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則靜止不動,宛如失去了生命,面對如此近距離喘着氣的紀然,仍然毫無反應。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演出來的雲初夏的形象在逐漸豐滿,她現在很多行為好像不會被判為OOC了。
比如在很多時候,她表現出來的特點是細心又善于觀察,跟膽小柔弱實際上并不沖突,隻要她中途表達一下自己的害怕之情就能混過去。而且,又沒說這種有作精設定的人,就一定沒腦子。
剛剛自己折騰了半天,現在缺氧的狀态也挺符合“柔弱”這個特征,結果是一緻的。
紀然有氣無力地沖下方的人群比了個OK,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楚昭也成功地解決了那三隻鬥篷鬼,奪得了三把巨鐮,并且正朝雕像的方向穩步前進,還順路撿起了剛才去負重而丢在路邊的背包。
剛剛那些為了避免幹擾紀然的計劃而一直屏息凝神的衆人,在看到她的手勢後,終于開始恢複正常呼吸。
喬雲深借着手電的光,擡頭看向雕像時,察覺到了紀然的異常,輕輕地扯了下宋承的衣袖,低聲說:“她好像缺氧了。”
宋承眉頭微皺,不放心紀然一個人待在雕像上面,他迅速将手中的人頭交給肖羽,然後大步走向雕像,準備攀爬上去。然而,他的動作卻被走過來的楚昭所截停。
明明周圍還有其他人,楚昭卻唯獨叫住他,将三把兩米長的巨鐮全都交到他的手中。
宋承意味不明地與楚昭目光交彙,一時間,兩個同樣身型高大的男人誰也沒說話。宋承的眼神透露出一絲探究,而楚昭則顯得有些不明所以。
在這場靜默的對峙持續了短短幾秒之後,楚昭選擇了以一個簡潔的點頭來回應。
身為劇本男朋友,看見女朋友遲遲沒下來,楚昭當然要上去接人了。
他沒再耽擱時間,迅速轉身,身手敏捷地攀上雕像,幾下就躍到了雕像的肩膀上。
而宋承接過那三把看似沉重卻意外輕盈的巨鐮後,眼前沒有跳出任何道具提示。巨鐮觸感冷冽,質地卻輕若無物,簡直像是紙糊的。
肖羽好奇地用手指輕撫過巨鐮的刃尖,感覺到的是一種未開鋒的鈍感,而且那奇怪的材質并不像是金屬,反而更像是木頭的質感。
而那個被他提在手中的人頭,在看到這些巨鐮後,牙齒開始不由自主地打顫,發出的‘咯咯咯’聲響在靜默的空氣中異常清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肖羽提起人頭,故意讓它對着巨鐮,饒有興趣地說:“這頭顱還怕鐮刀呢?”
其他人也紛紛摸了摸巨鐮,感受到這怪異的手感。葉柯看着人頭脖頸斷截面,問:“會不會它的頭是被這個鐮刀給砍的呀?”
聞言,陳長風也從攝影機後面冒出頭:“難道是這些cos死神的鬼砍下屍體頭顱,放到雕像手裡,等我們來到廣場後,待得越久觸發的鬼東西越多,所以一直到激活鬥篷鬼,出來跟我們……不是,跟他們兩人幹架?劇本裡可沒有提到雕像和鬥篷鬼的事,又是多出來的情節。”
”你字多,我覺得你說得對。“夏黎懶得思考,反正等着抄作業就對了。
謝沫沫站在一旁撇嘴道:“也不算沒提到吧,劇本裡有寫人影把我們引開打暈的一幕。”
知道缺氧的人目前不宜移動,宋承向其他人簡短說明情況後,決定在原地稍作停留休息。雕像底下的玩家們圍在一起,以巨鐮和人頭為中心,展開各種分析。
雕像上空的光線昏暗,楚昭依靠着下方手電筒投射上來的微弱光芒,憑借着他出色的夜視能力,迅速鎖定了坐在地上的“女朋友”。
“受傷了?”楚昭走到紀然身邊,單膝蹲下檢查了一下她身上沾有血迹的地方。
“沒受傷,隻有……有點缺氧……等我緩緩。”紀然雙手撐在腰後兩側的石面上,氣息不穩,閉着眼睛努力調整呼吸,緩解着自己的缺氧狀态。
見她身體不舒服,楚昭從背包裡取出一瓶水,擰開瓶蓋後喂到她嘴邊:“喝點水,慢點喝。”
紀然本想接過水,睜開眼後就看到自己滿手的血,索性就着他的動作喝。喝一口深呼吸幾下,又喝一口。清涼的水流順着喉嚨流進身體,緩解了部分難受。
她又讓楚昭倒了點水在紙巾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她擡頭問道:“我臉上有嗎?”
之前為了行動方便,紀然把手機收了起來,現在她重新拿出所剩電量不多的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将其放置在一旁以提供光源,以便讓他看清她的臉。
楚昭微微颔首,抽出新的紙巾,沾了水後遞給她。見她在自己臉上随意擦拭了幾下,遲遲沒擦到血迹所在,甚至在他指出來後,紙巾雖然觸碰到了那些地方,卻沒擦幹淨。
楚昭忍不住皺眉,看着那幾處擦完後反而暈開的血迹,在她臉上更顯突兀。他感覺自己的手指蠢蠢欲動,内心生出一種強迫症才有的别扭感。
恰在此時,紀然注意到他的表情,試探性地問道:“我是不是沒擦幹淨?”
楚昭坦誠地點了點頭,回應了一個簡單的“嗯”。
“那你能幫我擦一下嗎?”紀然問完後,又想到自己的角色關系,語氣軟了下來,補上一句不太确定的幾個字,“男朋友?”
紀然本以為楚昭會拒絕,畢竟這人似乎挺抗拒一些劇情外的親密接觸,但考慮到角色,她将已經到了嘴邊的“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這句話又咽了回去,決定留給他自己做出選擇。
聽到詢問,楚昭本來就打算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