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看向了灰狐,“就是對于隊友來說風險有點大。”
灰狐不由苦笑:“但也沒有别的方法了不是嗎?”
“你沒問題的話,就按照這個方向繼續訓練了?”葛羅瑞亞小姐再三确認。
“就這樣吧,我覺得我應該是可以自保的。”灰狐讓步了。
這樣的訓練持續了一天,确保呓語對卿鸢的的影響已經變得可控。
訓練結束時,卿鸢對在幹擾中戰鬥基本駕輕就熟。她擡頭看向葛羅瑞亞小姐:“謝謝您。”
葛羅瑞亞小姐輕輕搖頭:“我提供的幫助實在微末,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保持住你的意志力,未來沒有你無法克服的困難。”
“我會的。”卿鸢向葛羅瑞亞小姐,也向自己承諾。
“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了。”葛羅瑞亞小姐笑着獻上祝福。
走之前卿鸢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葛羅瑞亞小姐,這把劍應該還給您。”說着,卿鸢把手上的劍還給她。
葛羅瑞亞小姐接過劍,臉上閃過了懷念。她輕輕撫摸着劍身,就像在看一個許久未見的後輩。
可幾分鐘後,她還是把這把劍還給了卿鸢:“你拿着吧。”
卿鸢不敢置信:“可這…”
葛羅瑞亞小姐打斷了卿鸢的推脫:“克裡斯蒂安那孩子現在也在聯邦,你去的時候把劍交給他吧。他應該挺好找的。”
“那如果我找不到克裡斯蒂安老師呢?”
“那就拿着吧。”葛羅瑞亞小姐不容置疑地開口,“這把劍在你手裡,總比在我這個土埋半截的老婆子手中要更有用。”
卿鸢最終還是帶着劍上路了。
卿鸢和灰狐回到宿舍後,開始整理裝備。
桌上擺滿了他們即将帶走的裝備:武器、補給、備用證件,一切都經過嚴格篩選。
卿鸢低頭檢查着自己的主武器,伊芙老師家傳的劍“榮耀”。這把劍的刀鋒被精心磨過,她握住劍柄,輕輕旋轉手腕,确認它依舊順手。
他們沒有辦法帶太多東西,輕裝上陣更加适合他們現在處境。
腰間的輕型手槍也裝填完畢,她将備用彈匣一一放入腰包。手指在彈匣上輕敲了一下,這些足夠她在意外情況下迅速應變。
卿鸢和灰狐也确認了他們的路線計劃,确認在遇伏時,以躲避為主,利用地形優勢脫身,盡量避免硬碰硬的戰鬥。
最重要的是,卿鸢把名單存儲器、路線圖和信放入貼身口袋,确認不會在戰鬥中遺失。
乘着天色不晚,離開前,卿鸢還有幾個人必須去見。
小酒館的門口依舊亮着昏黃的燈,透着平凡卻安心的煙火氣。
卿鸢推開門,熟悉的飯菜混合着酒香撲鼻而來。
麗塔正坐在吧台後埋頭記賬,聽到門開的聲音,她擡起頭,看到卿鸢的瞬間,眼睛亮了:“你來啦,今天想吃什麼?”
“今天不吃飯。”卿鸢搖了搖頭,看向麗塔身後的酒架,随手指了指,“來杯酒吧,就那種。”
麗塔盯着卿鸢,眼底的笑意漸漸收斂,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沒再多問,隻是低頭倒酒,然後将泡沫刮平,推到她面前。
“什麼時候走?”
卿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明天。”
麗塔沉默了一瞬,微微低下了頭:“你之後還會回來嗎?”
卿鸢語氣笃定:“當然。”
麗塔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最後歎了口氣:“好好活着。”
“你也是。”
兩人口中的好好活不盡然是一個意思,但她倆都心知肚明。片刻間,她們飛快地完成了屬于她們的告别。
老闆娘正好從廚房走出來上菜,看到卿鸢後熱情地和她打招呼:“喲,來的正好,今天的食材特别新鮮,來點番茄濃湯?”
卿鸢沒有拒絕:“好啊,謝謝您了。”
老闆娘上下打量着卿鸢,總覺得她的情緒不是特别對:“心情不好?”
“也不是。”卿鸢沒有擡頭,回避了老闆娘的視線,“就是快走了。”
怪不得,老闆娘輕歎了一聲,走到卿鸢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那你這次可要注意安全哦,别像前兩天那樣蔫頭耷腦的了。”
卿鸢作出哭笑不得的保證:“我盡量吧。”
“盡量可不行。”老闆娘瞪了她一眼,随即從櫃台下拿起一個小包裹,塞進她懷裡,“拿着,路上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裡面是各式各樣的小工具,還有應急藥品,甚至還有一個針線包。卿鸢打開看了一眼後就收下了:“好。”
夜色下,小酒館的燈光依舊溫暖,但卿鸢的腳步沒有再停留。
身後的一切仍在繼續,酒館的生意、麗塔的明亮未來、老闆娘的叮囑……
但她的路已經确定。