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端着一盆子冰塊走進來,在看見房内的人後,他陷入了沉默。
套了一堆衣服把自己裹成粽子的紀然,雙手剛放在衣擺處準備脫下,聽到聲音後扭頭,與他面面相觑。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紀然:“……”
不是,他怎麼就直接進來了,走廊裡的鬼呢?
感受到了房間内雖然溫度有所下降,卻還是有些沉悶的熱意。楚昭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眼神有些複雜:“……你在幹嘛?”
紀然嘴唇嗫嚅幾下,不知道怎麼解釋。天殺的,這個鬼毀她清白!
随着時間的流逝,氣溫迅速攀升。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裡,房間裡的空氣就變得令人燥熱難耐,熱浪席卷着身體的每一塊皮膚。
垂眸看了眼手中一盆子的冰塊,楚昭組織了半天語言:“……你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熱?”
“……”别說了,别說了,紀然開始腳趾扣地。
他視線掃過床邊地上的行李箱,想說些什麼,又吞了回去,最後憋出一句:“要不我身上這件也給你?”
紀然:“……”
她心中湧動着前所未有的沖動,想把房間裡那個改變溫度的鬼物揪出來狠狠爆錘,不把它打到魂飛魄散她就不姓紀!
房間裡的溫度持續上升,紀然一層層脫下衣服,一邊脫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這鬼是不是有病?
咬牙切齒又尴尬到極點地脫下不屬于她的衣服後,紀然走到小客廳拿起冰塊敷了把臉,強行轉移話題:“攝影師怎麼沒跟着?”
聽到問話,楚昭從衣服堆上收回視線,拿起紙巾遞給她擦臉上的水珠,答非所問:“你洗澡了嗎?”
紀然有些心虛,避開了他的視線,把人拉進衛生間裡,關上門後問他:“這裡有鏡頭嗎?”
楚昭擡眼掃視了一遍這處空間,回答道:“沒有。”
聽到回答,紀然迫切地想要了解情況,連忙問他:“剛才你回來時有沒有在走廊遇見什麼?”
“嗯?”楚昭眼神微動,“我該遇到什麼?”
紀然覺得這件事沒有必要隐瞞,她直截了當地說:“走廊裡有一隻鬼,你離開後它就模仿你的聲音,想要誘騙我開門出去。不過,我懷疑房間門不是它關的,可能是鏡子裡的那個。”
意識到賓館裡不止一隻鬼後,楚昭很快想明白了房間裡的異常,問:“房間溫度與它有關?”
紀然點了點頭:“當時房間裡的溫度幾乎降到了冰點,直到你回來,溫度才突然升高。”
“所以,你穿上了我的衣服?”楚昭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頓了幾秒,紀然輕咳兩聲,“這不是重點,主要是降溫的那位,它的觸發條件是什麼我們并不清楚,如果溫度再次突然變化,而我們在不OOC的情況下很難自圓其說。”
楚昭不為所動:“哦,所以你就穿我衣服,洗澡了嗎?”
紀然:“……”
這家夥怎麼油鹽不進啊!
于是,她微微一笑,很是慷慨地說:“都是副本劇組安排的東西,以我們兩的關系,還需要分得這麼清嗎?反正你我的衣服都是情侶款的,實在不行,你可以穿我的裙子。”
“……”楚昭被哽了一下,抿了抿嘴,轉移話題,“降溫這一幕處于劇本的空白期,我走之後你在房間裡做了什麼?”
談及正事,紀然也沒了調侃的想法,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說:“你走後我檢查了化妝台的鏡子,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鏡子?”楚昭搭在手臂上的手指輕點,想到出門前的一出細節,“或許與提及的詞語有關。”
“什麼意思?”紀然不明所以,怎麼還有她沒發現的線索?
“出門前我曾念過一句台詞,”他看向洗漱台上方的鏡子,緩緩道,“‘找老闆要些冰塊來,或許能涼快一些’。在說出‘涼快’這個詞時,鏡子裡有浮現出黑色痕迹。”
紀然蹙眉,猜測道:“難道這鬼的能力是我們能聲控的?可是後來你進門時,我們還沒說一句話,房間裡的溫度又升上去了。”
這麼一說,兩人都想到一種可能。
“時間限制。”紀然和楚昭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