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術業有專攻,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和獨特的價值。
宋承與她對視半晌,突然笑了:“你說服我了。”
緊接着,他語氣又嚴肅起來:“但是,跟我們一起行動,一切都要聽我指令,若發現你擅自行動——”
她剛想點頭表示自己絕不亂行動,宋承補充後半截話:“就不管飯吃。”
紀然:“???”好狠呐。
她被抓住命門,歎了口氣:“知道了,警察叔叔——”
“……”
目前沒有身份證還身無分文的紀然當然沒有地方能去,于是葉柯拉着她,去自己平常加班時睡的公安單人宿舍住一晚上。
可能是這地方帶給人的安全感吧,等紀然睡意朦胧地躺在床上時,聞到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後,幾秒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口袋裡的黑卡右下角依舊在無聲地倒計時,時間伶伶俐俐地從紀然身上跨過,從腳邊飛去了。
上午八點,陽光從窗戶落到床上,照亮了某個又踢了薄被的身影。葉柯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第六次從床尾邊的地上撈起薄被,熟練地抖一抖蓋回兩人身上,倒頭又睡着了。
上午九點,陽光已經爬到了床頭位置,落在紀然眼睛上。迷迷糊糊中她忍不住皺眉,伸手摸被子想蓋住頭,扒拉了幾下沒摸到被子,反倒摸到個柔軟細膩的人類皮膚。
頓時一個激靈紀然就驚醒了,縮回手有些被吓到了。轉頭看過去,葉柯的臉出現在眼前。
哦,是她啊,那沒事了。紀然閉上眼繼續睡。
三秒後,紀然猛地睜開眼。
她什麼時候躺床上的?怎麼跟葉柯睡一塊了?
恍惚了一瞬,昨晚的記憶回歸大腦,這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紀然小心翼翼地坐起身,發現被子有一半掉到了地上,連忙撈起來抖一抖,蓋到葉柯身上。五月份的天氣雖然可以不蓋被子,但是不蓋肚子容易着涼拉肚子。
從枕邊的外套裡掏出黑卡看了一眼倒計時,還有47:58小時,也就是說現在是第二天的上午九點多。之前咋就沒想到用倒計時來看時間,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輕手輕腳下了床,紀然沒亂動房間裡的東西,直接進了衛生間。昨晚就買好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她收拾完後沒吵醒葉柯,走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出了公安宿舍樓後,順着記憶走到進警局,大廳牆上的時鐘分針指向右下角。
李新詠提着早餐從身後走來,向紀然微笑打招呼:“早上好。”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随便買了點。我們休息室在這邊。”
兩人一起走進第一小隊的休息室,宋承和肖羽已經在裡面坐着。一個對着筆記本電腦敲鍵盤,一個低頭看着手機。
宋承寫完一份報告發送出去,關機合上筆記本電腦,沖紀然和李新詠點頭:“吃早飯吧。”
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目光的肖羽接過早餐:“謝謝。負責盯梢的人說周林現在還在家裡,從昨天上午到現在幾乎沒出過門。很可疑。”
幾人一邊吃一邊讨論,宋承說:“若是他從報案後一直一個人在家,那現在誰也不清楚他的心理防線有多高。”
咽下一口食物後,肖羽拆出吸管插豆漿上:“根據調查,他跟季銘是發小,與兩兄妹一起長大的,按理來說跟季然的關系也不錯。一開始季銘失蹤到發現屍體時,他都沒任何反應,直到昨天上午才突然打電話舉報人家妹妹,怎麼看都有問題。”
李新詠提出疑點:“他堅稱自己對事情一無所知,能提供出季銘的住址,卻不知道季然住所……如果将來我妹妹要自己租房住,作為兄長,我肯定會去幫忙,并叫上熟悉的朋友一起協助。”
是啊,若是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其中一個人租房,另外兩個人作為兄長和半個兄長,怎麼會不去幫忙呢?
“所以,正常來說,你們口中的周林作為季銘的朋友,不應該會不清楚那個季然的住所,除非他們之間關系不好。”紀然喝着粥,分析着他們話裡的信息。
肖羽一手拿着吃的,另一隻手翻了翻手機裡的一些消息,補充道:“他們三個人的關系很好,不過這兩兄妹是從福利院裡出來的,季銘讀初中時認識的周林,當時季然還在讀小學。”
“既然他們三人已經互相認識十幾年,感情深厚,那更能說明周林在有意隐瞞什麼了。”紀然眼疾手快,趕在宋承落筷前夾走最後一個煎餃。
“……不管隐瞞什麼,今天我們都必須從他口中挖出真相。”宋承放下筷子,再次重複今天的行動目的。
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紀然加快進食速度,飛快吃完後開始催促:“現在出發嗎?”
倒計時隻剩兩天了,她必須要盡快完成任務。
幾人也沒磨蹭,吃完後立馬出發去周林住所。紀然拿着筆記本寸步不離他們,在車上時看了一眼後視鏡,這次可沒有人開車來撞他們了。
周林住得不遠,從警局開車半小時就到了。他們下車後與盯梢的警察打了個招呼,直行進了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