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大家你看我的我看你的,稍作遲疑後,決定下樓去找高老闆。
仿佛人多真的能壯膽一樣,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向樓下走去。走在最前邊的人還裝模作樣地“咦”了一聲,緊接着按下開關,一樓大燈亮了起來。
紀然放眼望去,大廳服務台那果真不見人影,玻璃門與外邊卷簾門關得牢牢的。
扭頭看向另一側,走廊偏黃的燈光亮了一半。在此時,她感覺這幾乎僅有十二人的賓館顯得有些空曠冷清。
“這門怎麼被鎖了?”
門邊傳來肖羽的聲音,打斷了這種感覺。隻見他用手指敲了敲鎖着的玻璃門,還扯了把門把手,大門巋然不動。
一道女聲也接着響起:“奇怪,高老闆不在這裡,那他去哪了?晚上賓館沒人值班嗎?”
謝沫沫感覺下來後自己周圍沒那麼涼飕飕了,聽見大家的念台詞聲,便抱着雙臂,皺着眉環顧四周,加入其中。
紀然則是悄悄甩開楚昭,自己摸到服務台後邊,掃了眼桌面,随口接話:“是不是睡在一樓的哪間房裡了,喊一下吧……等等,我找到了一樓的房卡。”
她從裡面摸出幾張房卡,沖着衆人揚手。
事出從急,在副本世界不比現實世界那樣需要在意太多東西,瞧見房卡後大家也僅是一愣,很快接受了這種不問自取的行為。
于是,幾人一邊呼喊着高老闆的名字,一邊在一樓的各個房間尋找他的蹤迹,心照不宣地暗戳戳在各個房間裡尋找線索,試圖查出關于賓館和劇本之間相關的資料。
凡是翻閱過劇本的人都能意識到,這座賓館背後隐藏着不簡單的秘密。更何況,半夜裡那些詭異的動靜聲,無疑表明了這裡一定藏着某些線索。
衆人迅速分工合作,以尋找高老闆為由,搜尋賓館的每個角落。
整個過程,看得紀然有些忍俊不禁。
大家明明知道高老闆那麼大一個人不可能出現在什麼抽屜裡、小櫃子裡,甚至熱水壺裡,但他們還是連床墊都擡起來檢查了一遍,包括杯子瓶子都擰開看了看。
一樓幾乎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他們又重新翻找了一遍服務台。方才紀然沒有過多查看抽屜,畢竟是别人的東西,總不好真的翻亂了。
這麼仔細一檢查,倒是發現了小抽屜是上了鎖的。
紀然淺淺學了一學開簡易鎖的技能,瞅見宋承從别處薅下來一根鐵絲,便躍躍欲試地要過來,第一個上前,怼着鎖孔就是一番搗鼓。
搗鼓好一會兒,鐵絲都快戳卷邊了,鎖還沒個動靜。
然後她被換下來了。
宋承他們輪流嘗試撬鎖,發現這明明是把老式鎖,可鎖内的結構卻異常複雜,完全超越了他們真實世界的造鎖技術水平。
果不其然,鎖還是沒開,抽屜靜靜地立在那,仿佛發出了無聲地嘲笑。衆人對着這個看起來很老舊的鎖芯一籌莫展。
如果采取暴力手段強行打開抽屜,一旦等到高老闆第二天回來,怕不是要把他們趕出去睡大街,賓館的戲沒法再拍了。
紀然注視着那個小抽屜,環顧四周,想起某個背景闆。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楚昭,輕聲說:“你是不是還沒去?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一定能打開它。”
楚昭被這話弄得深吸了一口氣:“……我是什麼很猥瑣的人嗎?”
晚上才碰到撬門的,現在又對着鎖芯跟他說這種話。楚昭不禁對自己的形象産生了半秒鐘的懷疑,但還是接過來鐵絲。
紀然與其他人全都凝神屏氣,将全村的希望放在楚昭身上。
而楚昭聽着鎖裡的聲音,調整着鐵絲,經過幾次嘗試,小抽屜便發出“咔”的一聲輕響,鎖開了。
這麼簡單?
紀然手上鼓起掌,臉上卻無語地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目光落在打開的抽屜上,裡面是一張泛黃的家庭合影,從照片中人物的面孔來看,裡面最年幼的小孩子應該就是現在的高老闆。
他的身邊站着位比他高些的女孩,身後是一對成年男女。顯然,這是張一家四口的老照片。
紀然注意到,照片的邊緣和表面都有些磨損,這表明高老闆可能經常會拿出來觀看,用手輕輕撫摸,這些動作随着時間的流逝在照片上留下了痕迹。
僅通過一張照片,大家也看不出什麼有用信息,便先收了起來。
他們還需要上二樓和三樓去瞅瞅,直到在三樓那發生“意外”。
趁着現在賓館裡隻有他們,一次生兩次半生,三次必定熟。他們淡定地又從服務台裡找出其他房間的房卡,大家繼續分工。
而二樓除了紀然他們所占的四間房外,其他全為空房,裡面也沒找到可用線索,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普通,沒有任何異常。
謝沫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自從回到二樓起,那種陰冷的感覺就再次襲來,她疑神疑鬼地掃視四周,隻想趕緊檢查完上三樓走下一步劇情。
一無所獲的衆人,視線紛紛投向前往三樓的樓梯。
紀然遙遙望去,那邊燈還未開,隻能借着二樓的光線,映照出一片半明半暗的樓梯間。
宋承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收到他們提醒自己注意安全的暗示,紀然點了點頭,跟在他們身後走向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