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狹長的通道内,沉重的鐵栅欄緩緩擡起,阿托利斯帶領着三十個黃金團的戰士以及他的兩個跟班以及跟班的跟班開赴塞外。其中,三個禦林鐵衛已經被阿托利斯派去指揮駐紮在其他城堡的黃金團成員,亞瑟·戴恩被留在了雷加身邊,但雷加身邊還有倆侍從在……
一隻烏鴉落在了阿托利斯的肩膀上,向他報告着各地的近況。海軍在“大掃除”的時候抓到了不少俘虜,被送去臨冬城接受“教化”,随後将被送回長城以北做說客。鐵民們也已經把長船扛進影子塔……泰溫·蘭尼斯特負責看運的第一批補給物資已經到了熊島,多恩人的紅薯北移項目正在進展中,就是舊鎮派遣的學士遲遲未到臨冬城。
一行人順着遊騎兵小路來到了村莊,村子由四棟圍繞着羊圈和水井的單房屋子構成。房子以石塊砌成,沒刷砂漿,屋頂鋪着草皮,窗戶用破爛的毛皮遮蓋。
房子上方聳立着一棵碩大醜陋的魚梁木,枝幹蒼白,葉子暗紅,但最為駭人的還是樹上那張臉,它的嘴可以塞進一整頭羊。
阿托利斯看着那棵醜陋的魚梁木許久,直到桑狄威爾出手扒拉了一下他的臉。
“哥哥你還好嗎?”雷加看着他,或許他又想起了他家裡的事情吧。
阿托利斯這才回過神,掃視了一眼四周,一些大膽的自由民們探頭出來觀望,可以看出他們身上全都帶了武器。但大多數都藏在家裡。
“你們有見過異鬼嗎?”阿托利斯開始他的話術。
“你們是來清繳異鬼的?”
“是啊,這位殿下親手殺過異鬼。”
“異鬼是風、是黑暗、是影子,你不可能殺過異鬼。”一個人回答。
阿托利斯向他們亮出了夜王的長劍,“我們會護送你們去南方,給你們分土地,隻要你們不鬧事。”
說完,阿托利斯又看向了魚梁木的枝幹。
雷加也跟着看過去,但除了寒風吹拂着紅色的葉子以外,沒什麼特别的。
“你看到什麼了嗎,哥哥?”
“我都不用看,不過你們看不見是挺麻煩的……”
那個不速之客似乎也沒注意到阿托利斯已經看到了他。
“看見什麼?!”瑞卡德·隆莫斯有些慌了,“别跟我說周圍就有異鬼。”
野獸雖然同樣看不到,但他作為影子和阿托利斯有特殊的默契,能感知到他附近的危險。
“它現在一動不動的……”阿托利斯也很沉得住氣,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桑狄,看着它。”随後,桑狄威爾背在身後的一隻爪子裡,出現了一把金色的飛刀。
不少自由民都注意到了阿托利斯的視線。不會吧,假的吧,他不會真的看得見風吧。
“你們跟我們走嗎?”曼斯·雷德問道。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那個異鬼,父親?”奧瑞利烏斯也握緊了他的龍晶短劍,就是還未拔.出。
“我想看看它的行為邏輯。”阿托利斯說了一句其他人都聽不太懂的話。不過,他藏着掖着的東西不少,時機合适的時候他自然會解釋。
“你敢向舊神發誓,你不會害我們嗎?”一個中年的自由民上前質問了一句。
“我不相信任何神。但你可以讓他發誓,他是龍太子雷加,未來的國王。”
[等等,女神瑪莉卡呢?]雷加也不知道阿托利斯是什麼時候轉變的,或許他之前的哪一句沒說實話。
“我向新神和舊神發誓,我會公正對待每一位自由民。”雷加也毫無悔意地說道。
自由民們也相信了。
“在到達新贈地前,你們的武器由我們的人暫時保管。”阿托利斯說完,已經有守夜人上來把武器收繳,放進闆車中。與此同時,發給他們象征賓客權利的食鹽和面包。
“你甚至都不收人質?”曼斯·雷德在今早出發前,問過這個問題。
“收人質就意味着一直不斷的猜忌和敵視,那不是和平,隻是暫時的休戰。不過收養子和聯姻什麼的可以考慮。”
“誰會收野人,不,自由民做養子或聯姻啊?!”
“你們明明說着同一種語言,祖上同宗同源的,怎麼隔閡就那麼大呢?”阿托利斯反倒是不理解了。
等自由民和異鬼問題都處理了,他真的要考慮拆掉這牆了。
“那也不能一點不防啊。”
“這不都在長城南邊,北境守護眼皮子底下了嗎?”這也不能說一點沒防着啊。自由民裝備那麼差,随便有點什麼事情不得掂量掂量實力差距?
[啊,我爸當初具體是怎麼和弗爾桑克斯成為朋友的,好難啊……]面對無數的質疑,阿托利斯從沒有轉變過自己對自由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