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開門進來的時候王改革就聽到了聲音,知道他媽媽回來了,隻不過他沒有動而已,現在王萍來到他面前問他話,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想說話,就這麼看着他媽媽。
本來王萍隻是這麼随口一問,相當于跟自己的兒子打招呼,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沒有跟往常一樣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看得王萍有點不舒服。
“你這是什麼眼神?”
王改革不吭聲,還是就這麼看着王萍。
“你怎麼不說話?”
王改革就是不說話。
自己兒子都不說話,這讓王萍有點擔心了,“小革,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呀?生病了嗎?”王萍說到這裡就往王改革靠近過去,還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想摸一摸王改革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熱了。
不過沒等她把手放到王改革的額頭上,王改革腦袋一偏就避開了王萍的手掌,“我沒生病”。
本來王改革是整個人靠坐在沙發上的,現在他自己往離他媽媽遠一點的方向偏了一下頭,接着他整個人順勢也往那一邊挪了過去,然後整個人從靠坐在沙發上改成了挺直起來的姿勢。
他就這麼挺直了腰背的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他媽媽,接着他又皺了皺眉,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因為他長的比王萍要高,所以他站起來了以後,再看向他媽媽的時候自然就變成了需要稍微低一下頭,這個視覺角度讓王改革很滿意,就好像這個行為讓王改革覺得自己占了上風似的。
王萍就這麼愣愣的看着自己兒子這一系列的動作,不明白他這是發的什麼神經。“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是工作不順嗎?”王萍實在是被自己兒子這個樣子給搞糊塗了,不明白他這些反常的行為是什麼意思,看樣子不像生病了,她也沒聽說自己兒子跟哪個女孩走的很近呀!王萍于是也隻能往工作上的事猜測了。
王改革其實在食堂吃完晚飯回到自己家裡以後,他就在想自己到底要怎麼辦。待會兒他媽媽回來以後,是直接問他媽媽她是不是有新的對象了,還是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向她詢問她昨天到底是跟誰在四季飯店吃飯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他内心是恨不得他媽媽立馬就回來,然後他直接詢問他媽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他最好還是先不要跟她媽媽攤牌,先旁敲側擊确認昨天跟他媽媽一起吃飯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王改革開始的時候是想坐在沙發上等他媽媽回來,然後向他媽問清楚他昨天到底是跟誰在四季飯店吃飯的。可是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多久,他就忍不住開始想着下午發生的事,然後他越想越心煩,越想越生氣。
他一方面覺得自己媽媽應該不可能會幹出這樣的事;可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就汪愛國那個慫蛋,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随便編排他媽媽的事,他竟然敢這麼說,那麼肯定是有一定的依據的,而且這事人家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像是假的。
王改革越想就越覺得這事八成是真的,可正是因為這樣,王改革的心裡就更是難受了,他媽媽怎麼可以,她怎麼能,她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呀!
王改革整個人焦躁不安,他坐下沒幾分鐘就坐不住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停的在自家的客廳來回的走動,就像困獸一樣,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繞着沙發走了好幾圈,他不但沒有靜下來,反而更煩躁了。
不行,自己這狀态不行,一定要冷靜下來,為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他把客廳的電視給打開了,并且把音量調得很高,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來了。
可惜電視打開了以後,他卻沒有一點看電視的心情,這轉移自己注意力的目的很明顯是失敗了,但是他也不想起身關掉電視,就這麼任由着電視開着,心裡不停的想着自己媽媽的事。這就是王萍回到家裡的時候看到王改革竟然在看電視廣告的原因。
不是王改革在看電視廣告,而是王改革雖然眼睛在看電視,但是他心思卻一點也沒有放在電視上,所以他自然也無所謂電視在播放什麼了,并且在王萍回來的第一時間他就聽到了自己媽媽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本來經過将近一個小時的自我調節,王改革已經抑制住了自己的心緒,也在心裡想好了等他媽媽回來以後,他要怎麼做。
他已經想好了要在他媽媽面前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問他媽媽昨天跟誰在四季飯店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