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懿卻明顯比平日裡更加發狠地專注,似乎眼前在争奪的不是白蕪,而是許諾。
這一場戲拍的并不順利,雖然大家所有人都很敬業,但馬匹畢竟不是很好控制,而淩導又想要追求真實的效果,所以拍下來就是反反複複在NG。
不過導演今天倒是不惱了。
“可能是因為他本人是内蒙人,所以賽馬戲引起了他的興趣?”方方是這樣跟許諾解釋的。說完她倆就都笑了。
拍了一上午,這個場景總算是拍完了。中午放飯時間,幾個男演員已經餓得不行了,都去吃飯去了。季書懿一向吃的不多,早早就吃完了,一轉頭就看見景沅坐在她旁邊,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精緻的餐盒,裡面是一份鳗魚飯。
“編劇姐姐,我看你剛才幾乎沒有吃米飯,估計是劇組的盒飯不合胃口,我這個小餐是助理給我準備的加餐。我聽說你有低血糖,還是應該适當吃一點米飯好些。”
許諾看他放在自己眼前的這份精緻的鳗魚飯,心裡想到的便是季書懿特意給她送過來的那次。驟然就想起來昨天晚上季書懿跟她說的那句,“他對你别有用心,你難道看不出嗎?”
“我牙疼,最近都不太能吃米飯。抱歉啊,心意我領了,非常感謝。”許諾這拒絕得滴水不漏,季書懿站在不遠處聽得很是滿意。
可是景沅還是不死心。聽許諾說自己牙疼,立馬就說要陪許諾去看牙醫。
“姐姐,你這牙疼可拖不得。我明天下午沒有拍攝,要是你怕沒有人陪你,我陪你去醫院吧。”
許諾見他這樣的熱情,簡直有些招架不住,正不知道該要怎樣拒絕他的好意。季書懿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了。“不必了,我住她隔壁,我可以陪她去。”
“季書懿。”她忍不住小聲叫了他的名字。要知道這是在片場,他這樣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是會惹人誤會的。季書懿卻毫不在乎,甚至直接坐在了她跟前,轉頭對着景沅卻笑了。
許諾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心裡不知怎地,有點發毛。此時此刻,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她還覺得他不該是天蠍座,應該是雙魚座。現在看來,是她大意了。他分明就是一隻标準的天蠍,腹黑的天蠍。
吃完午飯,很快大家又開始投入到下午的拍攝了。依舊是在這片馬場裡拍攝。下午的戲份主要集中在段紫瑛和白蕪,段輕舟和秋靈煙這兩對外加一個搶人的陳國世子身上。許諾一邊看着拍攝劇本,一邊看着場内的這幾個人,這劇情不是巧了嗎。剛剛那種熟悉的發毛感又來了。
下午拍攝的劇情是,三個男人在場内賽馬,段紫瑛直接将白蕪撈上馬,擁在懷中,疾馳而去。陳國世子則在後面大喊,“段世子犯規”,繼而追趕着他要将白蕪從他的馬上奪過來。另一邊是秋靈煙為段輕舟牽來馬匹,段輕舟很肆意的也将她擄上馬,橫陳在身前,向着遠處的小森林奔去。秋靈煙屈辱地趴在馬背上,看着遠處被段紫瑛擁在懷中的師妹,暗暗生出了嫉恨的心。
不過這場戲,在走戲的時候就不太順利,到正式開拍的時候,沈雨可三番五次地掉鍊子,要不然是因為衣服太笨重,不好上馬,要不然是她俯身在馬背上一直被咯得直尖叫。
導演一開始還有耐性,教她如何如何使巧力,如何控制自己害怕的情緒,但後來NG的次數多了,導演的好脾氣也給磨沒了,直接開罵了。
“你他媽到底能不能拍?整個劇組都在等你,你他媽是誰啊?你是太後老佛爺啊,所有人都等你來調整情緒調整動作,少他媽在這裡給我裝大小姐,不能拍給我早點滾蛋。”
最後,沈雨可被導演罵得直哭,梨花帶雨哆哆嗦嗦地完成了這場戲。結束的時候,沈雨可走得最早,大概是公主也覺得自己剛才太尴尬了吧。她經過導演的監視器跟前,甚至還狠狠地剜了一眼坐在後面的許諾,眼底的意思似乎是在說,“看看你寫的什麼鬼東西,害得本公主受苦。”
許諾也覺得冤枉得要死,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小丫頭甩臉色。
季書懿還有其他人都去化妝間卸妝換衣服去了,場内隻剩下景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