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鸢奮力奔跑,腳下的泥土被她用力踩出一個個腳印。
祭壇所處的位置離營地有一段距離,她跑得呼吸急促,肺部如火燒一般。
就在卿鸢馬上要到祭壇所在的凹地時,她放慢了腳步,屏住粗重的呼吸聲,躲在一處灌木叢中觀察。
默念十個數,卿鸢面前隻有月光灑落,她才輕手輕腳地從側面接近祭壇。
"快了,就快到了!"她在心中默念,目光緊鎖在前方那座散發着幽幽紅光的祭壇上。
突然,一根在地面上草叢中的藤蔓感受到有人靠近,咻地纏住了卿鸢的腳踝。
卿鸢沒有防備,重重地摔倒在地,嘴裡全是泥土的腥味。
她迅速翻身,抽出随身攜帶的小刀,奮力砍斷纏繞的藤蔓。藤蔓斷裂後,卿鸢把手臂上的藤蔓取了下來,倒刺已經紮入了肉裡,她随手拿衣服包了包。
終于,卿鸢來到了祭壇面前。
此刻的祭壇和卿鸢之前看到過的好像又有些不同。
祭壇表面的花紋仿佛和裡面的暗紅色液體結合在了一起發着光,持續地照耀着祭壇下面的地面。
卿鸢觸碰到祭壇的表面,是溫熱的。
得想辦法毀了它,卿鸢咬緊牙關,從附近的草叢中尋找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用盡全力朝祭壇砸去。
"咚"的一聲悶響,石頭應聲碎裂,而祭壇卻毫發無損。
卿鸢沒有時間驚訝,她又把身上随身攜帶的小刀拿出來,用小刀去刻劃祭壇表面的花紋。但刀刃在接觸的瞬間便卷曲變形,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祭壇的材料堅硬,那凹槽中的液體呢?卿鸢不死心,繼續用刀尖戳弄幹涸的暗紅色液體。
暗紅色液體像是油漆,能刮掉,但耗費的時間很長。
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了,卿鸢隻刮掉幹淨了一條最小的凹槽,祭壇并沒有因為這部分損壞有任何的改變。
"該死!"卿鸢咒罵出聲,汗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無助地望向遠處的營地,心中滿是對同伴的擔憂。
與此同時,營地内的情況很危急。
克裡斯蒂安和林迎甯背靠背站立,手中的攻擊和防守的動作沒停,同時還要分神指揮剩下的學員。
"注意右翼!"克裡斯蒂安大喊,同時揮舞匕首逼退襲來藤蔓的異化者。月光照亮了他疲憊的面容,額頭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
林迎甯靈活地躲過一記突襲,反手将石塊扔向攻擊莉莉的藤蔓,改變了它的方向。
一聲慘叫傳來。
一名學員被藤蔓卷起,眼看就要被拖到藤蔓牆後。克裡斯蒂安縱身一躍,抓住了那名學員的手,但自己也被纏住了腳。
"林迎甯!"他艱難地喊道,"想辦法生火!"
在茂密的森林中使用火焰攻擊異化者并不是一個好方法,火勢一旦蔓延開,很可能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隻是他們目前沒有别的選擇了。
林迎甯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便堅定地點了點頭。她朝着包圍圈最中間的學員喊道:“生火,拿樹枝做火把,或者異化者的藤蔓可以。”
萬幸,昨天下午為了做晚飯而收集的樹枝還有剩餘,學員們很快就升起了火,并嘗試用火焰來對付異化者。
這招有用。
異化者的藤蔓中似乎并不是普通的植物汁液,而是已經變異成了一種可燃物。在明火靠近以後,迅速地被點燃了。
異化者看起來沒見過火焰,肢體燃燒起來後,它們發出慘叫,可是并不知道如何處理,隻是揮舞着四肢想要把火焰甩掉。
火焰接觸到空氣後卻是燒得越來越旺。
趁着異化者混亂的空檔,林迎甯舉着一個自制的小火把把克裡斯蒂安和差點被拖走的學員救了回來。
“老師,火的效果看起來不錯。”林迎甯緊繃的嗓音放松了兩分。
克裡斯蒂安看着藤蔓掙紮過程中落在地上的一簇簇小火苗,并不想林迎甯這麼樂觀:“我現在開始擔心效果太好了。”
他的擔心有些多餘,因為異化者已經反應過來了,迅速把自己燃燒的藤蔓處理好了。燒得太厲害的部分直接斷腕,還可以動的部分就按在地上等到表面的火焰熄滅。
異化者對于火焰有些忌憚,但沒有任何潰逃的意思,繼續向着克裡斯蒂安他們發動攻擊。
密教這到底造出了個什麼怪物,克裡斯蒂安在心中大罵,表面上卻還是平穩地指揮學員們下一步的防守計劃:“你們在外圍防守的人拿起火把,圈内的人負責繼續生火,注意不要燒到自己人。”
說着,他自己也拿起雙匕沖到最前線。
火焰的加入暫緩了學員們的頹勢,可是好景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