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冬之地的一片茫茫風雪之中，希蘭和以及變回人形的阿托利斯找到了那棵比絕境長城還要高的巨大魚梁木。

夜王坐在其下的王座上。

希蘭剛舉起龍雷的長刀就被阿托利斯阻止。

阿托利斯從龍背上跳下，手握着他的黑色大劍，走向了已經必敗的夜王。

“我要與你們的神談話。”

“說吧，我在聽。”夜王說着源語，他的眼睛也從藍色變成了綠色。

“我來此地不是為了摧毀并替代你，相反，我相信我們可以達成一個盟誓。”

“别再燒毀魚梁木。”

如果夜王能在先民拳峰就與他談談，燒毀鬼影森林這件事本就可以避免。

“可以。你們别再複活屍鬼。”

這是異鬼們最大的武器，就這麼自費武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希蘭的長刀還橫在那兒呢。

“可以。但人類不準靠近永冬之地。”

原本永冬之地就不适合人類生存……

“我來此不是為了建造又一面高牆的，舊神，我想建造的是橋梁——我們可以允許異鬼在長城以北生活，隻要你們收起敵意。”

舊神沒想到對方退了一步。

“最後，你們必須交出冬之号角，确保長夜不會再到來。”

“我們不可能交給人類……”

“那便讓綠先知保管。”作為舊神和人類之間的綠先知，并不太會被卷入人類的紛争。

“可以。”

阿托利斯示意希蘭收刀。

“如果你們需要人類的幫助，可以手持火把前往長城，或是向我送來渡鴉。反之，如果有人需要你們的幫助，也可以手持火把來永冬之地找你們。”阿托利斯向夜王伸出了手。

兩位握手即代表盟誓達成。

随後，夜王從樹洞中取出了冬之号角。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王……”夜王竟又用通用語交流。

“我并不是什麼王。”

“龍王，其名阿爾特留斯……”希蘭報上了名号。

阿托利斯轉頭看着她，[我什麼時候成龍王了？]這也不好在他們面前問。

等到兩人飛到了三眼烏鴉的洞穴，阿托利斯把冬之号角交給了森林之子葉子。

葉子代血鴉向他道謝，随後便把冬之号角帶進了洞穴。

“現在，說說龍王的事……”阿托利斯剛剛放松下來就直接脫力倒下了，［褪色者啊，果然麻煩……］

“你受傷了嗎？”希蘭變成了人形抱住了阿托利斯。

“沒有……隻是太累……”

“好吧，那你睡一會兒吧，我就在這裡，不會離開你。”

“學士，舊鎮那裡到底是什麼情況？”雷加找到一個年輕的，還沒有項鍊的學士學徒問他。

“傳聞樞機會召開了一次會議，結果大部分博士都認為異鬼是異端邪說，幫助野人更是……大逆不道。”

即便如此，依舊有一些年輕的學士因為仰慕阿托利斯的名聲以及真正的憂國憂民而前來。樞機會怕年輕的學士與學徒們跑光便又下令離開的學士和學徒們會被沒收項鍊以及禁止再度進入學城的懲罰。

“因此他們就拒絕全境守護者的号召？誰給他們的膽子……”

雖說這次因為有強大的古龍在前面頂着，傷亡并不多，但還是有不少人被凍傷。因為沒有及時的醫治而凍掉了耳朵和腳趾的事情時有發生。

“你們統計好傷亡人數了沒？”桑狄威爾卸下了铠甲，他發号施令的樣子很像主人。

“統計得差不多了，不過自由民……”格裡芬記得他們并沒有在名冊上。

“當然也要統計，并統一發撫恤金。”桑狄威爾又讓雷加發信把自由民部落的首領召集一下，可能之後還要去臨冬城開個總結會。

黎明時分，白狼突然動了動耳朵，“等下，全都往後放放吧，”他又說道，“我們去接殿下回來。”

“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