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珂被一雙手摩挲着腰上的軟肉,不舒服的躲了躲,接着又感受到一個熱乎的東西一直往自己身上拱。
不停蹭着她脖子,使她被迫仰起頭,她伸手推了推那東西,不但推不開還跟黏上了瘾似的,反扣住她的手壓在自己胸膛前。
周珂抓了抓,這手感,這堅毅結實的胸膛。
等等!胸膛?男人的。
蓦地,周珂睜開眼,連忙手腳并用的要把身上人推開,她的床上怎麼可能有男人。
長孫寂無不設防,被她胡亂蹬踹,大腿内側狠狠的挨了一腳,吃痛的翻到一邊,險些掉了下床。
周珂看清是他,說道:“你怎麼爬我床上了,要不要臉啊!”
周珂搞不清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想問問系統,一擡手腦子裡顯示着
【提示:系統已離線】
狗系統,怎麼還沒回來。
長孫寂無半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嘶啞着聲說:“我生病了。”
說罷,他伸手去将周珂拉到跟前,又拉着她的手心貼在自己額頭上。
怎麼還裝柔弱?周珂戒備的看着他。
長孫寂無垂眸,漆黑如鴉羽的眼睫蓋住眼睛,抿着的唇有些幹裂,整個人看起來一副厭厭的病态。
他看起來虛弱的自己一腳就能踹死,倒不像是個殺人如麻的變态了。
周珂抽回自己的手,他現在确實額頭很燙,應該是發燒了,可是無端端的怎麼發燒?
她想了想,低聲的“哼”了聲,她才不會同情一個将來可能會盜了自己的骨,讓她死無全屍的變态,即便他現在真的很脆弱。
周珂:“生病了你更該離我遠點,一會傳染給我了。”
周珂不留情的一掌将他推翻下床,她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縮成一團的長孫寂無,發現他褲腿上是一大片幹枯的血迹。
周珂問:“你腳怎麼了。”
長孫寂無用手擋了擋,一副受傷的神情望向她。
周珂忽然意識到,好像自己刺了他尾巴一劍,尾巴不就是他的腳嘛......
“你光給我療傷了,沒給自己上藥?”周珂有些懷疑。
她見長孫寂無搖了搖頭,在地上悶哼一聲,身體也跟着在發顫。
好像真的燒的很嚴重,快撐不下去了。
不行,他要是死了,這個世界還不知道得亂成什麼樣呢,沒了反派後面還怎麼進行,再生個反派出來對自己可就更不利了。
她趕忙将人從地上扶起來,拍着他的臉道:“長孫寂無,你先别睡啊。”
剛把人攬入懷,他就跟毒瘾發作似的,頭又開始埋進她脖子間來回蹭着。
聽着他不知道在喃喃細語着什麼,周珂将耳朵貼近也沒聽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因為他說的語言周珂根本聽不懂。
如果這時候系統在就好了,他就能幫自己翻譯翻譯長孫寂無在說些什麼。
想到這,周珂忍不住罵道,狗系統。
忍着将人踹飛的沖動,周珂按住了他的頭,警告味十足說着:“你睡就睡,别亂蹭,再蹭我就走了。”
長孫寂無一聽果然就不動了,但兩隻手重重的落在了她腰上,死死的抱着,好像是真怕她跑了。
怎麼回事,長孫寂無還有這樣一面?周珂眼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人連睡着了都死死抱着自己,看來他和林月遲确實不簡單。
周珂萌生出找人給他看病的念頭,可抽了半天身都是徒勞,現在就算她人是有三急,恐怕都隻能原地解決了。
周珂以坐着的姿勢抱着他,直到手臂開始發麻,腰酸的直不起來才推了推他的肩,說道:“喂,你能不能先醒醒。”
長孫寂無整個人巴不得全壓她身上,而她連個支撐點靠靠都沒有。
懷裡的人原本睡的很沉,被周珂推了幾下又不安的蹭了蹭她的脖子,虛弱的的說着:“疼。”
疼你大爺,你有這麼弱嗎!
周珂翻了個白眼,可看他實在又不像裝的,隻能放低着聲說:“在這你也睡不好,到床上去行不行?”
懷裡的人不吭聲,周珂試着扭動身體想抽離,最後換來懷裡的人不滿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她的大動脈岌岌可危,隻能一動不動讓抱着。
“算了,命要緊。”周珂放棄了掙紮,但就這麼堅持下去肯定是不行了,她想到了一個躺着的辦法。
側着,不太行,他手還在自己腰上,壓着他無所謂,硌着自己就不好了。
向後躺吧,以他的體重,怕是也能沉死自己。
思來想去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
周珂護着他的後腦勺,向前壓去,不知怎的,他忽然睜眼,吓的周珂不知所措。
“你你你……你醒啦。”
周珂想要起來,長孫寂無将她按了回去。
她大氣不敢喘許久,看上方人毫無動靜,她偷偷的擡起頭,發現小變态已經又睡着了。
虛驚一場,她松了口氣,最後還是老老實實靠在他懷裡,一邊在腦子裡研究起長孫寂無來。
*
早晨的時光悄然過去,長孫寂無睜着眼,世界仿佛都沉浸在甯靜的氛圍裡。
長孫無極想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抱着她睡了,從她想起一切後開始……
“月遲仙君”
長孫寂無正回應着兩人的過往,屋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受命前來請林月遲的弟子在門外叫了一聲,無人回應又敲了敲門,再次叫着:“月遲仙君,您在嗎?”
屋裡仍舊靜悄悄,弟子不由着急起來,這時候自己要是請不到人,難免要挨頓怪罪的。
他吸了吸氣,重拾信心敲着門說道:“月遲仙君,硯清仙君請您去一趟聽竹院。”
明明就聽說她今日還未踏出自己院子半步,怎麼就是不理自己呢?
“月遲仙君。”弟子不等到回應,不死心的叫着。
長孫寂無正捂着周珂的耳朵,看她睡的正香甜不想被打擾,外面的人又叫個不停。
他本愉悅的心情瞬間就不痛快了起來:“哪來的蒼蠅。”
“月遲仙君。”弟子正擡手要再度敲門,不料突然橫出一柄劍來,将他逼退到院中央。
弟子:“無雙?這不是月遲仙君的劍嗎。”
月遲仙君真的在。弟子正驚喜着向前去,又被無雙逼退了幾步。
他隻能大聲喊道:“月遲仙君!我知道您在裡面。”
長孫寂無本看見門前的身影已經不見,就松了手不再捂着周珂的耳朵,不料那弟子居然在院中高喊了起來。
“還請月遲仙君前往聽竹院一趟。”
弟子沖着門大喊着,長孫寂無想阻止也已經晚了,懷中的人早在他喊第一句時就醒了。
兩人對視了幾秒,周珂才坐了起來,聽見外面的弟子喊道:“月遲仙君,黎姑娘已經醒了。”
“我得去看看,你在這等我。”周珂對着他說。
長孫寂無從地上坐了起來,想叫住她卻連她的衣角都留不住。
周珂拉開門走了出來,發現院中無雙正攔着那弟子靠近。
很明顯,不是自己受益的。
“無雙,回來。”周珂喚回了劍,隻不過沒到自己手上。
她剛伸手劍就越過自己,飛到了身後去。
周珂一轉身,果然是長孫寂無出來了,無雙既然也聽他的話。
她看着無雙在長孫寂無手中變成迷你版,最後慢悠悠就當成發飾插在頭上。
可惡,誰才是劍的主人啊!周珂氣的轉回身。
院中的弟子被這景象吓的不清,心想這事果真不是月遲仙君所為,而是她身邊這個俊俏的男人?
月遲仙君和他又是什麼關系?
他看着長孫寂無提步走向周珂,又将外衫披到周珂身上,囑咐着:“穿好再去。”
長孫寂無往前一步,将她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