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利斯剛進森林探查了一下情況,手上還捏着濕潤的泥土,原本他以為會很泥濘但還可以接受。他指示舅舅風暴·史東帶人趁着暴雨的掩護悄悄在禦林通往岩石半島的路上設下埋伏。
“等你一到,停下暴雨,我們會開始進攻。”
“你準備現在就進攻?”奧斯威爾·河安爵士不太敢相信。
“晚飯時間是内讧的好時機。”阿托利斯早就算計好了,血鴉也幫他裡裡外外看了一遍。
“依舊快如閃電風格。”
對方擔驚受怕了一天,而他們吃飽喝足。
風暴·史東帶走一隊人,其餘就剩下十多人的主力部隊,卻還被阿托利斯分為三人一組帶一個願意帶路的守林人,先分散清理小崗哨。
“雷加,你跟着我。”
“不該是三人小隊嗎?你一個頂兩個?”
“我不算個人,但也能湊個數吧。”桑狄威爾身形太大,就不在樹林裡跑來跑去了。
“哦,抱歉,桑狄威爾。”
阿托利斯從奧瑞利烏斯的手中接過頭盔,“我教過你不要随便拔劍出鞘,但還沒教你下一句。”
“一旦劍出鞘,就要見血。騎士精神是留給對手的,對于敵人,不要猶豫,不要有絲毫的仁慈。”
随後阿托利斯戴上頭盔,拔.出背後的大劍,走進了森林,烏鴉前面給他們帶路。
雖然此時天還很亮,但總覺得挺陰森的,雷加覺得這或許是自己内心的恐懼蒙蔽了自己。即使有阿托利斯在身旁,但誰也說不準哪裡會冒出來一個神箭手。
“現在不是發揮想象的時候。”阿托利斯拍了拍他的頭盔,他也沒有這樣帶過新人。
他第一次面對未知的古龍時,他父親一眼就看出他在害怕——不是害怕死亡,隻是害怕未知。
阿托利斯突然停下腳步,他看出前面不遠處有一條人為踩出來的小路。他們要不就是靠近了一個崗哨,要不就是靠近了一個平民的聚集地。
阿托利斯和雷加躲在樹後面,桑狄威爾負責露頭試探,“應該沒人。”
“如果有弓箭手瞄準了我們,我們是不是該分開跑?”
“森林地形我不建議,因為搞不好營地外就有陷阱。普通人拉滿弓超過半分鐘就會開始大幅度抖動,弩的話又有換箭的巨大空檔。盾牌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土匪的箭一般都不太行,你完全可以去試試你這套盔甲。”
“禦林兄弟會可是很有錢的土匪,他們抓了不少貴族換了贖金。”
兩人還在樹後面讨論,桑狄威爾已經過去一巴掌把哨塔給掀了,“說了沒人了。”
他們這才走出來,“有錢人當然是先買盔甲劍和戰馬。”
正規的弓箭與弩箭都是被王室和領主們下令不準外售的,畢竟箭看上去簡單,但是做一支飛得又直又遠的好箭實際上非常費心費力。
等他們到了另一個營地,依舊是無人的崗哨。
但營地的另一頭留下了一串明顯的腳印。
“有多少人?”阿托利斯提了一個讓雷加半天回答不出的問題。
“深的應該是穿了重甲,應該是頭領,西蒙·托因或是微笑騎士?”他大概還是看出來了一點。
桑狄威爾:“我們明顯已經很接近了,飛龍王子,如果你再看不出來,我們早就可能死翹翹了。”
他們走得是最中間那條,幾乎沒什麼彎路,徑直走向他們的營地。
“别急,雨還在繼續,我們還有時間。”
桑狄威爾:“雨可是會把它們沖淡的……”
“人的身高各有不同,但是成年人一步的距離大差不差,你隻要觀察一段就可以。”
“侏儒怎麼算?”
“四個?”
“根據腳印的大小可以看出身高、男女性别等等。”
“四個,還是六個?”
“真不錯,”桑狄威爾說,“改天你可以帶他去打獵辨認一下各種動物的腳印,那個簡單多了。”
“這樣就夠了。”阿托利斯的經驗也不是一天積攢的。
兩人在棚屋内歇息,等待大雨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