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個環境,心裡就狠狠罵這幫不作為的區域管理部,這裡連個路燈都暗得要死,到底是在照什麼。
我打開光腦的照明功能,照亮了這個漆黑的小巷。
小巷子裡面垃圾桶被打翻了,垃圾散落在地面上,有老鼠被我的光亮吓到,飛快地竄到了角落裡,而正中間躺着一個人。
是阿米德。
我顧不得那些散發着惡臭的垃圾,我踩過去連忙試探着他的鼻息。
我靠過去,卻看到了阿米德睜着的眼睛。
他看着我,眼裡流出了大顆的淚珠。
“我隻是想……好好生活而已。”他從喉嚨裡擠出嘶啞的聲音。
他平時打理得蓬松的卷毛變得髒兮兮的,他躺在這個肮髒的巷子裡小聲地嗚咽,我有千言萬語都哽在喉嚨裡。
我有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看來我下手還是太輕了,應該把那些人的骨頭一寸一寸打斷。
“……我帶你去醫院。”我把他扶起來,他艱難地靠着我。
“我沒有錢了。”阿米德虛弱地搖搖頭,“你把我帶回家就好了。”
“你開什麼玩笑?!老子怎麼可能不帶你去醫院,我瘋了嗎!”我罵他,他低着頭沒有再回我。
我拖着他走出了小巷子,叫了一輛代步車,把他送到最近的醫院去。
“病人肋骨斷了兩根,身上多處骨折,建議留院觀察一個星期。”醫生看着片子皺眉,“怎麼搞得那麼嚴重?”
醫生看了看我的樣子,最終隻是歎了一口氣,“去繳費吧。”
我去窗口繳費,八千五百二十星币,我把我身上的所有資産都掏空了,還問顔思雨和安米借了一點,今晚怕是要走路回家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機器吐出來的白色單子,有一張我沒接住,掉在地上了,我彎腰去撿。
你猜怎麼樣?
我起身看見了對面觀察室裡,那兩個被我開瓢的alpha。
他們頭上包着繃帶,一臉怒氣,看起來生龍活虎的。
alpha就是堅強啊,開了瓢也不會怎麼樣,不像beta,被打了要好久才能好。
我笑了一下。
仁慈的老天奶,看來我今晚不用走路回家了。
“這是我給你點的粥,餓了就吃,還有給你預定了個護工機器人,你這幾天就好好養病吧。”我跟阿米德交代。
“大小姐,我……”阿米德躺在床上想要起身,但是他可能動到肋骨了,嘶了一聲躺回去了。
“不用擔心,好好養病吧,對了我給你光腦轉了三千星币,那幫人還錢了。”我給他蓋好被子,敲了敲桌子,“你好得差不多就辦理一下休學吧,這段時間避避風頭。”
“……好。”阿米德神情複雜,他在我走出病房之前,還是忍不住發問,“那群人……沒死吧?”
“你想啥啊!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我睜大眼睛,露出十分受傷的表情,“怎麼可能會死,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好嗎?我在你心裡難道就是那樣子不講法的人嗎?”
“沒事了……”阿米德聽到人沒死就松了一口氣,“錢我會快點還你的,大小姐,謝謝你。”
“發達了别忘了兄弟就行。”我笑嘻嘻地朝他擺擺手,走出病房。
嘿嘿,今晚額外收獲一萬星币,那幫人還挺有錢的嘛。
我哼着歌停在電梯門口前,準備坐電梯下樓,電梯開門的一瞬間,我看見了裡邊穿着制服的崔松和湯皖。
哈哈,肯定是眼花了,今晚肯定是太累了。
我立刻點了電梯的關門鍵,那就不坐這一趟了,等下一趟吧。
沒想到崔松直接給我在電梯關門的最後一秒手疾眼快地給我跑出來了。
我能裝看不見然後走嗎?
當然不行。
我隻能走到電梯裡,心平氣和地接受崔松的騷擾。
“喬喬,你是知道我出完任務,特地來見我的嗎?”崔松湊過來,眼巴巴地看着我。
“不是,阿米德住院了,我來看看。”
我把他湊過來的臉用手推開,沒想到他開始像狗一樣嗅我。
“喬喬你身上好重的血腥味,受傷了嗎?要不要去挂個急診看看?”
沒想到這厮的鼻子這麼靈敏。
“别人的血,我沒受傷。”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釋。
“需要我去幫忙挖坑嗎?”崔松拉着我的手仔細觀察,指着我的手指突然開始炸毛,“還說沒有受傷,這不是傷口嗎?這麼大一條!我們快點去找醫生包紮!”
我低頭一看,是一小道血痕,再不包紮再過一會就要愈合了。
還有,挖坑是什麼啊?!!
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覺得我要殺人啊?
我看起來真的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變态殺人狂嗎??
我擡頭,結果和湯皖亂飄的眼神對上了。
“hi?”我跟她打了下招呼。
“嫂子好!”湯皖聲音洪亮,整個電梯都回蕩着她有力的聲音。
剛好電梯到一樓了,她的聲音把一堆堵在電梯門口前的人都吓住了。
我眼皮抽了抽,我低着頭快步走出電梯,把他們兩個都丢在後面。
“喬喬,走啊我們去包紮!”
“崔哥、大嫂,你們等等我啊!”
好丢臉,你們能不能離我遠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