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剛才去的那個好像不是劉家，難道村裡還有黑蓮的信徒？哦，的确沒有看到那個聚會時豐泉村負責祭祀的老婆子。

“是啊，”老奶奶說起這些可來勁兒，一骨碌将自己村裡念經風氣的來源講了起來，“一開始啊，是兩三個外面來年輕人，說是搞什麼活動給大家送東西，說是什麼……聖蓮活動，捐贈給大家的，就是啊，得跟着他們念幾遍活動稿，完個任務。

從那天晚上開始，那些念了稿子領了他們東西的人就開始在自己家裡念稿子，家裡人是死活攔不住。那些年輕人送的東西越來越實用，都是面啊，雞蛋啊，油啊大家日常能用到的，領的東西越來越多，念稿子的人越來越多，聽起來就像念經。

念經就念經吧，一天念上三遍四遍行了，他們就一天到黑，沒日沒夜地念。

再後來，不知道誰開始供奉了一幅畫，畫上是什麼黑色的荷花，日日啊是供果燒香不間斷，現在都一攤子一攤子都是聚在一起燒香念經祈求長命百歲的。”

奶奶捂着腦袋，“想不通啊，供荷花還能長命百歲，他們還不如向天再借五百年！”

辭别老人小夥兒，謝螢臉上還帶着笑意，向天再借五百年，還是老奶奶有想法啊！

按照老奶奶的說法，念“經”的人不是七個八個，是七戶八戶或者整個村子，怪不得進村子沒見到什麼人，原來都“念經”去了。

黑蓮還真有能耐啊！

清揚謝螢确實想看看是不是整個村子都是玄的信徒，他們走遍了周圍所有的人家，從早上走到了下午，無一家例外，無一人例外，老老少少所有人都拉着窗簾點着蠟燭燒香念經。

“大白天幹點兒啥不好，還念經！信什麼宗教不好非得信那泥溝兒裡的爛花兒！”兩人恨鐵不成鋼啊，一整個村子，放棄了藍天白雲，家家戶戶靠着那些送來的米面油奈何過日子。

“油也不是什麼好油！”謝螢丢下手裡的瓶子，重物碰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若是好面好油也罷，這分明是發黑的二面和不幹淨的地溝油！這些人是分不清好賴貨嗎？！

多少人努力了多少年終于讓自己的後輩子孫吃上了白面過上了好日子，偏偏有人放着好東西不要要這些垃圾。

“免費的哪兒有好的啊！”奶奶終究是奶奶，明智啊！

小院兒裡老奶奶僵硬地放下手中的青菜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屋裡躺下，眼皮沉沉地閉起來，躺椅上搖晃的蒲扇也沒了蹤影，小夥子手裡摩挲着一塊靈石。

希望他們能發現吧。

一會兒之後靈石變黑化成了粉塵，幾隻貓跑開，小黃狗也汪汪叫了幾聲之後被手動閉麥。

一道寬厚的身影出現，小夥原本棕色的眼眸變紅又變黑，黑色的霧氣在周身蔓延開。

“東西呢？”

“後院。”小夥沙啞的聲音響起，胳膊機械地擡起來指着後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