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直接把在場的,不在場的,都得罪了。
“你也認真做做功課吧。”周太太微微一笑,語氣和臉色雖然都沒有變,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緊張。
“不好意思,無論是第一任還是第二任夏太太,我都認識,而且關系還都不錯。”她看向對方,雖然沒有炫耀的意思,但是語氣一點兒不客氣,玫紅禮服表情頓時一變。
周太太看也不看這群人,轉身便離開此處。
*
宋晚沒注意到角落因為自己而生出來的小小風波,她手上端着一杯香槟,也不喝,隻是拿在手上做樣子。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着晚宴上的其他人,衣香鬓影,華服貴飾,他們三五成群,端着酒,聊着什麼。
夏楚昱在不遠處,和幾個相熟的生意場夥伴說話。
這個以慈善為主題,實則杯觥交錯的晚會才剛開始,宋晚就已經感覺有點無聊了。
她不太适應這種需要時時刻刻端着的場合,哪怕什麼都沒做,對于身心都是一種難捱的折磨。
宋晚輕輕喝了一口酒,掩蓋住眼眸裡的乏味。
怎麼沒有她想象中的有意思呢?
既沒有什麼吵架潑酒的狗血戲碼,也沒有表面是侍應生實際上是特務的人在小腿上綁刀意圖搞刺殺。
看來一切事物都是見識過便會祛魅啊……
還不如回家打遊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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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總,别來無恙啊。”
夏楚昱剛剛從一旁解脫出來,大步朝宋晚邁近,剛要開口說話,就又被其他人打斷了,他有些無奈地回頭打招呼。
眼見從旁邊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手拿一杯紅酒,看着他和宋晚似笑非笑。
聽到聲音,宋晚好奇地多看了對方幾眼。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
窄而白的臉,高挺的鼻梁顯得眼窩深邃,劍眉星目,面目俊雅。
待對方走近了一看,男人竟比夏楚昱身量還高幾分,剪裁得當的燕尾西服更加襯得此人豐神隽美。
“簡總,的确好久沒見。”
雖然二人時間被打斷了,但夏楚昱仍禮數周全,舉杯向其示意,面上淺笑。
宋晚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轉,帶了幾分的不解。
他們語氣熟稔,分明是認識多年的人,但對彼此的稱呼又如此疏離,猶如陌生人。
“是啊……”簡熹微微偏轉身子,定定看向另一邊的宋晚,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打量,勾起唇角:“夏總才離婚沒多久,身邊就又添年輕貌美的新人了啊?”
他故意用宋晚能夠聽得清楚的音量,語氣裡是赤裸裸的諷刺。
這是要上演吵架潑酒了?
雖然這個人她并不認識,言語裡也是沖着自己來得,但宋晚莫名地有些興奮起來。
在他人看來,就是她格外的氣定神閑,即使被人這般諷刺,面上的笑容也沒有變化。
宋晚步伐優雅,主動夏楚昱靠近,伸手挽住他。
她的主動,令夏楚昱原本沉穩的神情出現了一絲微瀾,他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搭在宋晚的手背上。
“多謝誇獎。”宋晚眉眼彎彎,明眸善睐,沖着對面的男人微微一笑,笑得像隻狡黠的貓兒。
她這句話是對簡熹誇她“年輕貌美”的回禮。
簡熹張張嘴,正準備說什麼,又被宋晚堵住了話頭。
“不過這位先生,您可能記錯了。我可不是什麼新人。”她輕笑着擺擺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唉,也怪我平時比較懶,不常常跟我們家老夏出來參加這些活動,所以大家都不認識我了。”
宋晚的話無疑是在對他剛才的話做出的反擊。
第一,夏楚昱已經離婚很久了,隔了好幾年才遇見宋晚,他倆結婚也已經好幾年了,沒有什麼新人舊人之說。
第二,既然已經離了婚,那麼現在站在夏楚昱身邊的宋晚才是夏太太,其他人沒有立場說三道四。
“原來是這樣啊,夏太太。”
簡熹皮笑肉不笑,故意将最後三個字咬得很重,心有不忿。
夏楚昱擡手摟住宋晚,微微一笑。
二人的笑容落在簡熹眼中,極為刺眼,他也不想繼續留在此處說什麼了,咬牙灌下杯中猩紅的酒液,轉身離去。
見出言挑釁的人已經走了,宋晚準備抽出自己的手臂,但握住自己手的人依舊一動不動,他倆簡直是互相鎖住了。
她用手指捅捅夏楚昱的肋下,示意對方放手。
“你知道……這個簡總是誰嗎?”
夏楚昱難得霸總一回,不理她的動作,反而将宋晚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話裡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