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希蕾爾。”威廉對于她的閉口不言感到十分不快,緊抓着周珂的頭發,猛的将頭部往後拉扯,牽引着周珂的身體也不可抗拒的向後仰。
周珂咬牙瞪着他,就是沒有回答。
威廉又問了一遍,“你要一直這樣不說話嗎?希蕾爾。”
後腦上扯着頭發的手加大了力道,周珂被扯的生疼,頭皮像被無數針尖穿刺着一樣,她握上威廉的手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威廉。”
威廉問:“你不知道的話,為什麼見到我就跑呢?”
周珂:“因為你看起來像要殺了我,我太害怕了。”
威廉貼近她耳邊問:“真的隻是這樣嗎?希蕾爾。”
“是。”周珂疼的直冒冷汗,肯定的回答他。
緊接着拽着她頭發的手松開了,周珂急忙轉過身去面向他,退了兩步。
威廉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仿佛剛才動手的人不是他。
周珂:“威廉,我想我們能談談。”
“談什麼?”威廉朝他逼近一步,微笑問:“談今晚消失的那三個孩子嗎?”
威廉一靠近就将周珂籠罩在陰影下,壓迫感如鬼魅般緊緊跟随,勒住了心髒。
與其在受盡折磨後妥協,周珂想自己還不如找找别的辦法躲過威廉的毒手。
今晚如果完全按照劇情走,雖然威廉不會殺了周珂和艾維,但也難逃威廉為此降下的懲罰。
周珂緊捏着手,她不想像希蕾爾一樣失去聲音,“我對樂園之夜不感興趣,對消失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也是。”
威廉:“那你是想談什麼?”
隻能先推動劇情了,這是目前唯一能利用的東西。
周珂說:“我知道裡昂是你的孩子。”
威廉作出一臉好奇的表情問:“希蕾爾,你一整天都呆在公館裡,這又是從哪裡聽來的謠言?”
“這不是謠言,威廉。”周珂不懼承認道:“我偷讀了你的信件,知道裡昂的母親得了梅毒,她就快死了。”
威廉有些許驚訝,“你竟然還會做這是事情?”
周珂手心都捏出了冷汗,事實上她根本就沒真的偷讀到威廉的信,能知道這些不過是因為自己有上帝視角,但威廉會相信她的話嗎?
不管了!周珂冷下臉說道:“裡昂的母親一直對外宣稱,裡昂是你的兒子,雖然你從未回應,讓它成為了謠言,但我很清楚,這不是謠言。”
周珂摸向脖子上帶着的項鍊,神情格外難看,“威廉·阿爾弗雷德,你違背了我們結婚時許下的誓言,你說過會對我們的婚姻忠誠。”
威廉低下眼眸,定定的看着周珂脖子上佩戴的寶石項鍊。
那是從威廉的母親那傳承下來的,通透的深藍色,在月光的照射下如星光折射到海洋,它象征着忠誠與堅貞。
威廉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我對我們的婚姻一直都很忠誠,希蕾爾。”
“你說謊!”周珂怒意下想扯斷脖子上的項鍊,沒扯斷,她咬咬牙放棄了。
如果再扯還扯不斷的話,除了感覺丢人,脖子可能也會被鍊子刮傷。
周珂傷心的說:“你明明在跟我結婚前,就和别的女人生下了裡昂。”
威廉說:“希蕾爾,那隻是個意外,我承諾婚後對我們的婚姻絕對忠貞,我做到了。”
“你根本是在強詞奪理。”周珂背過身去,為了讓威廉上當,她将記憶裡的傷心事都想了個遍,成功濕了眼眶,這次是真的由心的感到難過。
“希蕾爾?”威廉将背對着自己的人轉了過來,發現她臉上挂滿了委屈的淚水。
威廉不解,他問:“你是因為裡昂才對我感到不滿?現在哭也是?”
周珂顧着掉眼淚不開口。
她知道,就像威廉說的一樣,在和希蕾爾結婚前,威廉根本就不知道裡昂的存在,因為裡昂的母親隻是威廉婚前衆多情人中的一個。
“如果是因為裡昂,那我不把他接回來不就好了?”威廉說。
周珂:“我不是因為這個,恰恰相反,我同意你把裡昂帶回公館。”
威廉:“為什麼?”
周珂:“因為我知道艾維永遠達不到你心中對繼承者的期望,他太善良,在你眼裡這是懦弱與無能,這樣又如何能繼承這座公館,延續你的樂園之夜。”
這倒說的是實話,威廉并沒有辯駁,在幾番收到裡昂的母親寄來的信件,以及對裡昂的觀察,威廉發現那個孩子跟艾維簡直就是天差地别。
“我會一直待在這裡,無論是樂園之夜還是裡昂,我都會接納,但作為條件。”周珂說:“威廉,我要你以阿爾弗雷德家族的名義發誓,等到艾維能夠照顧自己的那一天,你必須要送他去修道院。”
威廉:“要是我拒絕呢?”
周珂說:“那我隻能和艾維一起死了。”
死?如果這座公館裡再也沒有這對母子,他會不會感到寂寞?
威廉思考了一會,覺得可能會少了許多樂趣。
“好吧,我答應你。”威廉舉起手,慢悠悠說道:“我以阿爾弗雷德家族的名義起誓,待到艾維能獨立生活時,我就送他離開這,如若違背此誓言,就讓我日後死無葬身之地。”
周珂滿意的揚起了微笑,艾維會離開樂園公館的,今夜威廉·阿爾弗雷德的毒誓也會在他另一個孩子身上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