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暗自較勁着,空氣中充斥着難以消散的怨氣,穿梭在靜靜的街頭巷尾。
這場較勁最終以轎車在重力的擠壓下徹底扭曲變形為止。
溫迎驚訝且疑惑道:“我是來履行交易的,你為什麼要生氣呢?”
周珂目光一凝,周圍的怨氣有些減弱。
溫迎嘴角挑起一個笑容。
周珂問:“他是誰,你墜樓那天,他對你做了什麼?”
溫迎摸着自己耳後的印記,開口道:“他詛咒了我,想要我困住你,如果行動失敗,讓我傳達一句話。”
“什麼話。”周珂問。
溫迎:“他說,無論你到了那裡,他都會找到你。”
周珂霎時手腳冰涼,無論是上個世界林月遲所說的喚醒,還是溫迎現在說的詛咒,都在透露着同一個信息。
有個她不知道的人,正穿梭在各個世界尋找着自己。
他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要困住我,那就等于是要殺了我。
周珂不寒而栗的攥緊了手,問:“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溫迎搖搖頭,笑着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但我知道他其中的一個身份,曾經就在你眼前。”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詛咒了溫迎,害之覺醒的人,她憎恨的,想殺掉那個給她帶來痛苦的人。
是陳最。
為什麼?周珂不明白,那個人要殺自己的理由是什麼。
“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嗎?”溫迎暗示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接着說:“這個是被他詛咒了的印記。”
溫迎:“被他詛咒了的人,身上會有和他一樣的印記。”
周珂慌了,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為什麼隻要身體發熱,頸後就會出現一個印記,而且那個印記和溫迎,還有陳最身上的一模一樣。
我也是被詛咒了嗎?
溫迎來到她身前,轉過頭,将頭發都抓到一邊,露出了耳朵後面的那個白獅印記。
周珂看着她耳後的那個印記正在慢慢消失。
“我的痛苦已經結束了,而你的痛苦才剛剛開始。”溫迎閉上眼,靜靜的等待着消亡。
這種感覺真好啊!比起意識覺醒而無法改變一切,溫迎甯願從未醒過。
她想着,不可擦覺的笑了起來。
她的話就像噩夢般釘入了周珂的腦海裡,世界随着溫迎的消散徹底暗了下來。
一雙冰涼的血手撫上了周珂的臉龐,她淚眼盈眶,麻木的閉上了眼。
一直以來,她都在傾聽别人的故事,像個工具人一樣被牽引着來消除她們的怨念。
周珂想,我是在拯救她們嗎?好像不是。
我和她們一樣,都被詛咒了。
*
時空隧道中。
正在執行任務,押送罪犯的商野脊背灼燒刺痛,撲面而來,零碎的記憶激活了身上的枷鎖。
商野在那零碎的記憶裡看見了周珂抱着陳最哭泣的畫面。
一邊同行的罪犯是一個青年男子,他看見商野情況不對勁,瞬間慌了神。
他舉着被上了手铐的雙手道:“怎麼回事?我什麼都沒做。”
“你……你現在是在碰瓷嗎?”青年說:“你該不會是想利用這個,再給我安插個什麼罪名吧!”
奇怪的咒紋開始在商野額前顯現,淩厲的氣息徒然爆發,他道:“如果不想死在這的話,現在閉上你的嘴。”
商野額頭滲出冷汗,他極力的克制着仍壓不下額頭正在往下蔓延的咒紋。
“是神罰……”青年瞬間往後退了兩步。
商野伸出手去想抓住他,但撲了個空,身上的疼痛像一架沉重的枷鎖将他緊緊束縛在原地。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突然。
商野痛苦的咬着牙,他試圖掙紮,但毫無用處。
青年看着突然開啟的時空門,從那之中竄出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像是歸位般注入到了商野額前的咒紋裡。
青年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雖然不知道你犯下了什麼重罪,但是那個老巫婆對你降下的罰也太重了,你可是她的左膀右臂,她怎麼能對你也這麼無情呢。”
青年看着他被身上背負着的神罰折磨的擡不起頭,說道:“現在怎麼辦呢?”
他可幫不上商野什麼忙。
青年苦惱一番,最後說:“現在是我可以逃跑的機會呢。”
他不知哪來的力量,突然掙脫開了手铐,對着商野說:“可憐啊,碎在各個世界的你,每一世都沒辦法和所愛之人相守呢。”
青年搖了搖頭,看向開啟的時空之門,轉頭對着商野說:“那麼現在我要重新逃跑了,你也要繼續努力來抓我哦。”
青年笑着走向時空之門,一腳踏進去後,又嘚瑟的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他說:“商野哥哥,人家等你哦~”
“拜拜~”青年說完,笑着進入了時空之門,不知又穿越到了哪個世界。
“該死的!”商野擡起頭,一雙藍眼幽邃迷人。
什麼時候發作不好,偏偏是在抓到這個臭小子的時候。
他咬緊牙關,看着時空之門緩緩關上。
好不容易抓到的兔崽子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