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了,33和嘉彥一起下樓回家。剛好撞見了正在上來的文靜,不知道她是要找自己還是要找鐘齊,33打算禮貌的微笑點頭加快步伐走,她暫時還不想處理這些,而且是在嘉彥面前。文靜的目光投向他們像是要渴望着表達什麼,33假裝淡定擠出微笑,嘉彥見她沒有開口,那便幫她說:來找鐘齊?他在後面。
文靜緊張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如何回應,身體隻能順着嘉彥所指的方向乖乖走去。看見文靜離開33才吐出了一口氣,内心吐槽:要假裝真的好累。
嘉彥看見文靜走遠後,才問33:你和她怎麼了?不會是因為她才要成為冷酷的人吧?
33:才不是,要跟她說清楚的人不是我,就算現在解決了她,可能日後還會相同原因的人找上我。
嘉彥:不懂
33:我也不懂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嘉彥:那等下你别騎車了,心不在焉的撞倒路人那就不好了
33:哦,你想載我直說
嘉彥:沒那打算,陪你走到路口我就先回去了,餓了,早餐隻吃了面包頂不住。
33:那真不好意思哦兄弟
嘉彥指了指自己的後背:誰是兄誰是弟?
看見他校服背後的印迹,33一下慫了起來,她豎起拇指對着嘉彥說:你是這個,是大哥!我是小弟。
嘉彥伸手弄亂了她的頭發:你是女的,什麼小弟。走快點吧,大哥餓了。
中午回到家的33看見劉媽在廚房忙,她不好意思的走去洗手,隻好逃避的走去衛生間。劉媽喊他們兄妹二人出來吃飯了,33看劉媽的面部好像沒有什麼表情,猜不出她是怎麼樣的心情,會不會往往猜不出才是最恐怖的。菜擺好了,飯裝好了,劉媽忙完了從廚房來到飯桌前坐下來了,她說:吃飯之前,有幾件事情你們倆給我聽好,劉文青你除了上晚班,平時十一點之前必須給我回來,否則别回來。劉桑桑你晚上不能出去,周末隻能出去一天說明跟誰。平時放學七點鐘之前我要你回到家,如果是被留堂了用你老師的手機給我打電話。你的早餐錢我以後都會放在茶幾上,用不用你的事。劉文青你的工資,我會把家裡一切開支算好後再給你,你花完了别再找我要。就是這樣,吃飯!
兄妹倆人大眼瞪小眼的,他們很少看見這樣的劉媽,平靜的讓人害怕。33腦子裡很亂,她在想要不要跟劉媽道個歉,可是她擔心這時的劉媽聽不進去她的道歉而且她也很害怕這時的劉媽。吃完飯後,她坐在地闆上靠着沙發發呆。劉文青吃完就去上班了,家裡剩下33和劉媽,氛圍安靜的可怕。她聽見劉媽從廚房走出來的腳步聲越來越靜,她趕緊的從地上爬起,坐在小凳子上。因為劉媽不讓她坐在地闆上,嫌地上髒;她也不敢直接坐回沙發上,因為劉媽潔癖,不讓髒東西弄髒了她辛苦洗幹淨的沙發上,這是他們家一直有的隐形家規。
但這些家規在劉爸面前什麼都不是,劉爸除了回來會換幹淨的鞋子以外,他想幹嘛就幹嘛。他想坐在哪個沙發那就坐在哪個沙發上;他想在家裡哪裡抽煙,那就在哪裡抽煙。他喜歡吃飯去看電視,那就提前夾好飯菜去客廳裡看電視。劉家兄妹也很想這樣,可不知為何他們從來就不敢這麼幹。可能是小時候被劉媽毒打教育後養成的習慣,也有可能是劉爸說的一家之主震懾了他們幼小的心靈。才導緻讓兄妹倆覺得劉媽如果不是真正的生氣就不害怕,可以有回轉的餘地,可以撒嬌服軟就能被原諒的可能。劉爸那邊則什麼事都不能讓他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最好,維持表面平和就夠了。
在家呆不下去的33,提前出門上學了。十月的太陽還是很毒辣,地上的折射光和高強度的紫外線刺激着她的眼睛睜不開。她之前還會打傘遮陽的,隻是和嘉彥一塊走多了,她覺得打傘不遮他好像不太好,所以幹脆不打傘倆人就這麼曬着吧,于是都黑了好幾度和軍訓時期的膚色差不多了。當她來到路口時,看見了鐘齊,鐘齊朝她揮手。33停下車子:這麼巧,你也這麼早來
鐘齊:我中午給你發了信息,你沒看到嗎
33:啊,沒有,什麼事?
鐘齊:就約你碰面的這事
33:那你約我碰面要說什麼事
鐘齊:這裡很曬,要不找個陰涼的地方說。
33:那就單車棚?我在那等你
鐘齊:好
33站在單車棚裡等鐘齊的期間在想他會找自己說什麼,她想不到如何用正常的語句和他交流,因為她想到的每一句都是罵他的話,如果最後能揍他一頓就好了,能解自己郁悶的氣。她雙手在胸前交叉着,眼神放空,時不時咬咬嘴角處的死皮等待着鐘齊的到來。
鐘齊:不好意思久等了。說完他給她遞上了一瓶百事。
33自然的接過,怒氣值減少百分之三十:謝啦,你要說什麼?
鐘齊:我沒想到文靜會找你的,如果她做錯了什麼,希望你不要生氣,如果你真的生氣那就對我發洩出來吧,她無心的。
33怒氣值回歸:喂鐘齊,我本來不生氣的,但是被你這麼說我氣就突然上來了。你說的這話什麼意思,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說過什麼話才會導緻她來找我。
鐘齊:什麼話?
33氣頭上來:如果你的女朋友經常在你面前誇起另外一個異性說他怎麼樣怎麼樣的,你會怎麼想。你平常和文靜沒話題聊是不是,就要拿我來開頭嗎,怎麼?我是話題女王嗎還是萬能公式啊。
鐘齊:不是的,我也是意識到是我的不對,所以才要和你說聲抱歉的。
33:為什麼要跟我說抱歉,而不是文靜,你搞清楚一下。和你在一起的是文靜,你要解釋要說清楚的人也不是我。你們之間可以拿我開玩笑說壞話什麼的我都沒關系,但我介意是你從來都沒認清過自己,之前說的一大堆你都沒聽進去過。她們是從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才會順藤摸瓜找到我的。即使我今天接受了你道歉,明天或者後天還是會有其他靜靜來找我。問題的本身都是來自你,不是我。解決問題的根本原因是你,不是她們。
鐘齊:對不起,沒想到我還是給你帶來了困擾。
33:鐘齊,我今天說的這些是對事不是對人,你能明白嗎
鐘齊:我知道了
33歎氣她最受不了沉默、低氣壓、不出聲的場景,就好像是她做錯了一樣,她說:别不說話好不好,心裡想什麼就講出來嘛。
鐘齊:你不是說會笑話我的嗎,你怎麼沒有兌現呢。
33:笑話你什麼?
鐘齊:說找的不是你這樣的,你會來笑話我的,為什麼你都沒有來。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努力去放下,去重新開始。隻是每個人的速度不同,可能你會很快,但我很慢。但是慢,不代表我不努力,不代表我沒有行動
33聽着鐘齊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心裡不由自主的産生了内疚,她在想剛剛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她在措辭她在想她想要解釋一下。
鐘齊:我是挺笨的,不擅長和人聊天找話題,也不擅長察言觀色,可我也在學習。學習着提高自己的情商,做一個成熟的人,努力向你們靠近。
33:鐘齊……我不是要你改變自己去迎合别人,你有你自己的閃光點,你做自己就好了。會有人欣賞你,喜歡你的。就像詩慧和文靜,她們都是看到了你的優點喜歡你的。
鐘齊:那你為什麼會不喜歡?還是對于你來說那些都是微不足道,不足挂齒。
33:不要把自己弄的這麼卑微,好不好。為什麼又要說回這些了,之前不是還很好的嗎
鐘齊: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