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玉趕到沈硯清住處,見到了楚腰蛴領謂腰肢纖細,頸項潔白如蝤蛴的黎芊芊。
黎芊芊一見到她略微有些緊張,畢竟連玉一貫看不上她。
連玉往院内四處探去,沈硯清為了照顧體弱無依的黎芊芊一直和她住在一個院,雖然不同房,可連玉還是反對過此行為不妥。
但顯然沈硯清并不覺得。
黎芊芊見她一直往裡看去,露出友好的微笑問道:“連仙君是來找關河哥哥的嗎?”
關河是沈硯清曆劫時的名字。
連玉心裡嘀咕着,關河哥哥,關河哥哥,成日就知道關河哥哥。
連玉故作高冷道:“嗯,我沈硯清師弟呢?”
每回聽見她稱沈硯清作關河哥哥,連玉總要較真說一句沈硯清,想讓她醒悟如今沈硯清不是她的關河哥哥。
連玉冰冷的态度讓黎芊芊有些膽怯:“他,他今早出去了還未回。”
還沒回?連玉問:“那你知道我清師弟一早去哪了嗎?”
黎芊芊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怎麼會不知道沈硯清去哪了呢。
連玉:“你當真不知道?”
黎芊芊道:“連仙君,芊芊真的不知。”
哼,連玉心裡冷哼一聲,沈硯清定是去三生石了,她能不知?
連玉:“黎姑娘,我有一事相問,你可得如實告知。”
黎芊芊:“連仙君請說。”
連玉:“你這幾日可有在我師弟房中宿過。”
黎芊芊面色潮紅,不知如何回答。
連玉看了她的反應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她的嫁衣真讓别人穿了!
連玉指着她道:“黎芊芊,你怎能這般不矜持,無論如何我師妹才是清師弟未過門的妻子。”
黎芊芊:“可我和關河哥哥,我們也.....”
連玉:“也什麼!你又想提你們那短暫的過去嗎?我可告訴你,在那之前我師妹就已經和清師弟簽下婚書了,他們是天定的良緣豈是你一個凡人能比的!你能活多久,我們修仙之人又能活多久,比時間你比得過嗎!”
黎芊芊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雖然連玉看不慣她,但眼前的連玉好像不對勁。
她的人設不是專心潛修無情道,心懷蒼生的大師姐嗎?怎麼今日全然變了樣。
連玉殺氣騰騰道:“别給我擺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我看你還是趕緊回你該待的地方去吧。”
連玉說罷便擒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拖。
印象中連玉的人設并不會做出這種舉動,她的樣子像極了要逼素素跳誅仙台的素錦。
一切都在往奇怪的方向走,難不成真的出現了問題?
黎芊芊拉住她的手說道:“等等,連玉仙君你是不是誤會了。”
連玉:“誤會什麼?知道我師妹跟清師弟的關系你居然還敢上他的床,太清山留你不得了。”
黎芊芊徹底慌了,她顧不得再想林月遲那天為什麼會跑,顧不得為什麼局面會突然失控,顧不得眼前人怎麼鬼上身似的換了個人,她隻知道現在如果被連玉帶走她會死。
黎芊芊:“連玉仙君你誤會了,我與沈硯清是清白的。”
連玉:“清白的?你當真沒說謊?”
黎芊芊雖有前兩世的記憶,但這一世她和沈硯清确實還未同過房,兩人始終還保持着安全距離
黎芊芊:“芊芊不會說謊,還請連玉仙君相信我。”
“真是如此的話......”連玉計算着,如果沈硯清那日當真是靠自己忍過去了,那還沒有解藥的相思蠱,每三日就會發作一次
如果黎芊芊說的是真的,那今天還有機會
她得趕緊找到沈硯清,連玉威脅着說:“黎芊芊,你最好沒有騙我,不然我就把你丢下山去。”
黎芊芊連忙點點頭,看着她離去才松了口氣。
連玉最先想到的是三生石,她馬不停蹄往那趕去,希望沈硯清是還在這。
等她來到三生石才發現自己撲了個空,她随手一揮,三生石被喚醒,她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找尋着林月遲的名字。
越找懸着的心就越高,直到她看見了林月遲和沈硯清二人仍舊被紅線相牽着的名字才放下心來。
連玉:“還好,我就說天賜的良緣,豈能被一凡人幹擾。”
連玉心裡揣揣不安,得找到清師弟才行了,相思蠱的事夜長夢多。
她招來一隻藍蝶,對着藍蝶道:“去找沈硯清。”
藍蝶撲朔着翅膀,抖落星星粉光,像是聽懂了連玉的話往遠方飛去。
連玉望着藍蝶消失在空中,動身跟着離開。
三生石卻在此刻發生了變化,林月遲的名字上出現了三道爪痕。
*
系統看着周珂換上一身黑衣,問道:“你去做什麼?”
周珂整裝完畢,說着:“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去弄點東西讨好那個小變态了,我的劍還在他手上呢。”
腦海裡一片寂靜。
周珂道:“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要是真不幸引來那什麼時空清理局的人,你把我踢開就是了,反正你也有這一手的準備了。”
系統被她的話嗆住,咳了兩聲。
周珂笑道:“怎麼,被人說穿還不好意思了?反正你手上也有我違規的證據,要麼你就直接點告訴我怨念值消除的辦法,要麼你就别管我,我自己摸索,真是不幸也沒辦法了。”
系統總覺得這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有另一種意思。
他沉默着不出聲,看着周珂拉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怨念值消除的辦法,系統當然知道,但卻一點也不想透露給她,這對她的成長沒有幫助,并且在這就需要自己出手,那她以後也成不了事,更别提成為自己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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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清坐在鏡泊湖中,奔騰的水流從懸崖上飛流直下,将他□□纏燒的身心包裹在其中。
他緊閉着雙目,雙唇更是抿的發緊。
腦海中那女子冷冷的看着自己,好像從來都沒認識過他。
她道:“沈硯清,你真的将她帶來了。”
沈硯清周身的湖水開始變得滾燙,他面色越發猙獰。
“一個凡人如何配得上跟你厮守,她有那個心怕是沒這個命。”
腦海中的女子一會冷若冰霜,一會如雪似玉的小臉上淚痕斑斑,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卻不肯向他低頭半分。
兩張臉不斷交纏着,讓人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最後畫面定格在三生石前。
那個身着單薄素衣站在風中的女子,那雙結滿愁緒的眼眸,仿佛下一刻眼前的人就要消散了。
“沈郎,也許我從未負過你,但如今是你要負我了。”
“我從未負過你。”
“沈硯清。”
“你負了我。”
“是你負了我。”
那女子的聲音像魔音萦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沈郎。”
轉眼,他又聽見那女子幽咽着在自己耳邊撒嬌。
“沈郎,别生我氣了。”
喝醉了的林月遲總是格外粘人,總是做着很不林月遲的行為。
她勾上沈硯清的脖子,攀進他的懷裡,重複道:“别生我氣了,再也不跑了,再也不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