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媎,沒想到你竟然是月行教主的學生?”在前往密室的途中她們簡單地聊了幾句,眼下話題正好說到了趙天明和崔知行的關系。姬無畏好姐倆地摟住趙天明的脖子,心裡想着自己的任務有找落了。剛想開口,卻被祝風給打斷了。
“各位少俠,就是這裡了。”祝風轉過來說道,“請進。”
話音剛落她率先邁進了房間,姬無畏見狀隻得暫時不表,“我們也進去吧!”
李常夏看着前面兩人的背影,手上的折扇輕輕晃了晃,想着周國姬家的皇子這樣自來熟的性格還真是讓人難以招架啊,随後她跟着二人的步伐緩步進入了房間。
這是一間密室,與其說是密室其實與别的房間的樣貌并無不同,隻有來時道路神秘曲折顯示着此處的不同。
當她們踏入相應區域内時,便已經進入陣中,再回頭看來時的路,卻早已無法尋到。
“劍宗今年要委派我們做什麼?隻是為了殺掉叛徒?”開口說話的是趙天明,她坐在祝風的左側,直接了當地開口。
“少主請稍安勿躁,您比較了解往年的曆程,可是今年還有兩位新來的少俠,有些事需要詳細講解一下。”祝風安撫道,随即将視線轉移到姬無畏和李常夏身上。
“不用顧及我們。”姬無畏看了眼李常夏,見她微微颌首後便替她開口:“大比時我們私下裡已經了解差不多了,直接開始正題吧!”
“好。”祝風并不多問,大馬金刀地往趙天明的對面一坐,開始詳細說道:“最近邪教殘黨又在作亂,這次推了些無辜的女子作為擋箭牌。”
“她們抓了些婦孺做人質,想讓我等投鼠忌器。”
說到這裡她不禁搖了搖頭,“這些狗雜碎,這他爹的也不嫌煩。自己武功實力不濟,就抓一些比自己還弱的人來擋刀。”
“副教主派下來的任務就差這個小區域了,往年魁首是要接取指定任務,在完成後才能升入内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三位了。”
“那我們是要解救人質?”姬無畏問道。
李常夏擺了兩下扇子,并不多語。
祝風搖了搖頭,道:“你們的任務是除去所有的人質以及邪教殘黨。”
“!!!”
駭人聽聞,三人心裡都驚了一下,心裡感覺不可置信。竟然放棄了無辜的人質?
氣氛突然陷入了冷凝,三人的表情不約而同地嚴肅了起來,就連愛笑的姬無畏都不常見地沉下了臉。祝風的表情倒是沒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三人的反應。
忽而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
“所以,内鬼是誰?”
趙天明突然問道,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祝風聞言笑了起來,“方可為。”
趙天明猛地站起,雙手按在桌子上俯身向前逼近祝風,“為什麼這麼說?她可是你的二師母!你可有确鑿的證據?”
祝風并不懼小少主的威脅,她下巴微點,示意趙天明湊近,見她配合後又在她耳邊低語了什麼,随後隻見趙天明難得沉默,擰着眉毛坐了回去。
另外二人見此便知曉此事另有玄機。
祝風向姬無畏和李常夏抱手,“此事是我劍宗的家務事,牽扯二位實在不好意思。原本以為這次魁首應是趙少主無疑,沒想到二位年少英才競能與趙少主的武藝持平。故而,此次任務也麻煩二位了。”
“邪教猖獗,這些渣滓原本是齊國武林殘留下來的男俠們,仗着力氣、資源比本國女子強就自負與普信,卻未曾想我周國女子身高比這些男俠甚至會高出半頭,武功天賦資源樣樣不缺,個個都是天之驕子,并非是齊國那些小男人可以攀比的。”祝風有些不耐煩提起這些不懂得尊卑卻四處亂蹦的螞蚱們,于是她講起了别的事。
“邪教主力軍的頑固者于三十年前被教主斬殺,其妻子更是隻留女不留男,若是執意追随男俠的女人們便一同被前副教主送去見了閻王姥姥,一個不剩。”
月行教的前副教主?
“那為何斬草不除根呢?”李常夏問道。
“教主曾言,她們的祖輩乃是背叛者,這些人曾經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險些使故國分崩離析,好在有先輩們力挽狂瀾才有今日之故國。因此對這裡的人來說,出生即是原罪,不可被原諒!”
“隻是叛徒叛逃沒有為她們帶來榮耀反而使其繼承者們戴上鐐铐枷鎖而活,可謂是天道輪轉…”
“回旋镖插到自己身上了!”
聽着這有些不搭配的話,李常夏本以為是姬無畏打斷的,看向聲音源頭卻發現是趙天明。
氛圍有些停頓,李常夏思索了一會,“莫不是這不是月行教主的原話?”
“呵……”趙天明低笑了一聲,“世子還真是敏銳啊。你說對了,結尾處是老師修改的。她的原話是‘天道輪轉,晦道者,天将除之。天若不除,吾代天行!’”
趙天明小時候也覺得修改過的結尾有些不搭配,不夠霸氣。她向老師提問,老師卻将她領去了在總壇西側設立的思過碑前,笑着摸了摸小天明的頭發,指着上面的刻字緩緩開口:“你娘是個有意思的人,她不屬于這個時代,或許就連她的靈魂也不是你的親娘,但是她願意将你撫養長大,最後又願為你犧牲,想必她也是愛你的。”
小天明并不記得母親的事。她在小時候曾經被是邪教頭目的父親綁架過,他想以此來威脅在月行教地位不低的母親,她在被解救的過程中曾遭受意外,之後就發起了高燒。
等醒來時依舊沒有見過母親的影子,在她的眼中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的老師——崔知行。
聽老師言語,她那邪教頭目的父親是那些男俠中武功不低的存在,勉強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比母親還是差上一截。母親因為投鼠忌器,在尖刀要刺向她後背的那刻才使用了移形換影将她們之間的位置替換,随即用長槍捅穿了邪教頭目的心髒。
每每想到此處,小時候的她都不太理解,明明在這裡的母親沒有受傷,最後是怎樣犧牲的呢?
她很好奇,總是纏着問向眼前之人,崔知行卻是笑而不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看着她,道:“天機不可洩露。”
就這樣,這個困惑伴随了她很多年,隻不過近些年她很忙,忙于功課,忙于練武,忙于任務,已經很久不曾記起失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