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夜裡枚清還要給季書懿和許諾兩人接風洗塵,要請他們吃飯,但确實已經很晚了。季書懿明天就要接着拍戲,晚上要留出時間來看劇本。因為受傷,他的戲已經延遲了很多,所以明天就得加緊補上。許諾不想這麼晚了還要和劇組社交,就随便找了個理由推脫過去了。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打開窗戶,看到外面的天,還算晴朗的,不過有很多暗沉的雲,可能是明天要下雨了。
《華殿深宇》的拍攝已經完全步入正軌,在她不在的日子,有什麼突發情況,方方也都處理得很好。大理篇更是情節很連貫的,基本上隻需要按照拍攝的日程表挑出場次劇本就可以了。這個工作副導就會去做。也就是說,許諾在與不在劇組,影響不大。她打算再跟着劇組看一段時間,如果後期沒有她什麼事,可能就直接飛回北京了。
許諾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突然從本子中掉落下來那次季書懿給她的那張簽名,當時林藍讨要的時候,她怎麼也找不到了,原來被她随手夾在了另一個本子裡。
不過才相隔兩個月,她與季書懿之間竟已經發生了那麼多牽連。當時在小巷中遇見,他是離她十萬八千裡的大明星,而現在卻住在她的隔壁。這怎麼想,都還是有一點不真實的感覺。
林藍正好打來電話,“諾諾,你們到大理了嗎?”
“剛到。大理天氣很好,我住的酒店窗外還能看到遠處的海面。”
這是真的,她還挺驚喜的。雖然離海還有一點距離,但能拉開窗簾就看到海,已經很幸福了。
“我和餘澤和好了。”
“怎麼和好的?”
“那個呆瓜,被我一詐就慌了。我說我媽給我安排了個相親對象,我見了一下,覺得感覺蠻好的,準備接下來好好發展一下。要是相處還不錯,就準備即刻結婚。”
“你也太大膽了,你就不怕他真信了?”
“沒錯啊,他是信了。”林藍還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果然是被偏愛的總有恃無恐。
“諾諾,你是沒看見他那個樣子。他聽到我說要去結婚了,立馬坐不住了,慌得不行。他像個小學生一樣說我恨嫁,說我怎麼這麼不矜持,怎麼這麼不長腦子,說那個男的一看就是個鳳凰男,圖我人傻錢多,說我活該被男人騙。我一聽這話,瞬間就被他氣哭了。”
許諾扶額長歎,這個餘澤,怎麼老在關鍵時刻掉鍊子。
“他看我哭了,才慌了,連忙來跟我道歉,說他自己是豬腦子,口不過心,口不擇言,那些都是他胡亂說的。他心裡根本不是那樣想的,他隻是想讓我不要去相親,不要去喜歡别人,不要跟别人結婚。”
林藍說到這裡,有點掩蓋不住的高興。許諾大概也能猜到餘澤接下來跟她說的話了。
“他突然就跪在我面前,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枚戒指。”
“天!”雖然許諾料到了餘澤會做點大膽的舉動,但還是沒有料到餘澤會這麼大膽。她以為他隻是趁這個機會跟林藍表白,沒想到是求婚。
“他居然一直随身帶着一枚戒指,你能想象得到嗎?他跟我求婚了。”
林藍回想起來那個畫面,還是覺得難以抑制的激動。
她站在那,看着餘澤半跪在自己面前,手上的戒指正好是她的尺寸,隻能說明他很早就去準備了這枚戒指。
“林藍,你不要嫁給别人。如果你一定要嫁一個人,那你就嫁給我吧。”
林藍當時眼淚還挂在臉上,妝都哭得糊成一團。他卻在她面前求婚了。她的第一反應是愣住了。第二反應是她又被耍了?最後才覺得他是認真的。她被他吓到了。
“為,為,為什麼?”
“我喜歡你,那麼明顯的事情,估計全世界也就隻有你看不到了。”餘澤無奈地說。
“我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我也一點都沒有做好思想準備。”林藍給許諾複述當時那個場景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餘震。
“那你答應了?”
“怎麼可能?”
許諾聽到這,隻覺得啼笑皆非。這兩個人,大概就是一對不按套路出牌的歡喜冤家。
林藍被餘澤的表白搞得手足無措,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
餘澤就那樣一直看着她,眼眶中都微微有點紅色,不知道是仰着頭盯着林藍太久,還是因為害怕林藍拒絕,隻是輕輕地說了一句,“果然,還是不行嗎?”
林藍看他這個樣子,心裡忍不住流出一點酸楚,就連她原本想要對他發作的那些委屈也全都消失了。她對着還在跪着的餘澤,連話都說的不利索。“你,你這是耍無賴,哪有人談戀愛第一步就是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