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走過去,發現顔思雨低頭看着報名表。
“要三個人,其中一個人是替補。”顔思雨可憐巴巴地看着我,“我們從哪裡再找一個替補呢?”
我和顔思雨同時把目光看向了狀況外的阿米德。
阿米德:?
“不行啊大小姐,去年太丢臉了嗚嗚,雖然說隻是報着來玩玩,但是淘汰真的很丢臉!我不要!”阿米德堅決拒絕。
“又不用你參加,你就是一個替補。”我抓着他的領子,“就讓你挂個名,沒什麼的,要是真的拿到了獎金也分你。”
“真的?”阿米德這個死财迷聽到“獎金”二字眼睛都亮了,然後才扭扭捏捏地填了報名表,“有獎金,也不是不行,我真的不是貪圖這筆獎金,是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才參加的。”
有了阿米德的加入,我們正式組成了小組參加比賽。
機甲設計大賽要在三個月後正式開始的,參賽者報名之後要在光腦特定的頻道進行随機分區,然後就開始打擂台,給自己小組預熱。
這次因為加入了機甲制作的元素,給了這次比賽帶來了更多的公衆可觀性,不拘泥于傳統比賽的隻在業内進行報道,這次将會與機甲大賽聯名,選擇機甲制作的同時可以邀請機甲大賽的比賽選手來進行測試與戰鬥。
後面要和機甲大賽聯名這個事情也是我拿到光腦閱讀參賽守則的時候看到的。
我的光腦被崔松一堆消息轟炸,開機的時候甚至卡了好幾分鐘,我一目十行地看了他給我發的消息,很多都是分享生活,或者是發表他的發瘋感言。
比如:
【慎行(崔松):以後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但是還是特别愛你,會牽挂着你的樣子,會回憶着你對我的笑臉,會一直像鬼一樣嫉妒着你身邊活着的人,會很不甘心的做夢然後在夢裡一直一直一直想念着就這樣想念着想念着你。】
【慎行(崔松):為什麼不信我呢。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最愛你隻有我隻有我隻有我………隻有我最愛你。我會一直愛你的………】
【慎行(崔松):我明明已經努力憋着不煩你了,我一直在等着你給我發消息,為什麼你卻天天把我晾在一邊?你告訴我别的alpha的哪裡比我好了?你為什麼要疏遠我?是不是他的搭檔跟你關系太好了?你覺得别人能給你的好處比我大?還是說你覺得我情商很低不能給你足夠的情緒價值?為什麼你的眼裡隻有别人沒有我?别人到底哪裡比我好了?】
我看到這些我真的要頭疼了。
【謹言:滾。】
天天發這種奇奇怪怪的話,就算我拉黑了他,還是會想方設法轟炸我,那我幹脆就留他一個賬号發瘋。
他還經常過來碰瓷,比如說我光腦昵稱叫【謹言】,他就要改成【慎行】,跟我搞情侶id。
我剛開始還會花錢去買改名卡來更改,結果發現崔松這個死人也跟着我不停換,我的那時候有一半的零花錢都花在了買改名卡上面,後面發現這貨是真的有錢,我就懶得換了。
我向鈔能力屈服了。
然後我設置了免打擾并給他改備注。
我看不見,就是沒發生。
惹上崔松,算我倒黴。
我這個光腦好久沒用了,一堆登錄過期,我隻能點進去清理,也被迫看到我之前發的一些動态。
是之前和崔松的一些合照。
我剛開始沒和崔松的關系很僵,因為我的家庭組成是AO家庭,這種情況下,分化成beta隻有3%的概率,按照我平時的激素狀态,我有95%的概率會分化成alpha。
兩個alpha是沒有結果的。
社會先考慮我們的第一性,再考慮我們的第二性别。
我首先是一個alpha。
所以我沒有刻意說要回避崔松的必要,而且我也能打得過他。
而且我的圈子其實和崔松也算是高度重合,他沒追我之前我就知道他,我們這些準alpha圈子裡頭彼此都知根知底,彼此的成長經曆也相似,誰和誰玩大家都聽說過。
alpha是這個社會絕對的領導者。
所以我在沒分化成beta之前吃盡了alpha的紅利,一路上當班長當部長,想選什麼就選,沒有任何限制。
我對我自己标準更加嚴苛,我不允許我自己隻是因為alpha的身份而獲勝,我要比任何人都優秀。
我有時候我想,我就算成為了beta了,也應該不輸任何一個alpha。
但是當我真正分化為beta的時候,才發現其實第一性别>>>能力。
隻要你是alpha,你就能享受不一樣的權力。
隻要我是beta,我永遠退路都比alpha少。
當我意識這一點時,我對我曾經是一個alpha感到惡心。
我也意識到身為beta,所有對我和alpha之間關系的猜測都會變成桃色事件。
我如果是alpha,面對一個alpha的求愛,我拒絕ta的表白但是繼續和ta做好兄弟,并不會有任何不妥,因為alpha和alpha之間因為天生的同性相斥,别人不會相信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情愫。
我如果是beta,我隻是拒絕一個alpha的求愛,就會被罵不知好歹的beta。
因為alpha永遠都有拒絕的權利,而beta沒有。
我讨厭我是alpha時的自傲。
我也平等地恨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當我是世俗意義中的alpha的時候,為了證明自己不比别的alpha差,把自己當牛馬一樣鞭笞。
後面我分化成beta,為了證明自己不比别的alpha差,我媽也把我當牛馬一樣鞭笞。
人家是要麼痛苦地成為精英,要麼快樂地成為牛馬。
我想到這裡,不由得潸然淚下。
隻有我是在痛苦地成為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