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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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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二分班倒計時正在倒數着,如同往常一樣四人在一塊吃早餐,各有各的心思。有的人困着困着就快要埋進炒飯裡,她恨自己昨晚發什麼神經弄的這麼晚睡、有的人在愁着,這樣相聚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不多了、有的人在想選文還是選理自己一直搖擺不定、有的人在想眼前的這位什麼時候要栽進去飯裡,最後他忍不住問:你昨晚精神到幾點,困成這樣?

33耷拉着眼皮:不清楚應該兩三點還是三四點

嘉彥:打雞血了?不像你

33:的确是,你有什麼方法不困的麼

嘉彥:趴在桌子上直接睡覺,就不困了

33:你真是個天才

嘉彥:過獎過獎

33:獎你個頭,都快期末了,哪個老師看見我睡覺不得都扒了我一層皮

水清聽到後,開始說:好像最近老陳怪怪的,不怎麼管人,你應該可以打個盹

33有點興趣的回應道:我還以為她放棄我了呢……

鐘齊:我也有這種感覺,上次我睡覺她都不叫我了,回答不出來也沒說什麼

嘉彥:應該是想着這個班得散了,沒必要這麼費勁吧

33:雖然但是……嗯

嘉彥:嗯什麼?

33:說不定她不舍得吧,我覺得費勁這個詞不太好,應該是快要分别了少罵幾次在我們心中留下好印象也說不準,對吧

嘉彥:這麼善良,那你多去她辦公室問問題呀,怎麼最近還要班長來輔導你的英語。

33:去就去,以後我都不去找曉怡,一下課就泡在辦公室裡,加深印象,好吧

嘉彥:真假的?

33:你到時候看不到我,不要想我

嘉彥:想你,我不會去辦公室找你嗎

33:最好是

水清小小聲問鐘齊:最開始我們聊什麼來着

鐘齊見怪不怪:他們是這樣的,習慣就好。

吃完早餐兩個女生先回到了教室,33癱軟的趴在桌子上,眼皮一下子就合上,不知不覺的睡着了,睡的很沉很香。正當一切睡的正好時,一本本子從天而降打中了她的頭,她被吓醒接着憤怒最後啞火,看着眼前嚴厲的數學老師,瞬間蔫了。老師說:昨晚做賊了啊,回到教室書包都不放下,直接睡覺,是想着一覺睡到放學回家吃飯嗎。昏昏沉沉的33看着老師,搖了搖頭,放下書包,拿出課本,呆呆的看着。

同桌小超看着老師背對離開,随機湊前上來說:我不是故意不叫你的,我今天遲到,剛進來。

氣頭上的老師聽見小超和33咬耳朵,随機突然轉身大聲叫他們:一個遲到一個睡覺,你們絕配了,給我拿着試卷出去罰站,沒寫完别給我進來!站在這裡礙眼!

無語的33拿着剛發的試卷和筆,出去罰站。這是她為數不多的罰站,距離上一次還隻是小學,那時候的她貪玩沒有寫假期作業,最後一個晚上糊弄亂寫,第二天被老師叫出去罰站。那時候第一反應覺得丢人,後來站在外面了一節了自我感覺還行就是有點累,她還心裡衡量了一下,以後不寫作業就罰站而已是不是賺了。畢竟一個五天的假期要寫五篇的讀後感和兩張手抄報,她是真的來不及的看那麼多書和畫那麼多畫……

兩個人來到走廊外站着,看着烈日下的操場,兩人心裡吐槽到真熱。小超不好意思地說:哎呀,害你陪我一起出來了

33:沒事,出來站會精神,寫試卷吧

小超:完了出來忘記拿筆了

33:走去後門讓他們借你一支?

正當小超要開口,老師殺了出來:沒完了是吧,滾去辦公室門口站着!

兩人灰溜溜的走去辦公室外的走廊站着,站沒多久碰巧班主任老陳從裡面出來要上廁所,看見兩人站着順口問:你們倆幹嘛了

小超:數學老師嫌我吵叫我倆來這裡站着寫試卷

老陳又看向33:你呢?

33:順帶的

老陳:都快期末了,你們倆長點心吧

說完揚長而去,二人松了一口氣。小超進去辦公室借筆,33靠着牆寫試卷,她突然想到沒有草稿紙,于是差使小超再進辦公室借幾張。腦袋還未清醒的她,題目看不進去便看看校園的風景。辦公室的外邊可以看見每層樓的教室走廊,她一眼掃過去整個教學樓,目光鎖定在了六樓六班,他在上什麼課,等會下課了他會不會看見辦公室外罰站的自己。突然的羞恥心上來了,于是她默默的蹲下開始寫題。

現在的33能記住大部分的公式,但就是不會運用。所以每次寫卷子時她習慣把所有的公式羅列出來,看見哪個順眼的對應就進去。她擅長三角函數和一些證明題,最讨厭和最不會的就是求值。她搞不明白x和y之間的到底有多少層關系,更不明白後來出現多次的fx,和明明一開始學起來很簡單的集合,後面演變的越來越複雜的題型,複雜到一整道題目隻有最後能看懂的幾個中文漢字,“求m的值”、“求a的取值範圍”……

選擇題還沒寫完就打下課鈴,33問小超:課間我們能休息一下嗎,蹲累了。

小超:你坐會吧,我給你看風。說完之後遞給33一張草稿紙并說:地闆髒你拿去墊屁股,我不用草稿紙。

33接過:你人還怪好的咧

小超得意:那是,以後分開班級了不要太想我

33:怎麼?鐵定就那麼想和我分開啊?

小超:想也不用問的,你肯定去文,我雖然文理無所謂,但是吧分班按照成績分的,就算我選文,也不跟你同班

33:這樣的嗎?我不知道是按成績的,還以為是打亂的

小超:你之前的那個男朋友沒跟你說?

33:沒你愛瞎打聽

小超輕蔑了笑了一下,看向教學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說道:你猜我看見誰了?

33聽見機警的站了起來,謹慎地問:是數學老師看過來了嗎

小超:不是

33好奇地問,跟他一起看向教學樓:誰,沒戴眼鏡看不清

小超:看不清就算了

33:誰啊?太多人了,不知道你說哪個

小超:那個啊,穿藍色校服的那個啊

33:你這不是廢話嗎,這個學校的人不是穿藍色的就是白色的

小超:我都提示那麼明顯了

33:張嘉彥嗎

小超得意道:喔唷,這不是我說的哦

33:你這是什麼表情

小超笑笑的看着她:你和他是什麼關系啊,為什麼猜是他,不能是其他人

33:就同學啊,少打聽,寫題

小超:你不好奇剛剛的是不是他?

33:不想知道了,寫試卷,等會要交了别想着抄我的

小超:哎呀,聊會天嘛,現在在課間還沒上課

33:我們現在在辦公室門口

小超:那你小小聲告訴我,我不讓别人聽見

33假笑的看着眼前的八卦精做了一個口型,“滾”。接着低頭開始寫題,小超自讨沒趣的繼續看着風景,然後朝着對面揮了揮手。

學期末的卷子真的好難,33絞盡腦汁咬筆頭,她嘗試着看懂題目,“真的來辦公室啦,怎麼不進去?”那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浸。她擡頭看見之前模糊看不清的人臉,現在他站在她眼前徹底看清,0.1秒開心後随即傲嬌回答:外面涼快

小超笑道:屁咧,被我帶下來的

嘉彥好奇問兩人怎麼了,小超回答:考試說話被我連累的

嘉彥:有什麼話要在考試說,作弊?

小超:才不是,抄她的也是不及格,我何必。我是沒來得及叫醒她,跟她說的時候就被老師叫出去了。

嘉彥:那不怪你了

33:怪我?

嘉彥:嗯,人家還跟你解釋,怕你誤會,就被老師罰了

小超: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一下子就不内疚了

33:你剛剛哪表現的内疚了?

小超:給你草稿紙墊屁股的時候你沒有感受到嘛?

33一整個無語住,嘉彥笑笑着看他們二人,接着走近些看他們的試卷,一個隻寫了姓名班級另一個是寫了一堆無關要緊的公式,看來某人這次期末的數學很危險。他無奈的苦笑接着搖搖頭,看着33說:這張試卷沒考多少函數題,你寫那麼多公式幹嘛?

33:我這不是自我安慰嘛

嘉彥:你看這個題目,是不是昨天下午我跟你說的那道,隻是換了數字

33:我是覺得有點像,但是我又想老師是不是在給我下陷阱,我害怕它沒那麼簡單

嘉彥笑出了聲:換湯不換藥,老師沒給你講過?

小超插嘴進來:講過啊,就隻記住了這一句話,題目不記得

33認同的點點頭,她說:我還記得萬變不離其宗,哈哈哈哈哈

嘉彥:笑?你們還笑的出來?

33和小超默契的說:這句話老師也講過,哈哈哈……

嘉彥:收,過來,這幾題我都給你講過的,你回想一下,能記起來多少就寫多少,應該有步驟分的。還有填空題太難了就放棄,寫後面會的

33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好的好的張老師

小超湊前問:哪我咧張老師

嘉彥轉頭看向小超:你啊,找個陰涼地方坐下,平心靜氣的,運用丹田之力,看見哪個順眼的選項選哪個就好了,這樣做對的幾率會更大

小超:你就是不讓我和同桌說話呗

嘉彥:你在辦公室門口那麼能說,要不我進去找年級長出來跟你聊?

小超:你們倆就愛欺負我,以後分班了看你們找誰禍禍

嘉彥:下次打球讓你選人

小超:這還差不多

上課的鈴聲響起六班的老師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嘉彥跟他一起回班了。剩下兩人留在原地,對戰試卷。33仔細認真審題特别是剛剛嘉彥說的那幾題,她認真的回想當時他說過的話,嘗試寫下解題過程。最後卷子寫完了密密麻麻的解題過程,沒有一處空白,33心滿意足的看着,心裡估算着應該能對很多吧,她是這麼想的。

跟嘉彥達成交易的小超,是安靜了不少,他坐在地闆上看心情的随機填寫答案,33則在草稿上重新驗算題目,沒過多久老師突然下來了,讓他們倆回去聽課,他要開始講解試卷題目了。路上老師拿走33的試卷看了幾眼,之後又給回了她。對于老師這個行為,33心裡有點擔心和害怕。

闊别一節課的加一個課間的時間,此刻回到教室的二人,無比想念自己的椅子。老師開始點人起來回答問題接着講解題目,33認真的對着答案和抓緊的寫下筆記分析。随着時間推移講到了後面的大題,老師叫33上黑闆上寫下她在試卷上的答案,當她快寫完時老師讓她别寫了可以下去了。她忐忑不安的三步兩回頭的,磨蹭到自己的位置上。接着老師拿着紅色粉筆劃了一條線和一個叉,大聲說:這都說了幾次,還是有人這個步驟寫錯!

她就知道,沒好事……

整個試卷對完答案,33得分隻有70多,距離合格分90還差一大截。她以為起碼能混個合格,結果合格的邊都摸不着,原來不是寫滿就會有收獲的。失落的看着眼前的卷子,再用餘光看到别人的,和其他人對比起來,怎麼自己越努力還是越不行,到底是輸在哪裡。莫不是真的被他說中了,自己的腦子不會轉彎,是不是聰明的人都去學理,笨的人隻能死記硬背的讀文。

下課了,水清和嘉瑩上來慰問一下33,讓她别在意,期末的老師都發瘋,過了這陣子就會好的。接着她們看見了她的試卷,33内心有點羞愧想把它藏起來。嘉瑩安慰道:沒事的,一次兩次而已,加上你剛剛在外面站着寫題,腦子思路一時沒對應上,下次期末考就通順了。

33:嘉瑩你老實跟我說,你家教有沒有給你什麼靈丹妙藥,分我一點吧,我腦子真的裝不下這些公式,我要瘋了

水清輕撫着33的背:哪有這麼多神仙丹藥的,隻是一時沒開竅而已,找到方法就很好解決了

33:那你們是找到什麼方法了嘛,快點傳授給我吧,要考試了……

嘉瑩:要是能的話,我也不用被挨罵那麼多次,才記住了。不過我倒是有點可以傳授給你,就是抄題,我被我家教罰的多了,形成了肌肉記憶,就記住了

33:那你抄了多久才記住

嘉瑩:我想想我從這個學期開學每天抄到了現在

33一時無語住:那我現在開始還來得及嗎

嘉瑩:來得及,下周期末又不是高考,你養成這個習慣,高考能用上不就好了嗎

對于嘉瑩的這個建議,33暫且聽着但還未實行,畢竟自己心底還是抵觸這個笨方法的。

跑操的時間到了,學校沒有了高三學生在,變得寬敞了很多。期間還碰見了高二的同學,隻是可惜33近視看不清楚10米外的人臉表情。她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内心戲會在心裡演繹,不過那些情緒變化不會再出現在臉上,她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鐘齊最近帶隊跑步有長進,嘉瑩對他的風評有些好轉。也許是自己想通了,心态很平和。即使今天看見高二年級的同學,内心也沒有任何的水花。不過不知道何時起,腦海裡一直有一個想法,他現在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坦白的時機。他的想法很簡單,他隻是想告訴她自己喜歡過她,以後分班了,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知道自己跟她說了這些,她會有怎麼樣的反應,不知不覺又跑快了……

跑操結束氣喘籲籲的三人,站在操場邊上叉着腰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着。炎熱的天氣,33額頭上的汗珠不小心流入到了眼睛,她一臉痛苦的跟嘉瑩水清求助:啊,汗流進眼睛了,難受。嘉瑩手忙腳亂的扶着33走去廁所,水清一旁安慰:去廁所用水洗一下眼睛就沒事的,小心台階。33吐槽道:我今天怎麼那麼倒黴啊。兩人左右攙扶着33,鐘齊在一處看到三人這樣情形,趕緊走來問候怎麼了。嘉瑩沒好聲好氣回應道:多謝你帶隊,她汗多的流進眼睛裡。

33趕緊打圓場:沒有沒有,别瞎說,不關你事,是天氣太熱了,我出汗多低着頭就不小心進去的,是我最近太倒黴了。

鐘齊:趕緊去洗一下吧,沒事

33:是啊快扶我進去吧,再晚些就好了

嘉瑩: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水清:這叫樂觀積極,到了到了别開玩笑了,小心裡面滑

三女生進去了廁所裡面,鐘齊站在門口等待。他想33總是會原諒笨拙的自己,卻很少是因為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開懷大笑,這樣還算是真正的朋友嗎,會不會在她的心裡自己還不算是她的朋友,所以處處對自己很客氣也很克制,她連吐槽也沒有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自己到了最後分班之後隻會變成她的普通同學吧,連個記憶深刻的印象都沒有。可能日後記起最大的記憶點,就是以前一起吃早餐的同班同學吧。正當他在想着這些時候,嘉彥看見他站在女生廁所門口,走上前來打招呼:站在這裡幹嘛,等誰

鐘齊跟他簡單的說了一下剛剛情況,嘉彥聽完後朝裡面大聲問候了一下:沒事吧?

得到裡面的回應:沒事,在排隊等廁所,你們先回

鐘齊:你要先回嗎,我等一下她們

嘉彥:我沒什麼事跟你一塊等呗,剛好可以看下那個倒黴蛋

鐘齊:怎麼你也用倒黴形容

嘉彥:也?她剛剛也這麼評價自己的嗎

鐘齊:嗯,你們挺默契的

嘉彥笑了笑,聽見三人叽叽喳喳的邊說邊笑的走出來,看見剛洗過臉後的33,心裡仿佛漏跳了一拍。就像那日她在公園洗完臉朝着自己走來時,那個怦然心動的感覺。

嘉瑩出來看見多了一個人杵在門口,笑着說:喲,還不走,等誰呢

嘉彥并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心跳還在高速跳動着,鐘齊先回答道:就是擔心弄到眼睛,嚴不嚴重。

33:現在一點事都沒有,還能靈活轉動,走吧,差不多要上課了。

嘉彥不知不覺的走在33身後,從33走出廁所那刻時原本想要說的話,統統在那刻過後瞬間忘記要說什麼,大腦運轉不起來,腦海裡面還是停留着那個畫面,他害怕自己亂說話破壞了整體氛圍,隻能自己在心裡默默開心雀躍。

33對于嘉彥的出現,内心是持續上漲的開心,他是不是在關心自己,不過她好後悔她應該要假裝一下的,應該說眼睛還是有點不舒服的才對,這樣他才會跟自己有更多的對話,不過如果自己這樣說了,身邊的人是不是也會跟着擔心,這樣是不是又不太好,還是算了裝蒜太難了,不适合自己。不過他為什麼不怎麼說話,是見到自己沒什麼話說嗎。各自回到了各自的班級,分開時33還是有點不舍得的,他真的一句話都不說,真的憋死她了。她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話題,找不到和他對話的機會,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以前可以有這麼多話能說呢?張嘉彥!你就不能放個屁嗎……

當一行人和自己分開時,嘉彥才後知後覺得懊惱,剛剛應該關心一下她的。她見到自己不說話,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反常,她又會不會胡思亂想着什麼?剛剛她不說話,是不是在等着自己先開口,她什麼時候這麼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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