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送别嘉彥上車後,撐開傘小跑着回家,全身濕濕的被劉媽看見。劉媽問:你這是幹嘛來?
33開始編織謊言:我跑着回來的,反正都是濕,索性跑回來說不定沒那麼濕
劉媽:傻不傻,快去脫掉然後洗澡,别感冒了,都到期末了,我不幫你請假的
33:哦知道了。
來到洗手間脫去濕哒哒的衣服,開啟熱水打濕被雨淋過身體,她的腦子裡都是他們兩人剛在一起玩耍畫面,他發型被雨水打濕的樣子好傻好滑稽,自己剛剛的樣子也是吧?兩個傻子下雨天不打傘在馬路上玩,多不正常,可是好開心好快樂啊……有人一起發瘋的感覺真好。
洗過澡之後,吹幹了頭發,坐在沙發上等開飯 ,這時劉爸給家裡打來了電話,33接聽了。
劉爸:喂,吃飯沒
33:還沒,應該快了。
劉爸:哦,最近學習怎麼樣
33:還行
劉爸:家裡下雨嗎
33:嗯,最近一直在下,你那邊呢
劉爸:我這邊下很大,都洪澇了
33:啊,這麼嚴重嗎,你有沒有事
劉爸:人沒事,工廠被水泡了
33:這麼嚴重啊……
劉爸:你媽呢,叫她聽電話
33:哦好……
她跑去廚房叫劉媽來聽電話,劉媽邊走邊罵的接聽了電話:真會挑時間,就挑煮飯時間來!
33沒敢上前去聽他們在聊什麼無非就是錢和他們兄妹的事情,她走去廚房收拾碗筷,端好菜出來等待劉媽結束通話。
聽見劉媽挂掉話筒的聲音,就知道又是吵架收尾了。劉爸這次電話目的是因為下大雨工廠受影響,沒有收入給母女家用。劉媽又是和他大戰幾回合,劉爸知道現在是飯點知道劉媽不會不和唇槍舌戰太久,通知完以後見好就收。餐桌上,33聽着劉媽抱怨,不敢說什麼,乖乖附和着她吃完整頓飯菜。
“吃完飯記得吃顆感冒藥啊!”劉媽提醒道
33乖乖坐在沙發上,等着時間流逝,半小時過了該吃藥了。吃了藥之後回到房間,開始寫作業。回到房間,才覺得這裡空氣是屬于自己的。她調整心态開始做題,這題好難不會這題怎麼那麼長不想看這題怎麼看不懂不想寫這題……亂七八雜的思緒騷亂着她的大腦皮層,她好想将大腦給剝開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逐個逐個挑揀出來,然後踩碎踢掉。
她的草稿紙在她手中被畫的亂七八糟,這些毫無章法的線條,如同她此刻的大腦一樣。當她清醒重新調整自己的時候,發現數學練習冊裡夾着一張草稿紙,上面畫着一隻豬,一隻沒有畫眼睛的豬,他應該是想表達沒有眼神吧,怎麼會變成沒有眼睛呢……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她将這張草稿紙收藏好放在抽屜裡,調整好自己繼續寫作業。終于寫完了又到深夜了,回到床上打開手機看見他的幾條信息,不知道他今晚自己過的怎麼樣。他給33發來了一張圖片,是他今晚的晚餐一份外賣。夥食很不錯有肉有菜有湯,他很會享受。他還說這家餐廳不錯,并附上了商家電話号碼。接着就說了,晚安。是一個多小時前發來的,今晚這麼早就睡了嗎,還是不舒服早點休息了?
33:有不舒服嗎?家裡有藥吧?
等了一會他沒有回複,應該是睡下了,明天再問吧,要不要自己也帶點藥給他呢?萬一他家真的沒有怎麼辦,或者他蠢沒有對症吃藥。
33爬起了床,悄悄地打開了房門。劉媽在隔壁房間聽到了動靜,于是隔着房門問:幹嘛啊,大半夜不睡覺。
33:我……我好像有點想感冒了,起床拿藥
劉媽連忙的打開房門出來查看:發燒了?
33:不是,有點鼻塞和打噴嚏
劉媽:你啊你,身體就像豆腐做的……
邊唠叨邊轉身去找藥箱裡的藥,仔細翻找出了一堆藥。叮囑着33睡前吃,和明天帶去學校吃的藥。33點頭答應,轉身将拿到的藥裝好書包,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早上醒來33警覺的檢查自己的身體,沒有異樣估計是沒有感冒,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她打開手機查看還是沒有回信,是還沒睡醒嗎,今天的她打算大膽一次偷偷帶手機去學校。
起床洗漱換好衣服,觀察劉媽的動線裝作自然而然得将手機裝入口袋,然後迅速出門。她加快腳步的離開家裡,不敢回頭看看,走出小區了才放下心來。她想如果真的被發現了,就說害怕自己生病不想找老師借電話,所以才帶手機的。希望這拙劣的謊言,劉媽會信或者希望她沒有發現……
走在學校路上,嘉彥還是沒有回信息,她不放心的試着撥打他的手機,無人接通。是還沒睡醒嗎,還是手機沒開聲音聽不見來電。她再撥打一次,快要結束時對面接通了電話。
嘉彥:喂?怎麼了
33放心了:幹嘛不回信息,怕你挂了
嘉彥:你不是說你隻有午休的時候才有空回嗎,現在早上也可以了?
33:要你管,你沒事吧?
嘉彥:好像有點想感冒了,昨晚吃了藥,困就先睡了
33:不會是想發燒吧
對面沒有聲音,33看向手機還在通話中,自己也沒碰到靜音,33:喂?聽得到嗎
嘉彥和鐘齊出現在馬路對面,他們在分叉路口彙合了。
鐘齊:早啊33
33:早,這麼巧
她看向他,精神好像還不錯不像是要感冒的人。
鐘齊:你們兩個等下飯堂就能見面了,為什麼還要打電話?
嘉彥:她怕我挂了,所以打電話來确認
33:是的
鐘齊:為什麼會挂?
33:說來話長
嘉彥:你可以長話短說
33:昨天有個瘋子下雨不撐傘,然後就有個傻子擔心他會不會死掉,結果那人又不回信息,所以就給他打電話問他還在不在
鐘齊:那嘉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嘉彥:還行,有點鼻塞
鐘齊:帶藥了嗎
嘉彥:帶了布洛芬以防發燒
33:就沒了?
嘉彥:嗯……其他的都是小問題
鐘齊:要不去校醫那裡開幾包感冒沖劑吧,鼻塞也挺難受的
嘉彥:還行吧,實在受不了我再去
三人邊說邊來到了飯堂,水清已經在飯堂占好了位置,他們先放好書包再去排隊打早餐。
33說:鐘齊可以幫我打一份炒飯嗎
鐘齊:好啊,你先坐着吧
看着兩男生走遠了,33從書包裡把劉媽給的藥塞進嘉彥的書包裡。迅速塞好後,若無其事的假裝正定,水清在一旁全程看着她的舉動:33,你這是……?
33:那個傻子自己生病了亂吃藥,我怕他有事,所以從家裡帶了一些給他
水清:那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給他?
33:額……他不會要的,怕我毒害他,所以隻能塞給他,愛吃不吃
水清:哦……你還挺關心他的
33:我這不是擔心感冒燒壞了他的腦子嗎,一場朋友關心一下而已
水清笑了:對鐘齊你也會這樣嗎
33:當然啦,一視同仁……
水清聽完默默的點點頭,繼續吃早餐。兩男人打好了早餐,往回走來,33叮囑水清這事不要提。
鐘齊:來,你的炒飯
33:謝謝,待會請你喝水
鐘齊:好
嘉彥:你不請我喝嗎
33:為什麼要請你喝
嘉彥:昨天我不也給你買了早餐嗎
33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你的下次吧,今天錢不夠,請不起少爺
鐘齊:沒事沒事,請不請的沒關系
33:不,就請你,不請他,氣死他
她和嘉彥兩人就像小學雞一樣在那互啄,吵吵鬧鬧的吃完這頓早飯。四人吃完早飯去了小賣部買完水,上樓分别時33提醒嘉彥早讀完記得吃藥,說完轉身繼續上樓,兩男生聽的糊裡糊塗。
嘉彥回到教室,打開書包發現裡面裝着各種感冒藥,有沖劑有膠囊有片劑。她什麼時候放進來的,是在飯堂的時候嗎,難怪了……他拿起藥仔細看服用方法時,他的手機傳來了一條短信:感冒不嚴重就喝沖劑,打噴嚏流鼻涕嚴重就吃膠囊,發燒了就吃片劑,不要一起吃。
33給他發完信息,迅速的檢查手機開靜音,然後藏進抽屜裡,班主任來了不敢給她看到。希望他好好吃吧,早點好起來。
早讀結束33看向窗外的天空,有點陰沉但估計距離下雨還差一點距離,她突然想到她之前的一個方法,她撕了一張紙揉成一小團,然後拿一張紙巾包裹住,做了一個晴天娃娃,但她目的不是為了要放晴……畫好了眼睛嘴巴後她将晴天娃娃倒着放,這就是她求雨的方式,她給這個娃娃命名為:求雨娃娃。制作好後,33将它放在窗沿,祈求上天賜雨。
距離跑操時間還有半小時,求雨娃娃開始發功了,天空越來越陰暗,像是要下大雨了,還有十分鐘,求雨娃娃給點力啊!距離下課還有三分鐘時,外面下起了大雨,傾盆大雨的那種,求雨娃娃顯靈了真的下雨了,不用跑操了。
下課後小姐妹三人來到走廊外欣賞着這場及時雨,嘉瑩感歎:這雨我愛了,下的真及時,我還以為又要跑步了
33:哼哼,這得多虧了我
水清:怎麼說?
33走回座位上,拿出了求雨娃娃給姐妹們展示:這,就是我之前說不用跑步的方法。
嘉瑩:晴天娃娃?
水清:不是求晴天的嗎
33:正着放是晴天,倒着放不就雨天了嘛
嘉瑩:哈哈哈哈你的腦洞……我喜歡
水清也在一旁笑看這一小玩意,33則在沾沾自喜地說:很強吧
她看向遠方觀賞着這場大雨,這一次的心情沒有帶上過去悲傷的心結,很平靜,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昨天兩人在雨中玩耍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兩人真傻,路人看到他們會是怎麼樣?昨天自己好像還拿水杯潑了他,好傻……他現在怎麼樣了,吃了藥嗎,大課間不用跑步那麼長時間,睡了嗎?
33借口來到六樓,她在找曉怡的時候,餘光用力的在尋找嘉彥的身影。看到了,他好像在睡,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曉怡說:外面在下大雨進來班裡吧
33進了六班,在曉怡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她的餘光還是會時不時看向嘉彥的位置。她還是忍不住的說:難得看到張嘉彥會趴在桌子睡覺
曉怡:是嗎
33:嗯,之前課間他不是生龍活虎的嗎,這次居然在睡
曉怡:可能昨晚太累吧,不太清楚
33:那我去……逗逗他?
說完起身走向他座位附近,看他熟睡的樣子,看見了抽屜裡沖劑的包裝袋,應該是起藥效,外面又下雨,他睡的好沉。她第一次看見他熟睡的樣子,她不忍心打擾到他,還是收手回到曉怡座位上。
曉怡:不逗他了?
33:不了,他感冒吃藥了睡着了。
曉怡:你怎麼知道?
33:我看見他抽屜裡有感冒藥
曉怡:哦?觀察的很仔細呀?
33:還好吧……對了,周日你有事嗎
曉怡:怎麼了嗎
33: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張嘉彥他家,幫他一起洗狗?
曉怡:這……不太方便吧
33:如果我一個人去更加不方便呢
曉怡:怎麼會想到幫他洗狗呢
33:唉,這不是欠人人情嗎,他說讓我幫一起洗,如果我一個人去會不好意思
曉怡:這樣啊,周日我沒什麼事,可以去。
33:那太好了
曉怡:不過一起洗狗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說實話我挺怕别人家的狗的
33:沒事,你到時候幫我們遞一下東西什麼的就好了
曉怡:也行,就這麼說定了
33:嗯,曉怡有便利貼嗎
曉怡:有在筆袋裡,你拿
她也畫了一個睡覺的豬頭,臨走前貼在了他桌子上。她開始期待即将到來的周末,期待和小夥伴們一起出遠門,期待許久未見的小張,希望接下來的日子都是好天氣。
上課打鈴了嘉彥的同桌推了一下他,告訴他該起來了。他艱難的蠕動着身體,好像越來越不舒服了,身體有點熱。他擡頭看見桌面上有一張鮮黃色的便利貼,上面畫着一個豬頭,她來過?身體好像越來越不舒服了,吃個藥壓一壓吧……
33正在上物理課,十分無聊且聽不懂,她正和小超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小超提醒她,她的手機屏幕剛剛亮了一下。她警惕的觀察着老師,然後小心的打開屏幕查看情況,嘉彥給她發來了信息:難受死了
33:請假?
嘉彥:不想動
33:那你現在想幹嘛?
嘉彥:不知道
33:先吃藥然後趴在桌子上睡一會,下課了我叫鐘齊帶你去請假?
嘉彥:不要
33:或者我讓曉怡幫你去跟老師說?
嘉彥:不想
33:還小?
嘉彥:我是病人……
33:病人不要看那麼多手機,好好休息
嘉彥:哦
33:等會下課我下去看看
嘉彥:剛剛下來有看到我帥氣的睡姿嗎
33:有,還流着哈喇子
嘉彥:我是病人,讓着我點
33:在我這沒有特權,老師看我幾次了,不說了,好好趴着。
說完趕緊收好手機,假裝好好聽課,學着小超之前那樣立起書本躲避老師刀人的眼神。他這樣是很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下,他爺爺奶奶不在他自己會去看嗎,他估計不會跟他爸說,是吃了自己給的感冒藥才會更加難受的嗎,糟糕好像沒有看那些藥過期了沒有,怎麼辦……
腦子有各種各樣的想法,一直纏繞着她,這節課的時間怎麼那麼難熬,明明有在好好浪費時間,怎麼還過的那麼慢,他還能撐到中午放學嗎,是發燒了吧,估計很難受,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嗎?冰敷好像可以,可是學校哪裡可以買冰?那上次自己鼻子被砸,那天中午鐘齊是在哪裡買的?
她問小超:你知道我們學校小賣部有沒有賣冰嗎
小超:好像沒有吧
33:附近呢
小超:不知道了,你要幹嘛
33:哦,那上次鐘齊給我的冰是在哪裡買的?
小超:你說你上次被球砸到鼻子的那次?
33:嗯
小超:不是齊哥給的
33:那是誰?
小超:你猜,就不告訴你
33一時之間想不到是誰,她的腦子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但她不敢确定,内心有些忐忑。小超見她不說話,又繼續說:怎麼不猜了?猜猜嘛
33:突然不是很想知道了
小超:别啊,我突然很想告訴你啊
33:算了,如果人家想讓自己知道,他自然會說的,既然他偷偷摸摸就是不想讓我知道,我何必刨根問底
小超:真的?
33:嗯,你就憋在心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