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洛劍鋒所指,是一棵較為龐大的樹,同樣是那種光秃秃的樹。
郝醞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到了幾塊藍色碎布。
而那樹就像吃撐了般,樹幹靠近地面的一側鼓鼓囊囊的,緩慢動着,就像在消化什麼一樣。
烏拉靠近之後,阿斯特洛快速從獅頭馬的背上跳下來,沖過去,揮劍砍斷了樹幹。
行動遲緩的樹或許是吃得太飽了,過于輕敵,沒抵抗兩下,就被阿斯特洛斬斷了樹枝,枯敗的枝條落在地面上,流出一地粘膩的液體。
阿斯特洛本想将這棵樹連根拔起的,試了幾次不成功,隻好再用劍剖開樹幹。
他小心控制着力道,最上方首先掉出一隻魔獸,那隻魔獸還活着,但也奄奄一息了。
從外表判斷,這種魔獸應該也是坐騎。
低階的魔獸很難在這片區域存活,更别說到沼澤深處來了,隻有邦塞城豢養的坐騎才有可能出現在這裡。
“是失蹤人員嗎?”郝醞趴在獅頭馬上,探出一個頭問道。
“很有可能。”阿斯特洛應了聲,雙手握着劍柄,再往下劃開樹皮。
“加油!”郝醞鼓氣道。
“唔。”阿斯特洛手腕一抖,劍鋒換了個方向,輕輕抽拉出來,改為用手撕開,不多會兒已經能看到人類的頭發了,他回過頭:“……加油是什麼?”
郝醞咣地一下砸在獅頭馬上,哭笑不得道:“你就當我沒說過吧,專心救人!”
“哦。”
阿斯特洛将劍随意插在地面上,兩手用力,又撕又掰,沒多久,淺藍色長發的人被他挖了出來。
郝醞:“哇,還是個妹子。”
阿斯特洛:“歌佩妮。”
郝醞:“她叫歌佩妮?”
“嗯,是射手,還活着。”阿斯特洛把妹子放在一邊,又在樹幹裡挖了一通,找出一把弓,和一個箭筒。
郝醞正想說點什麼,地面一陣輕微的騷動,平坦的地方出現了幾道裂紋,接着又是觸手般的樹根纏繞而上,阿斯特洛掄起劍,砍落樹根的同時背上那姑娘,跳到烏拉背上。
獅頭馬也踩扁了好幾條樹根,踏着粘膩的液體飛奔開去。
阿斯特洛最開始弄出來的那隻小坐騎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一看不對勁,也趕緊跟上。
隻是郝醞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胃,又開始翻騰了。
沼澤中央的樹,在遠處看就已經覺得很大了,一行人在這片死亡之林中奔行了約有一個小時,離那棵樹越近,就會越是覺得那樹高大得有點不可思議。
救下歌佩妮後,郝醞就發現他們的速度放慢了,連不敢吱聲的冰河獸都跳出來叽叽喳喳地叫着。
“等她醒來再說。”面對郝醞的疑惑,阿斯特洛這麼回答他。
歌佩妮從外表上看是少女的年紀,淺藍色的長發,淺藍色的行裝,皮膚白皙,相貌清秀。
阿斯特洛推斷她不到半個小時就會醒過來,果不其然,郝醞還在掐着鐘點計算時間的時候,歌佩妮呻-吟了聲,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時看到的首先是一隻毛茸茸的可愛生物。
正在疑惑時,就看到了個黑發的男人。
于是下意識地,歌佩妮直接道:“領主……?”
“哦,你醒過來了啊。”郝醞把水囊遞了過去。
歌佩妮慢慢坐起來,又看到了阿斯特洛,這才發現自己正在獅頭馬的背上,而跟她一起的代步魔獸則跟在獅頭馬的身後。
“我……”她怔怔地捧着水囊,張了張嘴。
郝醞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恢複一下,具體的可以等會兒再說。”
歌佩妮愣愣地點了下頭,灌下了整一壺水。
郝醞目瞪口呆,心想這妹子渴得狠了吧,喝水途中都不喘口氣的。
想了想,他又遞了個水囊過去。
“謝謝,我已經飽了!”歌佩妮笑了笑,看起來精神已經恢複得不錯了,她深吸一口氣:“領主,阿斯特洛……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阿斯特洛還忙着砍斷源源不絕的樹根和樹枝,解釋的任務就落到了郝醞頭上,郝醞三言兩語說完,就見歌佩妮露出了擔憂且悲傷的表情。
歌佩妮:“我和隊伍走散了,不過我知道他們大概在哪裡……”
“在哪裡?”
歌佩妮指着最深處的那棵詭異大樹。
那正是阿斯特洛和郝醞前行的方向。
歌佩妮猶豫道:“事實上……我就是從那裡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