麼染上的,但總而言之,她把我們全都騙到了。”最後幾個字駱星說得陰沉沉的,頗有種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
“你還要殺人?”聽到他的語氣,宋承眉頭緊鎖,他直視着對方,語氣嚴厲地質問。
駱星舔了舔唇,眼神露出幾分嘲諷:“阿sir,有些事你們還是少管比較好。我不殺她,死的人就會是我。可别道德綁架我啊,你們願意犧牲自己成全他人,不代表我也願意。”
左側的肖羽嗤了一聲,邏輯沒有被這話帶進去:“接殺人任務可是你自主選擇的,談什麼犧牲和成全,你隻不過是個不把人命當回事的自私鬼而已。全是自作自受。”
李新詠抓緊了駱星的手臂,問道:“你們這懸賞任務能取消嗎?任務時限是多久?”
“你們警察就喜歡道德綁架,”駱星眼神沉了下來,滿臉嘲諷,“不自私點我要怎麼在這會吃人的無限遊戲裡活下來?”
“好好好,這麼喜歡救人是吧?”他嗤笑一聲,“懸賞任務接了就取消不了,C級任務限時48小時。我和懸賞目标總要死一個,那麼現在,有兩條人命被放置在天平的兩端,你們該怎麼抉擇呢?”
“……”
審訊室裡一時間内安靜極了,緊張得令人窒息。在這關鍵時刻,竟然出現了一道關乎兩條人命的選擇題,宛如一道沉重的枷鎖,懸挂在每個人的心頭。
駱星自己打破這短暫又詭異的安靜,盡管他對他們的回答嗤之以鼻,但他的目光卻認真地掃過每一張面孔,臉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一字一句地諷刺道:“是為了救下所謂的‘柔弱無辜’的季然,扣留住我,讓我當場暴斃……”
“碰——”駱星誇張地拟聲,看着衆人的臉色,突然笑出聲,“當然,遊戲沒這麼殘忍,隻是一點輕微的痛苦,沒有炸裂的場面,我就會在此……”
他眼含笑意,嘴唇輕啟,連用好幾個詞:“銷聲匿迹,無影無蹤,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還是故作不知讓我趁機溜走,找到讓你們遭遇不幸的季然,然後——咔嚓,你們與遊戲毫無瓜葛,而我還幫你們報了仇,何樂而不為呢?阿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