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聽過了。”

“說的是……”

“照顧一下受傷的人，所有人，收拾收拾，等休息好了，我們得走了。這裡不能待了。”紅胡子指揮起了矛婦們。

紅胡子又把他們帶進了自己的獸皮帳篷。

“我們欠你們一條命，‘狼血’……”

“我們也是。”要是自由民不頂着陣線，他們的傷亡肯定也很慘重。

“你們他媽的是怎麼從北方繞過來的，竟然他媽的不走風聲峽。”

“是個人都知道風聲峽是個伏擊的好地方。”

“去你媽的。”紅胡子滿口粗話，但也能處。

阿托利斯跟他耐心解釋了一下他們的政策，紅胡子也欣然接受了。

随後兩位王子到外面看了下傷員的情況。

一些矛婦們幫他們的救命恩人處理了一些小傷之後，阿托利斯就準備帶人啟程返回先民拳峰。

阿托利斯在路上便寫信給北境、風暴地與河間地的部隊下達緊急撤退命令，并讓後備部隊整軍備戰。

白天一切正常，一到晚上又聽到屍鬼們嚎叫，阿托利斯又接着殿後。

雖然他早就習慣這般黑暗如影随形的感覺，他身前的人們卻不見得如此。

他點亮了大劍的火焰，作為讓它們不要靠近的警告，雷加回頭看了他一眼。

“奧瑞利烏斯，去傳令，丢掉所有多餘的東西急行軍到先民拳峰。”

阿托利斯走走停停，雷加也跟着他走走停停，後面的異鬼們也跟着走走停停。

［這是在幹什麼？吸引我的注意嗎？］阿托利斯時不時回頭查看。

不過他們的确做到了，阿托利斯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讓他的渡鴉實時偵查。

他被捅兩刀沒什麼大事，但雷加要被傷到了他可不敢冒險。桑狄威爾不在的壞處啊……

阿托利斯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些低估了他們了。

好在是拖到了天亮，而先民拳峰上接應的友軍也安然無恙，乳河邊也有鐵民們的長船先送女人和孩子回去。

“雷加，你率軍先撤回黑城堡。我要一個人在這兒留一晚。”

“一個人？”

“我錯估了異鬼的反應，”阿托利斯有他的想法，“他們畏懼我，我會為你們争取時間的。”

“至少……”格裡芬還沒說完，阿托利斯示意他不必多說，“沒必要徒增死傷，不必擔心我，桑狄也快回來了。”

雷加上前抱住了阿托利斯，他知道阿托利斯會沒事，但他不想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兒。他知道自己留下也隻會是阿托利斯的累贅，“就一晚……”

“或許兩晚或者三晚，取決于你們的準備和桑狄什麼時候回來。”最關鍵是風暴地與北境的部隊還在陸續撤退，要保護他們的側翼。

“好好保護雷加王子，奧瑞利烏斯，這是你的任務。”

奧瑞利烏斯點點頭，不太情願地跟雷加離開。

阿托利斯圍繞着整個先民拳峰開始設下魔法陷阱，相比起三眼烏鴉洞穴的那些陷阱，這一次那些藍色的符号已經變淡了不少。

他使用魔法的能力在失去了賜福之後也明顯下滑得厲害，第一次遇見夜王的時候他還可以用個滿月，但現在稍微高級一些的魔法他已經用不了了——看來當初用盧恩加持的力量會一點點退回最開始。

天上開始下起了大雪，逐漸覆蓋了設下的陷阱，風吹落了不少血紅的葉子。

阿托利斯坐在魚梁木下，把暗淡的法杖立在一旁，大劍橫放在膝蓋上，等待着黑夜的到來，以及陷阱的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