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傅青山神色動搖,謝晚棠趁熱打鐵:“我們結了婚,我可以幫你照顧孩子收拾家,對你沒有任何壞處。”
傅青山的五個孩子并非親生,傅青山的爹娘哥嫂對此頗為不滿。
但是因為傅青山是家裡的經濟支柱,為了錢他們也隻能忍着,不過一邊拿着傅青山的錢,一邊對幾個孩子也不怎麼上心就是了,因而傅青山為了孩子其實是想結婚分家的。
隻不過他名聲不好,村裡沒有閨女願意嫁給他,他一個大男人,也沒法自己給自己找。
至于他爹娘哥嫂,現在舒舒服服花着他的錢,哪願意為他張羅找媳婦呢,是以傅青山的婚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傅青山垂眸,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她:“那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總不會是喜歡當後媽吧。”
有隐疾的男人心思多疑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謝晚棠非常誠懇:“肯定沒有人天生喜歡當後媽,我選擇你是因為你有更多優點。我雖然沒做過後媽,但我會盡力,這點你可以放心。”
傅青山挑眉:“哦?我有什麼優點?”
謝晚棠發自内心地拍大佬飯票的馬屁:“你看你能掙錢,我跟着你肯定能吃飽飯。你長得也很養眼,讓人一看就心情好。而且你一身漂亮肌肉,看起來就很有安全感。你——”
“好了!”傅青山皺眉,打斷她的解釋。
月色朦胧,傅青山面上還是冷冷的,謝晚棠也不知道自己的馬屁有沒有給大佬拍爽。
傅青山打斷她後也沒有說話,空氣一時間靜谧得尴尬。
謝晚棠:“我知道我今晚來得有些唐突,這樣吧,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直到謝晚棠嬌小的身影消失在胡同盡頭,傅青山才收回視線。
哪有姑娘深夜自己上門提結婚的?
還對着男人說那樣露骨的話!
*
翌日。
吃完又難吃又不頂飽的瓜幹菜湯,謝晚棠照常去下地拔草。
謝汪洋跟大隊長請了個假,就匆匆出村了。
謝晚棠哂笑,賣閨女可真積極啊。
隻可惜一覺醒來,你閨女換人了。
“小棠!你昨晚怎麼沒出來!”
謝晚棠正蹲在地上拔草,忽然聽到身旁一聲壓低聲音的質問。
謝晚棠順着聲源的方向側目,就看見一個右眼皮腫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的青年,除去腫眼泡子不提,還算是個白淨的小白臉模樣,隻是一臉的怨怒不滿。
這就是口蜜腹劍、始亂終棄的蔣有年。
很好。
謝晚棠輕咳兩聲,微微抿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蔣有年,白皙的皮膚被太陽曬得透着嬌嫩的紅,整個一副我見猶憐,聲音柔柔軟軟的:“對不起,我昨晚餓暈倒了,半夜才醒過來,出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蔣有年聽她這麼說,立馬收起不滿:“我就說嘛,我們小棠不是那種不守約定的人,沒事,哥哥不怪你,哥哥還給你寫了新的情詩,那今晚——”
都跟你說暈倒了,也沒關心一句身體,也沒說給弄點吃的補補,還想着幹那點破事,還情詩play,我呸!
渣王。
看來是蚊子喂得還不夠。
謝晚棠莞爾一笑:“你在我家附近容易被人看見,今晚你直接去玉米地等我吧。”
那裡蚊子又多又毒,給你來個以毒攻毒。
蔣有年喜笑顔開:“好好好!那哥哥今晚等你啊!”
這個時代未婚男女還是要保持距離的,蔣有年說完就趕緊走了。
蔣有年走後,謝晚棠感覺身邊的空氣都清新了,渣言渣語簡直讓人作嘔,一口一個哥哥,從小謝晚棠都期待能像同學似的有個哥哥,但現在被蔣有年叫得她都無法直視哥哥這兩個字了!
幹完活回家的路上,男人和男人、婦女和婦女、少女和少女都三五成群地往回走,唯有謝晚棠一個人落在後邊,沒人願意跟地主家的閨女走得近。
不過謝晚棠也不在意,樂得清靜。
一個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欣賞着最淳樸的鄉野風光,呼吸着最幹淨清新的空氣,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在姥姥家的童年時光。
謝晚棠忍不住哼起歌來:“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要是能吃飽飯、吃好飯就完美了!
“走個路也得哼小曲兒,真是時刻想着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