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利斯讓瓦裡斯用他的小小鳥全力宣揚普及這場戰争的正義性和必要性收獲了成效。

“沒了騾馬之後，我們的肥料也不夠。”

“肥料？”阿托利斯在此之前真的對種田一竅不通。

在交界地，一切都能用盧恩換來，甚至自身的力量……

“是的，糞便！哦，請原諒我的用詞。”

“沒事，你繼續。”

“我們隻能用爛掉的菜葉啊，但是腐爛也需要時間對吧。”

“……”阿托利斯完全不知道腐爛的原理。

“是的，我算過了，殿下，根本來不及，鐵定會錯過最佳的耕種時間，今年的糧食産量鐵定減産。我們這兒的土地本就沒有河灣地河間地那麼肥沃，又缺肥料……”

“我知道個法子，我祖父留下來的。用火燒麥稈，他說來年土地會便肥沃，但沒有老爺會同意放火。會被砍頭的。”

“這的确很麻煩，畢竟縱火這件事情過于危險，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責任認定也麻煩。”

“這件事，光之王可以幫忙。”一個略帶口音的聲音傳來，“我可以教你們幾個禱告。”

“夏玻莉莉……”希蘭緊盯着那個女人，“火焰禱告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為什麼這麼說呢，希蘭？你了解光之王嗎？連我都不敢說了解祂呢。”托娅笑笑，說完又盯着阿托利斯，時不時眨眨眼睛。

“你都不了解光之王，為什麼願意侍奉祂？”

“我是跟着他的聲音才走出來的。王子肯定沒有體會過吧，被人當成奴隸，和狗搶東西吃的生活……”

“你知道他的目的嗎？”

“他想要完全的回歸。”

“然後呢？”

“他說隻有他回歸了，人類才有機會打敗深淵之王……”

阿托利斯轉過頭，“深淵之王……”

“你也知道那個故事對不對，王子殿下。你也是‘狼騎士’的崇拜者不是嗎？”

“隻不過是故事罷了。”希蘭記得蘭斯桑克斯也曾跟她講起過。

“瓦爾克曾認為光之王的宿敵是夜王……”阿托利斯有點搞不懂了，是他們誰搞錯了還是光之王自己都沒搞懂？其實感覺夜王更合理，畢竟深淵之王……在這片大陸幾乎沒什麼人聽說過。

“那是瓦爾克的誤讀……”

“嗯，有道理。押中了就說光之王厲害，沒押中就是其他僧侶的誤讀。”希蘭說。

“如果我的解讀錯了，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不是嗎？就像瑪莉卡，是她讓你到這裡的不是嗎？”

“不要随意揣測神意，因為人們總會扭曲成對自己有利的意義。”阿托利斯曾殺掉過不少背離黃金律法的信徒，他們各個都覺得自己的神是救世主，但他們的真理，不過是殊途同歸的謊言。

“光之王是唯一的真神……正因為長夜漫漫、處處危險，隻有光之王才能拯救我們遠離黑暗。”

桑狄威爾笑出聲。瑪莉卡下面兩代人就出了四個神人，唯一的真神？不存在的。“抱歉，你繼續。”

“如果你是想說瑪莉卡是假的神，那勸你還是不要說了。”希蘭直接堵住了托娅的思路。

“你難道也收到過她的啟示嗎？”

“啟示？不太清楚。我是聽着她的箴言長大的，也見過幾次。”

“……”托娅覺得這隻是他為了維護自己的信仰而說的謊，卻未曾想過阿托利斯覺得她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