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回到座位上看着他給的牛奶,她也在想這算是和好了嗎?腦海裡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如果不是說了那句話,他們之間是不是要一直這樣、也許他是失戀才會這樣的吧、那為什麼說沒有合适的機會告訴我,簡單的說一句話很難嗎、就這樣和好了,不知道為什麼好不甘心……看着牛奶上面的字入神。
小超看她這樣好奇問她:想什麼呢,對着牛奶發呆
33:我在想牛被擠奶的時候是痛苦的還是享受的
小超:你一大早就思考這麼……深刻的問題?
33:昂,有問題嗎,你知道嗎
小超:額……不知道,我改天幫你問問
老師來了要上早讀了,打開書本跟着課代表一起朗讀。現在學習快要進入複習階段了,班上的同學們也各自準備好了文理分班的事情。33沒有得選擇,不像水清成績每課都這麼平衡,可以有兩個選擇,但也不能像同桌那樣無所謂,她隻能選文,是她唯一的出路。
課間幾人圍在一起閑聊,嘉瑩問水清:選文還是理。因為三個人中就水清還再搖擺着
33:選自己喜歡的和讀的進就好,如果不喜歡接下來的兩年很難熬
水清: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家裡人說女生讀文好,又有人說讀理好,以後的出路多……
33:那你有想過自己以後做什麼嗎
水清搖頭:沒想過,一直以來我都服從家裡的安排,他們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可能是依賴吧,所以到了要做選擇的時候,我都傾向聽他們的
33:這跟我認識的你,不太一樣呢
水清:在這個年紀,很多時候我們都做主不了,與其要忤逆家人不如就讓他們安排吧,他們總不能害我吧
33:嗯,你對
33不再勸說水清,因為這是她家庭給她帶來安全感和依賴。她的确可以不用考慮太多這些選擇,可以無憂無慮可以等父母為她鋪好路好好的去走,這是她的選擇。她一直都是在接受着這樣安排,讓她一時之間要去反抗和違背,也挺難為她的,希望日後能如願,過了這個年紀她以後都可以給自己做選擇。
嘉瑩:我打算選理了,理科我比較容易得分些,他們說理科容易提高分數,文科需要日積月累的知識,注定要和你分開了,33
33:沒事的,又不是不能再見面了,對吧,而且現在都還沒要填表,傷感什麼呢
水清:是呀,以後課間不也能出門見面嗎,學校也沒多大
嘉瑩:說是這樣說,我第一次經曆分班,怪不習慣的
33:傻豬豬,誰不是第一次?
嘉瑩:豬是很聰明的好不好……
33:好好好
跑操期間烏雲密布像是要下很大的雨,可惜就是不下,某些懶蟲的願望就不能如願了。33艱難的跟着大隊跑着,終于跑完三圈了,連忙的癱軟在操場旁的草地。
嘉瑩插着腰吐槽道:鐘齊不當人,跑那麼快幹嘛,都要超前面的2班了
33:就是!明天再這樣我要不行了
嘉瑩:我也是,必須投訴他
水清:可能是前面的班級帶隊節奏時快時慢呢,所以才會這樣的吧
嘉瑩:水清你别幫他說好話了……
33:水清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不過沒必要去投訴,我突然有一個辦法
嘉瑩:什麼辦法?
33:一個讓我們明天都不用跑步的辦法
水清:說來聽聽
33:回到班上再給你們展示,來,扶我起立一下,腿麻了……
小姐妹三人相互攙扶着上樓,來到六樓時遇見站在樓梯口和别人閑聊的張嘉彥,他和33對視一眼,他們之間沒有說話。她繼續上樓,他接着和别人閑聊。好奇怪,明明早上像是要和好了,為什麼還是這種感覺,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卻是說不上來。
回到座位上,剛坐下沒多久就要上課了。天空開始響了幾道悶雷,起風了,接着開始下雨了。33看向窗外,這雨下的真不是時候,早點該多好。這節化學課她沒聽進多少,時間也不會因為她的發呆而停留,45分鐘很快就過了。下了課她獨自到來實驗樓一處,站在那自己一個人欣賞着這一場雨。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每次下雨就想去人少的地方躲起來,一個人看雨。看着雨從天空落下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莫名的治愈……
“我以為你來這裡是要做什麼違規校紀的事”一個聲音的出現,打斷了她觀賞的興緻。
33:看什麼人吧,有的人來這裡說不定就是為了躲清淨
張嘉彥:那我是打擾到你了?
33看着眼前的雨隻“嗯”了一聲
張嘉彥站在她的旁邊,一起看雨:那就不差這會了
33看着雨景突然問道:為什麼你會說找不到合适的機會跟我說,什麼叫做合适的機會?
張嘉彥沉默,他不知道如何作答。正當他要開口,33先說了:算了,我換一個問題,是不是我不說那句話,你就打算一直那樣下去?
他又再次沉默,33看着他,他不敢看回她,她也不想這麼咄咄逼人了:是我想太多了,你就當我……
張嘉彥終于開口:不是,我跟你都有意的在保持距離,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和你主動交代。
33:交代?這詞好像不是很正确吧?
張嘉彥:你就當是吧,我也一直在想我們之間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我們都是同一類的人,不想讓别人誤解和添麻煩,越是這樣想越會制造更多的誤會。
的确,她不想被人誤會;他不想給她添麻煩。
33:所以呢?
張嘉彥:所以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嗎
33:不可以……
張嘉彥:為什麼?
33:因為我的朋友是不會叫我全名的,他們都叫我33
張嘉彥露出了微笑:33
33:嗯,走吧上課了。
目送着他下樓,這事就算翻篇了吧,正如某位著名的影視明星說過:每個人都有愚蠢透頂的時候,正因為如此,每個人都應該要有一次被原諒的權利。
就當扯平了吧,誰也不欠誰的。
回到教室老師已經在講台上了,33灰溜溜的打報告進去趕緊的走回位置上。剛坐下不久,同桌小超就說:你一下課就跑去哪裡了?找你都找不到
33:你找我幹嘛?
小超:我幹嘛要找你,是張嘉彥上來找你,問的我
33:哦
小超:你不會是躲他吧?
33:我幹嘛要躲他
小超:誰知道呢
33:那他後來呢?
小超:後來他就去找齊哥了
33:哦
小超:他沒找到你,失望了?
33:你猜老師為什麼會看着你
小超趕緊立起書本,躲避老師的死亡視線。33繼續裝作在聽課的樣子,她的腦子裡現在不再是張嘉彥而是鐘齊,為什麼他會知道,為什麼他會告訴張嘉彥讓他去實驗樓找她,為什麼這人這麼好,那又為什麼自己對人家那麼差,明明他好像比誰都早的,卻又……,對不起鐘齊。
中午放學下着大雨,有同學說下午可能會停課,大家都興奮着期盼着。33站在走廊外躊躇着要怎麼回家,嘉瑩說他爸爸過來接她可以稍她一起回去。
33拒絕了:你爸車裡裝不下那麼多人,而且去我家不順路
水清:那怎麼辦呢,這麼大雨的,去飯堂吃飯吧
33看見張嘉彥上來,他正朝着她這邊走來,他來到她面前問:回家還是吃食堂?
兩女生看着他們,接着再對視了一眼。33驚愕的看着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張嘉彥:有,吃外賣,不過要等很久
水清:那你們先聊着吧,我們走了
33:嗯,路上小心。
看着她們離開,33找張嘉彥借手機打電話給劉媽告訴她中午不回家吃飯了。劉媽知道她沒有傻乎乎的冒着大雨回來就放心了,讓她在學校裡好好吃飯。
33:給,吃食堂吧。
張嘉彥:現在估計很多人都和你想的一樣
33:那怎麼辦不吃嗎
張嘉彥:吃泡面?
33:也可以,走吧
她發現他沒拿傘:你的傘呢?
張嘉彥:今天沒帶
33:你爺爺奶奶沒提醒你嗎
張嘉彥:他們最近回鄉下了
33:哦,這樣。我這傘小,你可能會淋濕
張嘉彥:那我去買,你吃什麼味道
33:不知道,那我還是跟着去吧。
風很大,吹着33的傘一直在搖晃,兩人四手使勁的抓着雨傘,緊挨着一起前行,這是他們第一次靠的這麼近。風就像從四面八方吹過來,一下左邊一下右邊,33指揮張嘉彥把傘朝着這邊方向或那個方向,可惜都是徒勞。
兩人來到小賣部時,褲子已經濕了一大半。他們還樂呵的笑着,33:剛剛我感覺我被風吹起來了,你有沒有
張嘉彥:有!我也有種被吹起來的感覺,所以趕緊抓住了你
33:好奇幻啊,幸好我一起下來了,不然你被吹沒了
張嘉彥:那我請你,你看看想吃什麼?
33:才不用,我有錢。
張嘉彥:那給你加雞腿
33:可以考慮
買完泡面的兩人,又頂着大風大雨回到了教學樓,褲子鞋子又更濕了。但是這些現在的他們并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泡面要泡多久才更好吃的這一命題展開了理論。
33:泡面要泡五分鐘,不然不熟
張嘉彥:三分鐘,剛剛好,你信我
33:不是,東西得熟透了才能吃,我媽媽說的
張嘉彥:你信我,三分鐘絕對好吃
33:那你怎麼不信我,五分鐘也絕對好好吃的
張嘉彥:我吃過,而且三分鐘是有依據的
33:你說的就是依據嗎
張嘉彥:試一下你就知道了
33:我覺得你也試一下就知道了,因為在我們吵來吵去的時候,早就過了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