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結業了,早上晨練時看見一輛一輛大巴車緩緩駛入基地。多日不見的學校領導和老師,也來了。33見到他們沒多大感覺,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情緒波動那麼強烈。準備吃早餐了,最後一天的早餐比以往的都要豐盛,她吃的比往日的還要撐。老師朝他們走來噓寒問暖:你們的早餐很豐盛,都吃的幹幹淨淨的。像是被挑起了一個話題,同學們衆說紛纭,她的目标達到了。33冷冷的看着他們,起身去放好盤餐,順便去個洗手間。她讨厭這樣的氛圍,說不出明确的感覺,隻想離得遠些再遠些。
從廁所出來遇見曉怡,她熱情的上去抱住:小姨,想你。軍訓期間隻能偶爾見面點頭打招呼,這是那麼多天在清閑的時候遇見,曉怡輕撫着她的背:我也想你。
33:終于最後一天了,苦日子到頭了
曉怡:是啊,都被曬的黑黢黢
33看了看她:你哪黑了,你對比一下我好不
兩個小姐妹邊說邊走回飯堂,路上撞見前來上廁所的老陳,33看見她有點尴尬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兩人四目相交老陳未說話可能在等,曉怡先開口了33也跟上:老師好。老陳點點頭繼續朝前廁所走去,33心裡感覺真不爽,她問曉怡:小姨,為什麼我感覺我們的班主任好像看我不爽?
曉怡:先别說,回去再聊,這裡不方便。
33環顧四周:好,下午就能回家了,感覺真好。是一回到學校就可以回家嗎
曉怡:應該是的,你有騎自行車來嗎
33:沒,那麼多天放在學校應該積灰一大堆。到時候我走回去
曉怡:我爸爸回來接我,要不我讓你送送你,都大包小包的回去不方便
33:沒事的,我來都是走路來的,回去也走着回去呗。
兩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飯堂,不久之後教官吹哨集合。衆人迅速的來到外面,快速的排好隊。這麼多天被訓練的還是有模有樣的,大家的踏着整齊的步伐來到大操場,等待領導老師就坐,等待演練開始,等待一大堆演講結束。33站在隊列中,目視前方看着,思緒早已飄去千裡。她在想:周末首先要睡飽然後再吃好,再找找有沒有想看的電影和電視劇,要以這種慵懶堕落的方式收尾。
終于輪到他們方針開始上場,大家大聲的喊着一二一二,步伐整齊隊列整理,路過舞台整齊劃一的向他們喊:老師們好,教官好。問候完之後又回到大操場,準備開始接下來的軍體拳表演,33從未這麼期待打軍體拳:快點打完吧,打完就可以解散了。她賣力的做出每一個動作,這是她這麼多天來最認真的一次。
一切都結束了,每個人如釋重負重獲新生了一樣。解散之後,有的人抱着教官哭泣,不舍和教官告别,有的教官也會感性的說上幾句,。33沒有留戀大步的向陶藝課室走去,領取她的作品。老師早已将每個人學生的作品擺好放在桌面,33低頭認真找尋自己的作品,她先看到了鐘齊和張嘉彥的幫他們一起拿了,老師幫忙打包入袋,她謝過老師就領着作品走了。遇見鐘齊也來教室,就把他的作品給到他并稱贊:你的杯子燒出來很好看喔
鐘齊高興接過:謝謝,你喜歡嗎,送你
33搖頭:不不,你收好留作紀念,這個是張嘉彥的,你回去宿舍一起給他吧。
鐘齊:好,他做的是什麼?之前沒看懂
33:你問他,走快點吧,還要回去收拾東西
兩人加快了腳步回到各自宿舍,33收拾東西很快,原本她的東西就不多。每個人還要歸還床上用品和訓練服,她抱着一大堆東西走去,突然有人幫她拿起:看得見路嗎
33将被子給到對方,手裡其他東西還是自己領着:看得見啊,不然怎麼下樓
張嘉彥:你的耳機,等下記得找我拿
33:是哦,不着急,你記得還就好。
張嘉彥逗她:那就不還了,反正上面都是我的耳屎,我還懶得清理
33:你這人,弄幹淨了還我
張嘉彥:考慮一下吧
兩人歸還好東西,回來路上遇見六班的班主任。張嘉彥乖巧主動跟老師打招呼,33跟着他喊:老師好。老師面對笑容看着他們倆:好,都曬黑了和瘦了,這些天辛苦了,東西都收拾好沒,别漏東西了。面對這位老師關心,33内心沒有不爽,居然感到一絲溫暖。
張嘉彥:知道,這就回去收
說完兩人走回宿舍,33:你的作品有鐘齊拿給你了吧
張嘉彥:收到了,挺不錯,不愧是我做的
33:鐘齊說沒看懂你做的是什麼
張嘉彥:藝術不能一下被看破,得細品
33:是眼鏡托盤嗎
張嘉彥驚訝:你怎麼知道?
33:我帶眼鏡啊,而且在盤子中間放一個三角形,應該是要卡住什麼東西吧
張嘉彥誇贊她:聰明哦,這都被你發現,我是想給我爺爺的
33:這麼用心的嗎
張嘉彥:他老是忘記眼鏡放哪裡,所以做個盤子給他,讓他以後用完記得放回這個盤子裡
33:想法挺好,怎麼辦你們這樣就會顯得我很沒有孝心欸
張嘉彥:這有什麼好比的
33:嗯你對
張嘉彥:開始學我說話了?
33:哪有
收拾好後每個人大包小包的下樓,排好隊等待自己班的大巴車開來。全部人在車裡做好後,司機開始緩緩起步,33看着外面熟悉的場景,她才開始有點難過。她在感慨:原來自己在這裡已經那麼多天了,昨天翻好地,老師會撒種嗎,他會種點什麼?跑道原來是這麼寬的,跑了那麼多天都還沒發現。教學樓好高啊,樓頂上有那麼多根避雷針和天線。外圍的牆上原來是有鐵絲網的,是為了防止我們逃跑嗎,還有大燈是這麼高的,為什麼都這麼高了還是會被照射的那麼刺眼……大巴車越開越遠了,基地變得越來越小,她不自覺的合上眼睛,靠着車窗短暫休息。這麼多天了,終于結束。雖然每天都在訓練,心裡罵罵咧咧幾千遍,但還是會感謝教官,是他們激發了自己身上的潛能,原來不是做不到隻是意志力還不夠。也感謝這些集體生活,離開了家要獨自去看面對,很多生活上遇到的瑣事。
快到學校了,車上的同學開始激動了起來,33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環境,内心開始雀躍。老師說不用回班了,下車後可以直接回家。33拿好自己的物品和嘉瑩水清分别後,自己走回家。她背着書包,手裡提着桶着,慢悠悠的走着。路上有很多前來接孩子的家長,33看着他們接過背包和手裡的雜物,心裡有過羨慕,她也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體驗過。從小她就坐校車,後來初中也離得家裡近,家裡人好像沒怎麼接送過。腦海控制住自己:羨慕什麼,有什麼羨慕,多大人了,就這些東西還需要家長幫忙提,矯情……我也好累,我也想有人幫我拿……
回到家她熱情的跟劉媽打招呼,劉媽還是和往常一樣讓她回來先洗手換一身幹淨的衣服。她的心裡有一點落差,不過很快消逝,因為這才是她的生活,别人的那些不是她的。吃飯期間劉媽問她,這麼多天吃的怎麼樣睡的怎麼樣。她好像失去了當初的分享欲,便回答:吃的還行,住的也還行。她想了想還是說了:那邊蚊子比較多。劉媽就開始說她:山上的蚊子肯定會多,你沒有帶驅蚊的嗎,那裡能不能買,山上的蚊子很毒的,咬了以後又癢又痛,我們以前就是……
聽着劉媽的唠叨下飯,日子回歸到日常。飯後她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新的電視劇相隔這麼多天已經播到了高潮部分,33看不懂裡面的人物關系,又轉了幾個台沒有發現感興趣的,于是跟劉媽說自己困了,想睡了。
關上房門,躺在床上她其實一點都不想睡。心情莫名的很低落,她看着天花闆發着呆,腦子一片空白,她讨厭現在的狀态的。于是打開手機無聊的翻閱,看到同學們在空間裡分享的照片,她心情慢慢轉好。她繼續翻閱着,短信提醒流量不足。她關上屏幕放好手機,把自己藏進被窩入睡。
周六她醒來雙眼酸痛有點腫脹,她看了一下時間原來已經十點多了。劉媽剛好回來,讓她趕緊刷牙洗臉吃早餐,洗漱過後她呆呆的坐着餐桌前,雙眼無神的看着眼前的早餐。她問劉媽吃過早餐了嗎,劉媽回她吃了。她拿起眼前的包子咀嚼着,劉媽突然在她面前拿出一大紮葉子跟她說:晚上洗澡拿柚子洗,看你樣子就是被吓到了。
她驚歎:啊?我又怎麼了
劉媽:晚上那麼早睡,早上還睡不醒,不是吓到了那時什麼,晚上你記得洗知不知道,這種狀态,周一怎麼上課。
33:哦,隻洗今晚嗎
劉媽:明天晚上也要,等下我洗幹淨葉子上的塵,你就綁在花灑上。
她沒有反駁劉媽,乖乖的照做。難得清閑的周末,沒有作業好像有點不适應。她随便的點開一部電影,是部愛情片。起初她是被封面的吳彥祖吸引才點開的,看完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兩男追一女的故事,幸好最後女主和吳彥祖在一起了。電影不長,看完之後的她無所事事決定上街溜達,劉媽讓她順便去超市買一抽紙巾回來。
來到街上的她漫無目的的走着,她也不知道要幹嘛,她不想進店畢竟進去不消費,人家總有一種不友好的眼神盯着你,隻好路過一下櫥窗,匆匆的看一眼裡面有什麼。走到超市附近遇見,騎摩托的黃林。33沒有留意是他,是他先喊住33:嘿劉桑桑。
33仔細看是他:那麼巧,你在這
黃林将車停在路邊:你來買東西?
33:是啊,幫我媽買抽紙,你要買什麼
黃林:我不買,我騎車了要不等下送你回去?
33:不用,萬一被抓了,我可太冤了。
黃林:放心我開遠一點的地方,就抓不到了
33:還是不用,我擔心你的技術不行,被人抓到就慌了然後摔了,我可慘了
黃林:你都沒坐過,怎麼這麼說呢,我可是載過我妹上下學的
33:你爸媽心真大
黃林:他們不知道
33白了他一眼,進超市找抽紙位置。她擡頭看着指示,黃林說:直走過了沐浴露就是紙巾位置
33:你經常來嗎
黃林:算是,我家開的
33吃驚:你家開的?這家店開了很多年哦,你騙人
黃林:我沒事騙你幹嘛,這家超市一開始是我爺開的還沒那麼大,後來我爸接手就慢慢擴大就變成現在這樣。
33還是不敢相信,直至走去買單黃林讓她不用買單,他自己跟當班經理說了,就讓她出門。
33問:你不會讓我先走偷偷塞錢給那個經理吧?
黃林:是啊,他還給我找零了。
33從口袋拿出錢遞給黃林:你收好吧,都這年紀了還總是亂花錢
黃林:我什麼年紀了,我真沒給錢,要不我帶你去找那個經理
33:那你也拿着啊,這是你店裡的東西,總不能不給錢就拿走吧
黃林:行啊去請我喝杯東西
33:你想喝什麼,反正不能超過這個數
黃林:我想喝奶茶,街尾的那一家
33:給你錢,不順便,自己去吧
黃林:我開車了,順利帶你去
33:拉倒吧,我才不坐我走路,你要麼自己去買,要麼選擇喝别的,要麼收下這錢
黃林:你這人怎麼那麼難搞
33:我本來就是啊,所以你是想怎麼樣
黃林:行,不跟你倔。我走了,錢你收下,我不收女人錢
說完他朝着摩托車方向走去,剩下33一人。她心裡嘀咕:耍什麼帥啊,還不收女人錢,怕不是電視看太多。她想了想,她知道怎麼把這錢還給他。
周末兩天休息夠夠的,她開始期待接下來上課的日子。周一早上來到學校,水清已經在飯堂等着她了,換回白色校服每個人真的被曬黑了不少。兩個小姐妹都在相互吐槽着,飯堂的早餐相隔了十幾天還是這麼的不好吃。今天鐘齊和張嘉彥沒有和她們一起,水清好奇的問,33表示可能他們在外面有發現好吃的店,水清隻好作罷。吃完回到教室,看見多日未見的張茜,33上前關心傷勢如何,她說好多了,現在還剩一點結痂的地方。
校園生活還是在繼續,她認真且努力着學習每一堂課的知識,雖然偶爾走神偶爾看着外面風景發呆。她和張茜的關系逐步升溫,課間有時能聊上幾句。同桌小超感歎:你們女生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要好?明明之前都沒講過幾句話
33:之前沒怎麼接觸,軍訓接觸了就能聊了呗
小超:還以為你們都是因為别人漂亮,故意疏離人家
33: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小超:你不是你不是,别掐我。說完雙手摸着臉頰
33在回想:為什麼沒看見别人主動和她一起呢,是真的因為像小超說的那樣嗎,那自己主動和她一起,會不會被以為有什麼目的,還是别人不和她一起,她自己也有原因。她有點不太理解,畢竟曉怡就不會這樣。
中午上學她路過雜貨店買了一點東西,回到學校她停好自行車。領着東西來到六班,問了黃林位置在哪之後,将拿東西放在他座位上,然後回到自己班上。當她正在和張茜閑聊時,她聽見有人敲玻璃窗,她回頭看去是黃林。不遠處還有張嘉彥和張帆,他們站在一邊在聊着。
她走出去,黃林一臉無奈的問她:你幹嘛給我一抽紙啊
33:你不是不收女人錢嗎,那女人給的紙,你收嗎
黃林:就知道,會不會太無聊了一點,還專門去給我買
33:不算是,路過買的,還比你們家的便宜一塊錢
張嘉彥走上來:這麼好,哪家啊,我讓我奶奶上那邊買,他家東西貴死了
33:就我家附近的雜貨店
黃林:不能這麼搶生意的
33:你不是不收女人錢嗎
張嘉彥:你爸收嗎,那你們家怎麼做生意?
33朝張嘉彥投去認可的眼神,點點頭說:是啊,他奶奶是女的,你收嗎
黃林:我就一句玩笑……你放在我那裡一抽卷紙,我是用還是不用啊
33:用啊,用到學期末都行
黃林:我屁股摸出火,都用不完吧
張嘉彥:得看你怎麼用了
33點點頭,張帆在一旁說:派給别人不行?
黃林:不行,那是她給我的
33:我的紙隻能擦屁股?
黃林:不是……
張嘉彥:走了,等下年級長的課
他們拉着黃林走了,33回到自己座位上。張茜問她:是不是跟他們很熟
她想了想:不算,是普通的那種
張茜:普通為什麼會上來找你聊這麼久?
33:因為有個人欠,跟他鬼扯了一下
張茜沒有繼續發問,她有點羨慕33,羨慕她發光而不自知。
下午放學她來到六班找曉怡,曉怡告訴她自己的家今晚有人請客吃飯就不能和她一起回家了。她隻好看着她匆匆離開,準備要走被張嘉彥叫住。
張嘉彥:你有事做沒?
33:沒有,幹嘛
張嘉彥:你幫我看下這裡,曆史老師不放我走,要我背完這段
33:幫你?幫你背完後又像上次那樣?
張嘉彥:不會啦,以後都不會,我這次不背完,她要打電話給我爺
33:挺好的啊,老師跟家長之間就要多溝通交流
張嘉彥:救命……你不能見死不救
33:就你一個人背?其他人呢
張嘉彥:在辦公室那邊排着隊
33:那你怎麼不過去跟他們一起背
張嘉彥:我不行,我想遛的,但是看到你,我又覺得我可以了
33想要繼續辯駁的,但是她突然想起自己答應過的,還是幫他:哪裡?我看看
張嘉彥乖巧遞給她課本,然後迎來暴風雨般的吐槽:你……沒有常識嗎,這都被不下來,我的天啊,我要怎麼幫你,這些沒有技巧啊,都是靠腦子記住的啊……
吐槽完了33開始梳理知識點,一點點提醒讓他記住。男生是天生理科嗎,這些東西很簡單都記不住,公式卻能?女生就是天生文科嗎,對于這些内容很容易就能記住,可是為什麼自己的英文方面就很差?幫他背誦,自己看着幫他畫的重點,有點可笑。自己的課本潔白無瑕,可他的書就被自己畫的潦草。在等他去背誦的期間,自己在他的課本空白頁畫了很多個豬,最後留下一句話“你是豬嗎”。
等了一陣,她走去辦公室朝裡看去,還在磕巴的背着,她在外面無聊的繼續翻閱着課本,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背誦完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吓她一下,她差點沒抓住他的書,差點就讓書從六樓掉下去,幸好她即時抓住書的封面,不幸的是那個封面被撕爛了一半。露出了很多個豬頭和那句經典語錄。
她吐槽:我怎麼老是被你吓到啊,煩死了
張嘉彥:你沒被其他人吓到過?
33:沒有,之前黃林想吓我,沒成功過,對了他人呢,他不用背嗎
張嘉彥:他早就走了,老師已經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