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五人沒有按劇本所寫的跟上人影,而是選擇死守原地,無論人影怎麼鬧出動靜,愣是沒人過去看。
離開的三人遲遲沒回來,令他們更加恐慌。
在靜到窒息的等待中,他們的背後,血液化成的大手再次成型。
出人意料的是,血手隻是打暈了他們,順應上了劇情發展,并未對他們造成更多傷害。
再之後便是下一幕警局那邊的劇情了。
按劇本内容來說,這一段的劇情隻是整體的一小部分,重點放在衆人受到驚吓上,就按劇本來演其實已經夠了。
不過,毫無疑問,副本又要給他們增加點難度。
比如說,紀然收回神看向雕像,手中的人頭咧嘴一笑,倏地懸空漂浮起來,七竅開始流血,朝他們飛過來。
一邊飙血一邊飛,淋淋漓漓灑了一地。
“啊啊啊——”夏黎二話不說,扛着攝影機就跑。
驚悚的一幕令鐘玉珍失了聲。被社會磨砺多年,年長者總歸要穩重些,即便情緒有再大起伏,經曆一天詭異場景後,她倒是沒有剛進本時那麼慌亂,反而一把拉住夏黎。
“你跑什麼?這些都是假的。”鐘玉珍昧着良心說,随是拉住了“陳欣”,卻也不是真的想阻攔她。
下午池塘邊看到的人頭屍體,可沒那麼無害,反而一直暗戳戳想攻擊他們。作為在劇本裡被血手抓走直面恐懼的人,這還沒犯到自己身上呢,怎麼可能會信真的有鬼。
畢竟秦文心慣會給自己洗腦。
所以鐘玉珍不能放任攝影師離開。
紀然縮在楚昭身後,悄摸摸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塞到他手裡。
楚昭微微側頭,目光與她對上。見她面帶懼意,眼裡卻又充斥着興奮,很是矛盾。
掂量了下手裡的小石子,他回過頭雙眼鎖定空中的目标,毫不猶豫地擲出。
紀然還沒看清石子的軌迹,那人頭便“砰”的一聲被砸中,懸在半空中晃了晃,最終還是摔在了地上。
“好厲害!”紀然發出驚歎的聲音。
以她的飛镖命中率來說,這個移動頭靶她很難打中,比她厲害的人全都是高手。
宋承完全沒想到,這個兩次出場都帶着小BOSS般氣場的鬼東西,竟然兩次都這麼輕易被打趴。走過去撈起血淋淋的頭顱,眉宇間不易察覺地皺了皺。
想到劇本裡的血手劇情,肖羽提議:“要不把它丢那個噴泉池裡?”
見人頭被制服,其他人也大着膽子圍過來,自發打開了手機電筒。紀然拉着楚昭圍觀在第一線,目睹宋承抓着人頭的短發,把頭顱按進水裡。
清澈見底的池水被血色侵染,瞬間擴散至整個池子。
人頭沒有掙紮,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如果血手是從這個池子裡出來怎麼辦?”謝沫沫猶豫着開口。
她剛才也被吓得夠嗆,此刻心髒仍在劇烈地跳動,幸好這群人個個都有才,身手還很好,超級有莫名的責任感。她已經意識到,隻要自己好好跟着他們,不搗亂不惹事,便能安安穩穩被帶飛。
這群人幾乎包攬了所有麻煩事,遇到危險也總是挺身而出沖在前線,她若是想刷點額外戲份,隻能想方設法地配合他們,見縫插針抛出話題。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宋承手腕一動,把人頭提出水面,見它還在湧出鮮紅血液,發現一個盲點,“為什麼我們不帶着它一起去警局?”
“啊?”鐘玉珍愣住了,萬萬沒想到劇情還能這樣改。
不過,好像還挺合理的。
“劇本是要求我們内鬥,發生争執、吵架、甩鍋什麼的,這直接相親相愛一家人……也太扯了吧?”肖羽吐槽。
謝沫沫沒敢多看人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道:“血會流一地,到時候警察以為我們是兇手怎麼辦?”
“這麼大的出血量,怎麼看也不正常,警方那邊不得好好調查一番?這顯而易見地不關我們事,總不能是我們閑得無聊,又是去偷血包又是去偷屍體的,最後還嚣張地帶着人頭一路走一路灑血,跑到警局給他們表演吧?”肖羽挑了挑眉,把自己給說樂了。
其他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因驚吓而緊繃的氣氛在笑聲中煙消雲散。即便是面對那詭異的人頭一幕,大家也沒了之前的恐懼感。
瞥見葉柯舒展的眉眼,肖羽嘴角一勾,繼續說:“要内鬥還不簡單,我們帶着人頭,一邊吵架一邊走不就行了。人頭在每個人手裡輪一圈,什麼氛圍都有了。”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除了劇本裡去警局的四個人外,我們就在這兒哪都不去,直接倒地裝暈,劇情快進到下一幕。反正那個血手的目的是打暈我們,隻不過在實際操作中,可能有點危險性吧。”肖羽聳肩,知道這是個馊主意。
“也可以在人影出現後試圖分散我們時,我們不妨順勢而為,全都跟随其後——那根繩子我帶上了。”李新詠微笑,用平和的語氣說出更大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