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突然響起,随之而來的是急促逼近的腳步聲,“這裡怎麼會有男人!”
聽到有人察覺到了這一切,紀然緊抿着嘴唇,剛踩在地面上的腳重新縮回到椅子上。根據外面傳來的動靜,新來的男人應該是跟那個變态男打起來了。
“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打了。”變态男開始求饒,外面的騷動逐漸減弱。紀然凝神細聽,随後是一串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表明那個變态男已經離開了女廁。
“你還好嗎?那個人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新來的男人輕敲了兩下女生所在隔間的門,溫和地說道。
伴随着“咯吱”一聲,隔間的門緩緩開啟。
見自己得救,女生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心中的恐懼和緊張瞬間化作淚水,無法抑制地湧出眼眶。而那個男人則用溫柔的聲音安撫着她。在他的悉心慰藉下,女生漸漸停止了哭泣。
“好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帶你去吃點東西,放松一下心情,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男人的提議帶着一份誠懇和體貼。
然而,當紀然聽到他們的對話轉向邀請女生去用餐時,内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絲警覺和不安。
可能是她多想了吧,紀然沒再思考這個。
當确認兩人的聲音已經遠離女廁,周圍恢複甯靜後,紀然收起手中的匕首,推開隔間門走了出來。
所以,都沒人發現這個她在的隔間門,在被她關上之前,原本一直是開着的嗎?而且那個女生明明知道廁所裡還有其他人,卻沒有找她求救。
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人類往往會本能地向周圍的人求助。在那種的時刻,一個人年輕女生真的能夠克制自己,不去洩露其他人的存在嗎?
不過,那個女生得救了就好,差點她就要不顧人設去跟那變态幹架了。雖然清楚在這種虛拟世界的副本裡,他們可能都隻是一群NPC,但同樣身為女生,她無法對這樣的情況置之不理。
而且,這一幕發生在主線任務之外,難保不是某個支線劇情的觸發點。
确認廁所裡沒再任何動靜後,紀然往門口走去,悄悄探出頭來觀察四周。女廁門外的公共洗手區空空如也,原先守在大門附近的許灼也消失無蹤。
他人呢?被剛才出去的兩人一起帶走了,還是進入了男廁?
紀然來到洗手台前,一邊洗手,一邊朝男廁的方向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
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紀然準備邁出大門,徑直前往廣場與其他同伴會合之際,門外的小路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拐了出來。
“你總算出來了。”許灼走近,語氣中帶着感歎。
“你剛才去哪了?”紀然并沒有提及在廁所中的遭遇,這種像觸劇情觸發點的事情最好隻和熟悉的人分享,跟剛認識的戲搭子沒必要說太多。
“剛才那邊有些聲響,我去查看了一下。你收拾好了我們就走吧。”許灼伸出手,作勢要搭上紀然的肩膀。
不是,現在也沒演戲啊,這男的怎麼還動手動腳的?
紀然眉頭微蹙,側了側身,不着痕迹地避開了他的手。
光天化日之下,劇本戲份之外,兩個人怎麼能拉拉扯扯,這成何體統!
許灼的手臂懸在半空,未能觸及目标,眉眼間飛快閃過一絲陰翳,但在紀然的目光投來之時,又迅速轉換成了溫和的神情。
見到他嘴角挂着的柔和微笑,紀然感到一陣違和,大家已經回到第一人設了,這樣笑不會OOC嗎?
沿着通往廣場的小徑前行,道路兩旁是及腰高的綠化草叢,其後的樹木枝繁葉茂郁郁蔥蔥,枝葉交織成一片天然的遮陽傘,為這條路的兩人提供了涼爽的庇護,緩解了幾分暑氣。
雲初夏走在楚昭的身旁,不時試圖挽住他的手臂。楚昭則微微皺起眉,加快步伐避開她的觸碰,在心裡思忖着這個女人又在演什麼。
面對楚昭一路上的沉默寡言,雲初夏感到一種近乎冷暴力的壓抑,她終于按捺不住,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我們是不是該去吃點東西了?”
聞言,斜睨了雲初夏一眼,想也沒想地說:“不是沒胃口嗎,這就餓了?”前不久她還因為暈車而隻能勉強喝些水,現在這麼快就有胃口吃東西了?
“畢竟到了飯點,就算不想吃也得稍微吃一點,不然下午可就難受了。”雲初夏回答得十分流暢,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下午會餓?”楚昭突然停下腳步,重複了一遍。
他低下頭垂着眼,聲音輕柔卻帶着不易察覺的銳利:“前幾天你說要減肥,特地囑咐我監督你。”
“噢對,還好有你監督我,不然我又減不了了。”雲初夏懊惱地說。
她的話音剛落,楚昭就猛地出手,緊緊扼住她脖子,狹長的雙眼裡滿是狠戾:“你不是她,她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