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吧。”老王朝這堆武器撇了撇頭。
卿鸢看了看地上的武器,刀槍棍棒匕首等全都是冷兵器:“現在冷兵器不是主流了吧?”
老王嗤笑一聲:“什麼叫主流?赤手空拳也不是主流,給你把手槍,你就能打赢我了?”
說着,他從地上拿起了一柄槍,擡手輕飄飄地朝着武器架一扔,精準地把槍歸了位。
這個準頭和控制力,卿鸢眼睛都看直了,老王的戰力在她心中再上一層樓。
老王又從地上拿起一根棍子,把手搭在上面,絲毫沒有把剛才那一手放在心上:“武器的目的是錦上添花,也可以是揚長避短,但唯獨不能是力挽狂瀾好嗎。”
老王知道年輕人們都很推崇熱武器,離開槍和炮一天都過不下去,他向來都看不慣:“手槍或者機關槍,以及别的随便什麼槍,都是看眼力的。隻要你能捕捉到攻擊對象,能預判到他下一步的動作,知道打哪裡最有效,給你把彈弓一樣能他打趴下。”
“你這種眼瞎心盲的,拿起槍也不知道是威脅對面還是威脅自己人,真的到了現場,就隻能像上次那個小子一樣,給人家免費裝修。”
“裝修?”卿鸢沒聽懂。
“上次去居民樓裡清除一個異化者,隊裡新進的小子對異化者一頓突突,一發都沒打中,但是把人家天花闆打壞了,平層變複式了。”老王對此不堪回首,“真是太丢人了。”
“自此以後,我就發誓,我再也不帶隊了。這組長誰愛當誰當,我是丢不起這個人。”
那她聽到這種秘密,不會被老王滅口吧…
還好,老王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好人,隻是踢了卿鸢一腳:“故事聽完了,歇夠了吧,練起來。”說着,他兩手一松,棍子自由落體朝着卿鸢頭上敲來。
卿鸢順勢起身接過了棍子,不敢再對冷兵器有什麼疑問,但…
“我完全不會用啊?”
“要的就是你的白紙一張,我還怕你學過呢。”老王顯然有自己的方法,讓卿鸢大膽上,“憑你的直覺和想象,随便招呼。”
卿鸢握住棍子的一端,試圖用另外一端夠到老王,可棍子仿佛有它自己的想法。卿鸢先讓它朝西,它偏偏朝東。
隻過了三招,老王就喊停了,看向卿鸢的目光複雜:“怎麼好好一根棍子在你手上和趕鴨子的杆子似的。”
卿鸢覺得老王還是高估了她,她要是拿這棍子去趕鴨子,鴨子至少逃走一半。
老王接過棍轉了一圈以後就收到了身後,棍子的狀态驟然馴服,和在卿鸢手上完全不一樣。
他已經有了判斷:“棍對你來說太長了,你試試短點的。”說着,把匕首遞給了卿鸢。
卿鸢右手握匕,開始新一輪練習。
卿鸢使匕首确實比棍強點,起碼雙臂不像假肢了,可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又說不出來。
老王給卿鸢喂了十招後又停下了:“好一點,但還是不行。”
比起卿鸢的雲裡霧裡,老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問題:“你在害怕,你壓根就不想主動發起進攻。”
老王摸摸自己的光頭很是費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這樣你幹什麼要硬着頭皮學戰鬥啊。”
卿鸢從老王對武器的熟悉程度,還有他的眼力,對戰鬥的認知各個方面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他很強,非常強。
這樣一個戰鬥能力高超的師傅,正是她現在急需的,所以她隐晦地給老王交了個底:“安全是一時的,誰知道下一個‘做夢’的人會不會是我。”
老王順着卿鸢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向了她的手腕:“小葉子都和你說了?”
“嗯。”
“啧,這可都是涉密信息啊,小葉子糊塗啊!”老王搖頭歎息。
“我簽了保密協議的。”卿鸢為葉影和自己發聲。
“不是這意思。” 老王隻是不支持特情局把這些内幕告訴學生。
就比如卿鸢,她也隻是個大孩子,大學都還沒畢業。為什麼要讓她在大好年華知道這麼沉重的東西呢,她對未來的期盼瞬間就被毀掉了。
現在談這個于事無補,老王隻好認了,拿起了劍塞到卿鸢手上:“你用這個吧。”
“你就和個桶一樣,戰鬥意識、策略、反應速度等等都大差不差,沒有任何一項特别突出,同時,也沒有哪項拉胯得不能看。”
老王對于木桶理論的全新解釋讓卿鸢眼前一黑:“各方面都比較平均難道不是好事嗎?”
要不怎麼說呢卿鸢是個大孩子呢,老王愁得歎了口氣:“把你學生氣的想法放一放。人,所有人都是靠長處混飯吃的,廚子靠做飯、老師靠教書,誰在乎老師做飯好不好吃啊?”
“戰鬥也是一樣的,跑得快、力氣大、反應靈敏都可以當飯吃,但你這樣就是沒飯吃。”
卿鸢噎住,老王的歪理實在自成一派:“那我沒救了?”
“不至于,走,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