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沿着他緊閉的唇瓣向上移動,掠過他那直挺的鼻子,最後與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對上。
楚昭手上的動作一頓:“怎麼了?”又弄痛她了?
“沒什麼,”紀然就睜開眼随便看看透透氣,被他這麼一問,也不知道說什麼,想起這一天下來他雖然存在感不高,卻也幫了不少忙,“今天發生的……很謝謝你。”
楚昭看着她一臉真摯的模樣,移開了與人對上的視線,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間又陷入了安靜,他也察覺氣氛有些怪異,補了一句:“不用客氣。”
飛快擦完最後的血迹後,楚昭又仔細看了看那處擦傷,除了略有些紅腫外,已經沒有滲血了。
“好了。”他松開手,退回到安全社交距離。
紀然睜開眼,呼出一口氣,可算擦完了。
感覺自己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把即将自動關機的手機往口袋裡一塞,說:“我也好多了,我們下去吧。”
“頭還暈嗎?我抱你下去?”楚昭收拾了下背包,跟着站起身,掃視了一眼雕像身上幾處能落腳的位置,主動問道。
紀然看了眼距離地面快兩層樓的高度。這抱着怎麼下去?直接跳嗎?
“不用了吧……”話說一半,她感覺自己有挺長時間沒刷“小作精”人設了,話音一轉,嬌滴滴道,“人家要你抱着下去。”
管他的,難題抛出去就對了。
楚昭:“……”
如果她不以這種詭異口吻說話的話,還是個很不錯的合作夥伴。
雖然紀然感覺他們在雕像上待了很久,實際上從楚昭上去再到抱着她下來,也沒花多長時間。
待紀然落地站穩後,第一小隊的幾人便圍過來。
葉柯擠開一旁的楚昭,一臉關切地問她:“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紀然搖頭:“我沒事。”
環顧四周,紀然沒發現有人受傷,便幾句話解釋之前她的發現,又繼續說道:“從發現雕像是靠我們呼吸來确定目标後,我就用人頭的血糊在它的鼻子上,現在雕像解決了,廣場上的劇情應該都觸發完了吧?”
原本的劇本劇情簡要是:人群發生争執,人頭流血,血手抓人,衆人分頭行動,人影出現,衆人被打暈。
現在除了血手和被打暈的劇情外,其他的四舍五入也算完成了。不過,劇本裡的血手是出現在人頭之後,而他們在知道後續情節時,把血手扼殺在搖籃裡,導緻雕像異變,也能對應上了。
至于被打暈這一段,或許在他們全員無傷且解決掉人頭、雕像、鬥篷鬼之後,暈不暈都算結束了吧?
“試試能不能離開廣場就知道了,”肖羽甩了甩手上提着的人頭,見它閉着眼裝死,有些遲疑地問道,“我們該不會真的要提着人頭去警局自首吧?”
接下來的情節是他們前往警局報案,向警方描述了他們遭遇的離奇人頭事件,并表達了他們的懷疑:下午送去屍檢的屍體可能被盜,并且遭到了肢解。
警方起初對此持懷疑态度,但在派出警員前往法醫室檢查屍體冰櫃後,發現屍體完好無損地躺在那裡,警方認為他們在無事生非,于是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批評教育,趕他們回去。
被趕出來的幾人有些摸不着頭腦,見警方态度不似作假,于是開始懷疑這一切可能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惡作劇。帶着滿腹疑問,他們返回了廣場。
而那些原本在廣場上等待的同伴們,在去警局的幾人離開後,剩下的人不知不覺中被人影分批引走,并被打暈。直到其他人回來,他們才逐漸蘇醒過來。
當大家聚在一起,他們驚異地發現原本在雕像手中的人頭不見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讓他們更加确信了這是一場惡作劇。
策劃者可能是他們中的某個人,也可能是鎮上的某個居民,但真相究竟如何,他們暫且無從得知。
這是比較正常的一段懸疑劇情,也許這段情節跟警方有關聯,經過劇本改編後的情節與劇中劇也相差無幾,并未涉及任何額外的靈異事件,比如詐屍什麼的。
看起來,他們隻用按劇中劇的内容走一遍劇情,似乎沒什麼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